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還是白日,剛剛俘虜?shù)男U人和他們的大首領(lǐng)猛蒼王正等著處置,宗守淵並未放縱自己,隻抓著年荼親了一通,就鬆開了她。
倒不是自製力有多麼強。恰恰是他信任不過自己的自製力,知曉一旦開了閘,肯定就收不住,才不敢妄動。
盡管沒動真格,年荼卻還是一副飽受欺淩的模樣,鬢發(fā)汗?jié)瘢瑴R亂貼在額角,衣裙亂出許多褶子。
宗守淵任勞任怨地用厚厚的絨毯將她裹起來,又收拾過地上被劈碎的屏風(fēng)和滿地狼藉,半跪在榻邊俯身親一親她的額頭,向她報備,“副將和指揮們在等我,我出去一趟,晚膳前迴來。”
“阿隆就在帳外,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他去做”,他又不放心地多叮囑一句。
年荼還沒緩過神,呆呆的縮在毯子裏,隻露出一張白裏透粉的小臉,像隻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等不到她的迴應(yīng),宗守淵匆忙挪開視線,不敢再看下去,披上衣裳離開。
再多看一眼,大灰狼就要忍不住吃兔子了。
彌漫著潮熱的空氣漸漸冷卻。營帳裏隻剩下年荼獨自一人。
她又呆坐了一會兒,目光落在桌邊放著的鎧甲上,臉蛋騰一下紅成了番茄。
“……”
親手幫忙脫去那身鎧甲的時候,她還以為一切盡在掌控,浪得起勁。結(jié)果隻是被親了一頓而已,她就徹底輸了陣仗。
倘若隻親一親額頭、臉蛋,倒還不止於此。
可灰狼那家夥,三個月不見是真的想她想到發(fā)瘋,好像要把她拆吃入骨活吞下肚,從頭發(fā)梢到腳趾尖,一寸也不放過。
他好像很渴似的,不僅喉結(jié)反複吞咽,嘴唇也幹得起皮,磨人得厲害,讓她一個勁兒想躲。
然而力氣懸殊,躲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那家夥還用一雙泛紅的狼眸緊盯著她,仿佛盯準了獵物。
迴憶起來,年荼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發(fā)燒,羞恥地把臉埋在了毯子裏。
想到雄性離開前身上未消的氣勢,她開始畏懼夜晚到來。
傍晚之前,阿隆駕車,將夫人先一步送入寧州府裏主子暫居的宅邸。
偌大的府宅,隻有宗守淵獨住。他身邊既沒有妻妾親眷,也沒有貌美丫鬟,因為每日都在和軍士同食大鍋飯,連個廚娘都沒養(yǎng),隻有阿隆這個心腹外加幾個暗衛(wèi)常在府上走動。
如今,年荼來了,雖然也隻是暫時住一住,伺候她的丫鬟婆子卻都第一時間配齊。是阿隆親自去挑的人,帶來給夫人確認。
他一一向夫人介紹了這些仆人,又低頭行禮道,“夫人放心,都是些家世清白、手腳麻利的老實人。”
“!”
一聽見“老實人”三個字,年荼兩手一抖,差點不留神被茶水燙在手上。
她輕咳一聲緩解尷尬,點點頭表示自己信得過阿隆,沒什麼異議。
提心吊膽思索了一下午對策,待到丫鬟來報說將軍迴來了時,年荼已經(jīng)能將情緒掩飾得很好,麵上一派鎮(zhèn)定自若,看不出絲毫慌亂。
遠遠的就嗅到一股酒氣,她趕緊起身迎上去,“喝酒了?”
“……嗯”,宗守淵低著腦袋,好像怕她生氣,“慶功宴,喝了一些。”
他是將軍,沒人敢灌他酒,但是手下輪番敬過來,他也就喝了一杯又一杯。算起來,喝得真的不少。
“那你吃過飯了?”,年荼沒生氣,順毛揉揉他的頭發(fā),牽著他慢慢往屋裏走。
“沒吃、沒吃……”,一進屋,宗守淵就從身後摟住她,灼熱的鼻息順著衣領(lǐng)往她脖頸後灑,“和年年一起吃。”
他的眼睛很亮,瞳孔裏滿是她的影子,像隻盯著主人搖尾巴的小狗。
說了要和她一起用晚膳,他絕不會叫她空等。
年荼說不出什麼滋味,抿了抿唇,隔著衣裳掐一把他腰腹間的肌肉,“胃疼了就該知道後悔了。”
無論什麼年紀的灰狼都是一樣的笨。慶功宴是正經(jīng)事,少和她一起吃頓飯而已,她又不會怪他,何必硬撐著光喝酒?
“不疼、不後悔……別摸了,年年”,宗守淵看樣子醉得不輕,也不知能不能聽懂她在說什麼,腹部猛地繃緊,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兩隻耳朵都紅紅的,“我醉了,忍不住。”
什麼忍不住……?
年荼愣了愣,迴過神,立刻抽迴手,“誰摸你了!我在掐你!”
她那點小力氣,別說不舍得動手,就是真卯足了勁兒去掐,對皮糙肉厚的雄性而言也和調(diào)情沒區(qū)別。
幾個丫鬟進來擺飯時,一眼正看到夫人捏著將軍的耳朵,幾乎氣勢洶洶地騎在他身上,全然不似白日的溫柔嫻靜。
“!!!”
她們立刻低下頭去,不敢多看,心中陣陣驚濤駭浪翻湧迭起。
年荼鬆開手,“……”
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隻是在叮囑灰狼以後按時吃飯、不能空腹飲酒而已。掐他的耳朵,是因為他看起來醉意朦朧的,不動用點手段怕他聽不進去。
“我記住了,年年”,大將軍點頭的模樣很是乖順,好像不知道屋裏來了外人,隻一味討好年荼,“我都聽你的。”
隨著他的話一出口,桌上頓時傳來一片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耐氲鲎猜暎茄诀邆円蛱^震驚而失手。
宗守淵聞聲抬頭,皺了皺眉,“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伺候。”
他身上威壓其實很重,雖然年輕,但在戰(zhàn)場上拚殺多年,隻是坐在那裏就足以令人畏懼。
丫鬟們都有些怕他,緊張地放下手裏的東西,躬身行過禮就往外走。
門關(guān)上之前,她們餘光瞥見將軍站起來淨(jìng)手,端起碗筷,好像在替夫人布菜……
……是不是弄反了???
“先不用顧著我”,年荼也端起碗,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朝宗守淵推過去,“你自己喝點湯水解解酒。”
她說什麼,宗守淵就做什麼,似乎真的踐行了方才說的,什麼都聽她的。
直到吃飽了飯,他躺在年荼大腿上,伸手丈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忽然抬眸,用一種直勾勾的眼神盯著她,好像餓狼盯著肉。
登時,年荼心髒幾乎漏掉一拍,消散的危機感再度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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