童貞問道,“有沒有什麼好想法?”
花昭懶洋洋的趴在沙發(fā)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就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才來問問您,跟您商量商量。”
童貞摘下自己的麵膜。
將懷裏的小奶貓放在沙發(fā)上。
小奶貓像是離不開童貞似的。
喵喵喵的朝著童貞叫。
童貞抽出幾張濕巾,擦幹淨(jìng)手指,才將小奶貓重新抱起來。
花昭一根手指點在小奶貓的小鼻子上,“在哪裏收養(yǎng)的?”
童貞說道,“在小區(qū)花園裏,它媽媽被藥死了,臨死之前領(lǐng)著我找到了一個破紙箱子,紙箱子裏麵兩隻小貓,一直小白貓已經(jīng)被凍死了,隻剩下這一隻。”
花昭點頭。
惋惜地說道,“小東西挺可憐的。”
童貞讚同的點點頭,說道,“是啊,小貓咪的媽媽不在了,自己就是大貓貓了。”
說完。
童貞看著坐在沙發(fā)上,身子扭來扭去的花昭,好笑的說道,“你今天怎麼了?”
花昭搖搖頭。
聲音慵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坐下就不想起來,渾身就好像有螞蟻爬,也不想動。”
童貞關(guān)心的問道,“有沒有去醫(yī)院看看?”
花昭隨口道,“去了的,沒事。”
花昭想。
可能是剛剛?cè)〕雎裱u劑的原因。
當(dāng)時做手術(shù)的專家也說過,取出埋製劑之後的一段時間,可能會有些不舒服。
童貞眼睛一亮。
她說道,“我忽然有一個主意,你可以考慮一下。”
花昭趕緊說,“說說看。”
童貞分析說道,“既然慈善機(jī)構(gòu)以後做的還會是慈善,那就幹脆叫童安慈善基金會吧。”
花昭默默地重複了兩遍。
她欣然說道,“我覺得可以,童安,不僅保留了童,諧音是同安,同安同安,希望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平安,我覺得很好,那就這樣定下來了。”
童貞問道,“你不愧是射手座。”
花昭挑眉,“有什麼說法嗎?”
童貞抱著小貓咪,笑著說道,“能不動腦子的時候,是一點腦筋都不動。”
花昭紅臉。
劉姐做好了飯。
童貞留花昭在家裏吃飯。
花昭將淩小西也叫進(jìn)來,三個人吃了午飯。
飯後。
花昭將童安慈善基金會的名字報了上去。
總算是完成了一項任務(wù)。
迴去的路上。
花昭一邊刷著手機(jī),一邊和淩小西說道,“蘇念出國了。”
淩小西隨意地握著方向盤,聲音悶悶地說道,“跟我沒關(guān)係。”
花昭巴巴道,“這不是跟你八卦一下嘛。”
淩小西哼了一聲。
不開心的說道,“我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胃裏不舒服,就想吐,真為世界上有這樣的女人感到羞恥,她不配做我們大女人。”
花昭看著淩小西。
忍不住笑。
她問道,“我發(fā)現(xiàn)你迴來後,就沒紮過雙馬尾了?我還挺懷念的,小七經(jīng)常盼望著自己的頭發(fā)趕緊長長,就可以像你一樣紮雙馬尾了。”
淩小西老生常談地說道,“人是會長大的,我都二十歲,我該成熟了。”
花昭問道,“這幾個月在外麵玩的好嗎?”
淩小西說起這件事情。
就雙眼放光。
迫不及待地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玩的多開心,白天釣魚,晚上喝酒,船上哪裏的人都有,站在甲板上,會讓人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真的很大,這個世界上,值得用心的事情其實很多很多。”
花昭手指在膝蓋上敲擊了一下。
然後抿抿唇。
餘光看著淩小西的側(cè)臉,小聲說道,“其實葉陽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大年初一特意來找我們,也是想要探聽一下你有沒有迴來。”
淩小西口不對心地說道,“我都忘了他是誰了。”
花昭隻是說道,“我就是覺得葉陽這個人還蠻不錯的,他也是真心誠意。”
淩小西長舒一口氣。
她說道,“雖然他媽媽去找我的時候,他不在。”
花昭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情。”
淩小西振振有詞地說道,“但是後麵他來了,他要是真心喜歡我,他就應(yīng)該把他媽媽打一頓,把蘇念那個死女人打兩頓!”
花昭:“……”
說完。
淩小西沉默了幾分鍾。
聲音忽然有點像是賭氣的說道,“我不喜歡在乎的人太多的人的男人,我要是嫁,也隻會嫁給像我的哥哥一樣,沒有父母,甚至沒有親生兄弟姐妹的人。”
除此之外,她都不要。
淩小西說的看起來很強勢。
但是花昭明白,她隻是心裏畏懼。
她想要得到偏愛。
在愛情中,在婚姻中,獨一無二的偏愛。
若是得不到。
她寧願不要。
深究起來。
是心裏缺乏安全感。
花昭笑了笑。
她溫柔的說道,“一切都以你的意願為重,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淩小西咧開嘴笑了起來。
她拍著方向盤說道,“像我們這種大女人,是不會拘泥於兒女情長的,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我之前是有一點點喜歡葉陽,但是他媽媽讓那一點點喜歡徹底消失了。”
她是敢愛敢恨的人。
但是葉陽沒做錯事情。
所以。
她隻是不愛了。
也不恨。
不至於去恨。
——
十天。
商北梟沒有任何消息。
甚至淩東也沒有給景南星發(fā)報平安的消息。
兩人都有點慌了,
但是還在強撐著自己的精神去安慰對方。
特別是花昭。
還要處理葉父時不時對曹妄的突擊,還有童安最後的落定事宜,偶爾還要帶小七去醫(yī)院,探望老爺子。
老爺子依舊如此。
這天傍晚。
花昭帶著小七到的時候,老爺子剛剛被喂完晚餐。
小七跑過去,嘮嘮叨叨的和老爺子聊天。
花昭走到馮管家麵前,“今天情況怎麼樣?”
馮管家說道,“一如既往,倒是吃的多了點,對了,中午,二太太曾經(jīng)帶著二先生來過,二先生是躺在床上被推進(jìn)來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
話音剛落。
商眠猛地推開門。
臉色蒼白凝重,“二伯,去世了。”
花昭提了一口氣。
猛地吐出來。
她和商眠去了商北欽的病房。
商北欽享年六十一歲。
一生,一兒一女。
一輩子籌謀,最後落得兒子不幸慘死,女兒瘋癲的下場,他走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過。
花昭站在病房門口。
看著安嵐在病房裏哭成淚人。
兩人相識五十五年,四十年的夫妻,縱然後麵走到了蘭因絮果,相看兩生厭的地步,可是到了最後,陪在商北欽身邊的人依舊是安嵐。
哭的最傷心的人,也依舊是安嵐。
少年夫妻。
一路走來。
二死一瘋一伶仃。
也是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