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亭長鄭澤的講述,宋強的臉色越發凝重起來,他摩挲著下巴,認真道:“血魔是在濃霧籠罩小鎮後才出現的,也就是說,血魔與濃霧必然有聯係……可,這所謂的血魔是何物,是妖獸,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不知道,血魔都是夜晚出動,見過它們的人都死了,我們隻知道,隻要是被血魔盯上絕無生還的可能”
鄭澤一雙蒼老的眸子中透著一絲恐懼,他已經是一隻腳踏入棺材得人了,麵對死亡,他比別人要從容得多,可讓他害怕的,卻是那些未知的東西。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妖獸,而是人呢”
就在這時,陳默開口了。
宋強與鄭澤等人皆是朝他投去好奇的目光,陳默微微一笑,轉而問道:“宋強,既然你說你們是收到消息才來此地調查的,那通風報信之人,是如何知道的呢”。
宋強不假思索的迴答道:“報信之人稱,是亭長讓他出來的,他們一行五人,皆是武者出身,拚盡全力而出,但離開濃霧後,來到懸鏡司之時,也僅有他一人活著……”。
鄭澤微微頷首,此事確實是他指使的,小鎮上也就六個武者,都是九品,但他們嚐試過尋找血魔的蹤影,不僅沒找到,反而有一人離奇身亡。
此後,他便敏銳的察覺到,僅靠他們是無法度過危機的,因而,他讓那五人拚死出去,將這裏的情報傳遞給懸鏡司。
“那他可有看到什麼?”
陳默繼續問道。
“他說,隻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隨後,他們的人就倒下了兩個,是剩下兩人拚死護著他,這才讓他有了活命的機會……”
宋強沉思片刻後,又好奇道:“血魔是自濃霧出現後才出現的,若是人為,濃霧該如何解釋呢”。
“這個問題也簡單,你的兩個手下應該知道”
陳默嫌棄的將抱著他兩隻胳膊的孫千、蘇可可二人拉了出來,脆皮二人組大眼瞪小眼,而後又好奇的看向前者,“我們怎麼知道”。
陳默嘴角一抽,無奈解釋道:“迷霧的產生,有兩種可能,一是幻陣,陣法可製造幻境,雖是假象,但沒有一定實力的人,無法看破,這是術士一道的知識……”。
說話間,陳默看向了脆皮輔助孫千,後者有些尷尬的笑笑。
這是距陳默死前三百年後的時代,是大道三千,百花齊放的時代,不再是武道昌隆,每一道都得到了很好的發展;符師出自術士一道,而後自成一道,雖是分了家,但有些知識還是能學到的,特別是陣法。
“既是術士一道的知識,那你問我作甚……”
蘇可可嘟著嘴,有些不樂意了。
陳默眉梢一挑,又道:“霧氣為自然現象,掌控自然者,也可掌控霧氣,這是巫師一道的知識”。
“額……”
蘇可可尷尬的別過腦袋,不敢與陳默對視。
醫師出自巫師一道,也分了家,但他們無論是治愈還是給隊友加狀態,那都是掌控的自然之力……
“照你這麼說血魔是人咯?但人又為何要吸食人血呢,若說妖獸我還信,可人吸食人血又有何用呢”
蘇可可有些不忿的反駁道。
陳默輕描淡寫的吐出四個字,“巫蠱之術”。
“此事多說無益,還是帶我去看看現場吧,隻有看到真實的情況,我才能下進一步的結論”
陳默話音剛落,安靜的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亭長,亭長,請亭長救命……”
這忽然傳來的聲音,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警覺,原本擁擠的人群忽然散開,讓出一條道來,隻見不遠處,一個渾身是傷的少年,一瘸一拐的朝鄭澤走來。
“鄭亮?你,你這是怎了?”
鄭澤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眼裏滿是心疼,他與少年同為鄭家村之人,同宗宗族,論輩分,眼前的少年得管他叫叔公。
鄭亮雙眼通紅,眼眶裏噙著淚水,在看到鄭澤的那一刻,淚水止不住的湧了出來,“三叔公,他們都死了,都死了”。
“什麼死了,鄭亮,你把話說清楚,你把話說清楚,你把話說清楚”
鄭澤預感到了什麼,但還是鬼使神差的問了三遍是,聲音都開始顫抖了,蒼老且滿是褶子的雙手揪著少年的衣領,可力氣卻漸漸衰弱下來。
“他們都死了,鄭家村,三百七十一口人,除了你我,剩下的都死了,都死了……”
鄭亮用平淡的語氣,說出了殘酷的事實,鄭澤雙手一滯,無力垂落,繼而感覺兩眼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亭長”
“三叔公”
一道道聲音急切傳來,四周眾人皆是擔憂的朝鄭澤圍了上去。
“可可,你給鄭亭長看看……鄭亮是吧,我們是懸鏡司的人,你說鄭家村的人都死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宋強思路清晰,立馬就做出了正確的決斷。
鄭亮本來是擔心鄭澤身體的,但聽到宋強自報家門,心中頓時一喜,之前叔公就不止一次的跟他們說過,隻要懸鏡司的人來了,他們就有救了。
如今聽到懸鏡司的名號,鄭亮的臉上久違的露出笑容,他擦了擦淚水,道:“就在不久前,有怪物在屠殺村子裏的人,它們從地下鑽出來,死了好多人……我是村裏跑得最快的,父親他們就讓我來通知三叔……亭長”。
“時間沒過去多久,現在過去,應該能發現什麼線索……”
陳默對這事也有些好奇,既然離開濃霧就會遭到攻擊,那他此刻入了局,也就隻有除掉威脅才安全離去,倒不如與宋強等人合作。
宋強微微頷首,“陳兄所言甚是,那我們一起……”。
話音剛落,脆皮輔助孫千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陳默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孫千隨我們一同潛入,這裏還會有危險,趙雯留下看守,蘇可可醫治傷患”。
“。课夷懿荒懿蝗グ
孫千眨了眨眼,撒嬌似的盯著陳默,眼神中帶著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