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花昭的手慢慢的握緊。
心髒幾乎停止了跳動。
近水樓臺先得月。
全家人,都將他當成好人。
冷不丁的。
花昭忽然想到了上一次楚先生的頭忽然出現在自己家冰箱裏的事情。
那一次。
隻是將線索鎖定在了可降解材料上麵。
若是舍棄這個猜測,可不就是和小七失蹤,幾乎一模一樣。
花昭閉上眼睛。
深吸一口氣。
她起身。
走出別墅。
走到了隔壁的門口。
花昭站在曾經無數次來過的地方,泛白的指尖按下門鈴。
兩次門鈴聲音響過之後。
黃老爺子的保姆才過來開門。
她看見花昭,畢恭畢敬的笑了笑,說道,“花小姐,請進!
花昭搖頭,“黃老爺子在家嗎?”
保姆搖頭,“出門了!
花昭皺眉。
難不成,跑了?
保姆說道,“對了,老爺子剛才離開之前,給你留下了一封信,您稍等一下,我去給你取來。”
花昭遲疑的頷首。
保姆迅速迴去。
兩分鍾後,迴來,手裏拿了一封信。
雙手遞給了花昭。
花昭說了一聲謝謝。
拿著信封迴到家裏。
她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
信封裏麵,是一張輕飄飄的信紙,和一張照片。
信紙上麵也並沒有長篇大論。
僅僅是寫了一個地址。
地址後麵,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花昭一個人,帶著明宴舟,去換小七。
要不然。
就隻能給小七收屍。
花昭看完地址,就撕了。
翻開另外一張照片。
照片上麵,是被綁起來的小七,小七的周圍全部是化學藥劑,小七蜷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裏。
甚至身邊的玻璃瓶裏麵,標注的是濃硫酸試劑。
花昭的心髒提起來。
她深深地喘了一口氣,拿著車鑰匙,果斷上車。
一路疾馳。
花昭來到了拳擊館。
她吩咐拳擊館的教練,說道,“去地下室把明宴舟給我帶出來!
教練人狠話不多。
淩東鍛煉出來的人,都隨淩東。
不多時。
明宴舟就被提來了。
明宴舟的身上都是傷,散著一股血腥味。
花昭聞著,覺得自己胃裏抽搐翻湧,差點吐出來。
她強忍著身體的不舒服。
吩咐說道,“把人放進後備箱裏!
說完。
在他們即將動手的時候,花昭忽然又說道,“別了,把人綁起來,綁的結實一點,放在後座上就好!
三分鍾後。
花昭已經載著明宴舟,踏上了去往老爺子給的地址的那一條路。
半路上。
明宴舟以一種很別扭的姿態,躺在車裏,聲音沙啞難聽的說道,“花昭,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
花昭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前麵的路。
她聲音平靜的有些可怕。
聲音淡淡的說道,“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明宴舟哼笑一聲。
似乎是牽扯到了傷口,疼的倒吸一口冷氣,說道,“知道什麼?”
花昭從後視鏡裏淡漠的看了明宴舟一眼,說道,“你心裏清楚,你是誰的人,黃老爺子又是誰!
明宴舟驚訝的看著花昭,說道,“你都知道了?”
花昭冷笑。
明宴舟也笑起來,“比我想象中的更早一點,花昭,其實有時候,人知道太多的秘密,也不是好事,你說是不是?”
花昭緊緊地咬著後槽牙。
幾乎可能聽見稀碎的聲響,“痛苦的清醒和幸福的迷茫,我寧願痛苦!
明宴舟搖搖頭,“不,那不叫迷茫,那是全身而退!
花昭忽然大聲質問道,“你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給我植入埋製劑,讓我不能懷孕,這是你的全身而退,還是你給我的全身而退?”
明宴舟歎息一聲。
他說道,“你知道破窗效應,我隻是想告訴你,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如若你一直確定自己不能懷孕,你就不會想生一個孩子。
但是你現在知道自己能生,哪怕你的身體內有危險基因,你也想著要拚一拚。
人總是這樣不自量力,在遇到沒辦法抉擇的事情的事情,總是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與眾不同的那一個,會成為被上天眷顧的唯一一人,簡直可笑。”
花昭臉色鐵青,“不管我能不能生,不管我的基因有什麼缺陷,生不生,是我說了算,和你沒關係,明宴舟,你違背醫師道德,你根本不配做醫生。”
明宴舟切了一聲,“做醫生?做醫生有什麼好?無論什麼樣的人,都要拚命去救,無論是十惡不赦的,還是罪有應得的,與其做救死扶傷的醫生,我更想做審判者!
花昭說道,“你沒資格。”
明宴舟笑了笑,“是的,我沒資格,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為自己創造資格。”
花昭:“你的野心永遠都不會實現!
明宴舟:“拭目以待。”
花昭的車已經進入了一片樹林。
樹林裏麵好像似有若無的產生了一點點的音樂聲,抑揚頓挫,也偶爾停頓。
聽起來。
讓人覺得身心不適。
明宴舟眼睛轉一圈,他忽然問道,“花昭,你猜到小七是怎麼失蹤的了嗎?”
花昭沒說話。
明宴舟繼續說道,“你難道一點都不好奇?”
花昭:“馬上就知道了!
明宴舟哈哈大笑,說道,“你沒有馬上了!
砰的一聲。
花昭的車頭撞在了一棵樹上。
保險杠掉下來。
花昭的身子也被反作用力撞的重重的靠在座椅上。
花昭抬起頭。
看著麵前的樹林,每一棵樹都在動,都在扭曲的變動著,繞著她的車,轉圈,轉的花昭頭暈眼花,四肢發軟。
花昭迅速打開車門。
走下去。
她站在車前麵,隻看見所有的樹,都朝著自己砸過來
來時的路,已經被無窮無盡的樹木堵住。
前麵的路……
前麵根本沒路了。
此起彼伏的低頻聲不停地迴蕩在花昭的耳邊。
明宴舟從車裏下來。
他看著花昭,說道,“花昭,你猜到小七是怎麼失蹤的嗎?”
花昭心慌意亂。
腦海中不停地響著剛才的音樂聲。
就好像是魔鬼,無論花昭怎麼樣拚命地想要忘記,那首音樂都無孔不入的鑽進了花昭的腦海中。
她頭疼欲裂。
雙手用力地抱著腦袋,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汗。
渾身卻涼的徹底。
小七是怎樣失蹤的?
小七是怎樣失蹤的?
監控沒壞,黑客沒攻擊,家裏沒停電,外婆沒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