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琴就是琴帝,三世不入情緣,這句話並非是輪迴了三次。
而是他每隔三千年都會沉睡一次,再次蘇醒時會褪去所有修為境界,但會隨著使用‘聽風(fēng)古琴’慢慢恢複。
三世,也就是九千年!!
他不知道自己的由來,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三千年就要沉睡一次,也不知道沉睡一次到下次蘇醒會持續(xù)多少時間。
可能是短短的三年,也可能是漫長的三百年。
第一世的時候,也就是九千年前,他見證了一個不朽王朝的輝煌,但是在某天一隻大手仿佛將其硬生生割裂拔出!!
大日都熄滅了,待光明重新出現(xiàn)的時候,萬物不存,失去了王朝仙運(yùn)的普通人,無法在應(yīng)對妖獸一族。
陳長琴看不到了未來,直接陷入了沉睡。
第二世的時候,也就是六千多年前,再一睜眼時人族似乎有了崛起的征兆,為了做些什麼,他花費(fèi)了千年時間,尋遍千山萬水,將所有可以用的材料收集起來。
終於製作出了一把還不錯的琴,他將之命名為‘聽風(fēng)’,因為風(fēng)吹拂而過,撥動琴弦的時候會發(fā)出絲絲悅耳的聲音。
就如同天地在彈唱!
但為了做這把琴浪費(fèi)了太多時間,他又陷入了沉睡。
直到第三世,好家夥....不知道還以為是穿越了,人族竟然贏了,又把妖獸一族驅(qū)趕到了偏安一角。
並重新組建了一個王朝,雖然比不得第一世的那個王朝,但基本有了雛影。
他很欣賞那個被尊稱為武帝的人,正逢王朝初建,禮樂崩塌,他便以琴入道為世人譜曲傳唱何為禮樂中的‘樂’
那是一段美好且小有的時光,對於不懂禮樂之人,就像是第一次聽到什麼叫做曲子,什麼叫做樂律的人來說。
那簡直就是既新奇,又動聽的感覺!
他被尊為琴仙、琴師、琴帝,最後更是有了一個新名字,確切講是一個稱唿。
因為他經(jīng)常背著聽風(fēng)琴,琴實在太長了,就有人就這個畫麵,搞出一個‘長琴’的綽號。
禮樂重振後,世間不乏大才者,總會有百花齊放的那天,至此一代禮樂的維護(hù)者、複蘇者消失在了世人眼中。
大家都以為他死了,包括那些早已經(jīng)死的人,他們也曾這麼認(rèn)為。
可現(xiàn)在來看,他依舊是他,永遠(yuǎn)陷入沉睡和蘇醒的人,再一睜眼又是滄海桑田。
隻是這第四世初,遇到了一個啞巴姑娘.....她的笑容很美....
這是陳長琴不為人知的過往,以前他也和別人說過,但大家都是當(dāng)做笑談,一笑了之。
甚至還說他可以出個話本著作,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喜歡這個故事,還有這個人設(shè)。
“我這個故事你好像聽過,什麼時候的事?”陳長琴開口問道。
“我....我可沒有親身聽過,不過是我?guī)煾钢v述的罷了!”
“你師父,他是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個下棋的老頭,五子棋、圍棋、軍棋、象棋、跳棋.....但凡與棋相關(guān)的棋,他都會且很厲害。”
“別人是天作棋盤星作子,他卻是掌為棋盤天作子,隻手遮天!”
這一句話對陳長琴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古葬仙星的人,就知道一個圍棋,其他的棋沒有聽過。
可能是哪個小山村的民間小樂吧!
“我說了我,你還沒有說你,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何要弄死林恆。他活著,怎麼就會影響到你的死活?”
“你們兩個又不認(rèn)識!”
“你想聽個理由是吧,我看中了他的道侶如何?我這個人頗有曹魏之風(fēng),喜愛人妻,弄死他還能霸占對方的媳婦。”
“......”陳長琴當(dāng)著他的麵,又捏碎了一枚黑棋,看上去是有些無語。
“嗬嗬!不喜歡聽這種話,那就換個理由吧,因為師父的偏心,我不甘心成為配角!”
“天地棋局棋子那麼多,憑什麼別人可以成為主角,而我等卻是塵埃之物?”
陳長琴冷哼了一聲,淡淡道:“你有點著相了,心本心,人本人,任何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你自己將自己視為了塵埃。”
“大道理是沒用的,就像一本書中的主人公就從頭貫穿始終,而他身邊的人卻隨著章節(jié)浮動而漸漸消失。”
“不是因為他們死了,也不是被遺忘了,而是執(zhí)筆者從頭到尾隻關(guān)注著主人公,隻有想起來的時候,才會將之前出現(xiàn)過的人和事物提及一下。”
“一本書尚且都是如此,不管傳達(dá)怎樣的精神內(nèi)涵,都掩蓋不了那些被忽略之人的悲哀。”
“你又如何確定,自己的一生不是生活在書裏?”
白奕咧嘴一笑,將最後一枚白子落下,棋盤瞬間鬆解化為了虛妄。
借物喻人,他很擅長。
仙界之上亦有天命,蕓蕓眾生皆為棋子,隻有那麼幾個氣運(yùn)之人才是主角。
隻要你把氣運(yùn)之子弄死,掠奪他們身上的氣運(yùn),就算引來天命震怒,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就能成為新的氣運(yùn)之子。
就像曆史上,李二殺了大哥和弟弟,皇帝難道不想殺他嗎?
隻是把他殺了,皇位就傳不下去了。
所以,把氣運(yùn)之子都?xì)譁Q(jìng),天命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我不想和你掰扯那麼多,天行大陸修士入侵北洲,應(yīng)該是你背後懿閣的手筆吧?”
“我不清楚....”
“不清楚,你不是西洲內(nèi)管轄黑市的副閣主嗎?”
“副閣主也不算進(jìn)入權(quán)力中心,像這麼大動作,也不是我該知道。但我感覺和他們脫不開關(guān)係,那些自作聰明的蠢貨,若早聽我之言進(jìn)行布局,也不至於一事無成!”
“可惜了紅妖會,若是不激進(jìn)給王朝留下把柄,或許能成為一方頂級黑惡勢力。”
白奕歎了口氣。
懿閣的領(lǐng)頭人,目前是個女人.....倒不是大男子主義,讓一個女人當(dāng)話事人,多少有點讓人小腦萎縮。
古人雲(yún),女子無才便是....嗯,懂的都懂。
“你讓我接近林恆,利用他去收集神魂,那豈不是意味著可能和懿閣為敵?”
“無所謂,懿閣何嚐不是我利用的棋子,隻不過它現(xiàn)在的領(lǐng)頭人太蠢了,上次在西荒險些害死我,我還能什麼都指望他們?”
懿閣能不犯蠢都算是謝天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