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女帝的直覺,薑靖怡很少出岔子。
鹹魚師尊隱藏身份,無非是沒有人願意深挖。
若是王朝有意深挖,她的閣主身份也掩蓋不過。
現(xiàn)在因為顯眼包的緣故主動暴露,被發(fā)現(xiàn)也是早晚的事。
林恆在村莊上又待了整整一天時間,終於算是把龍紋給篆刻在了鼎底。
一對男子跟在他身後打著下手。
確切來講,是一老一少。
他們都是雨軒閣的煉器師,師傅帶著徒弟。
“師尊,那鼎為何還在冒黑氣啊,總感覺怪怪的......有點滲人!”
“還有,這工作不應(yīng)該是咱們做嗎?閣主大人,她到底在想什麼?”
年輕人看著林恆圍著鼎東砸一下,西敲一下,好不頭疼。
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一隻手背在身後,眼睛卻盯著前方的身影,時不時露出驚疑之色。
“他雖然不是個行家,卻也懂些鍛器之道。蒼生鼎,現(xiàn)在已然成了殺生鼎,如果為師沒有看走眼,他應(yīng)該用的是九龍印法!”
“皇族的道承!”
“他是皇族的人?”年輕人臉色一變。
“.......”
不久後,林恆停下動作,燥熱的空氣逐漸恢複平靜。
原本還冒著黑氣的大鼎,已經(jīng)恢複如初。
“接下來的邊角,就有勞二位!”
“如果一個月內(nèi)實在修複不成,我還有個折中的辦法,可以勉強應(yīng)付下去。”
林恆來到兩人麵前道。
“願聞其詳!”
“鼎嘛,主要講究一個對稱完成,既然缺了一個角,幹脆把剩下的三個角也給扣了!”
“等夢族的來驗收,就說若不這麼做,整個鼎就廢了!”
(???(???;)啊?!
不是,哥們!!
人家找你來修鼎,你修不好,就把其餘好的位置也給破壞了?
把人家當(dāng)傻子是吧?!
林恆咧嘴一笑,朝他投了個‘懂’的眼神。
“師尊,我懷疑他就是故意搗亂的!”
“也不知道閣主哪找來的混混!”
“你們在說什麼?”就在此時,夢雨桐現(xiàn)身。
兩人見狀,連忙拱手問好。
“他人呢?”
“林道友剛剛已經(jīng)走了!”
“閣主,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很難把邊角給修補好,光融道就需要半個月時間了。您看時間能不能再寬裕些?”
夢雨桐愣了下,反問道:“他沒有給你們折中方案嗎?”
“給了,隻是......”
“不用隻是,出了什麼事,他來背鍋....你們按照他的吩咐做就好!”
“本尊現(xiàn)在還要迴一趟小鎮(zhèn),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師徒倆麵麵相覷,紛紛搖頭。
這位閣主哪都好,要錢給錢,要資源給資源,就是對雨軒閣有點不上心。
大半年也不見她人來總閣一次。
也幸虧他們都是鍛器師,隻靠鍛器吃飯,不然家早晚都得讓人偷了。
......
“君上,您就這樣放任林恆參與夢族的事嗎?”
“西洲的古族,可不似北洲的古族,地緣關(guān)係決定強度。”
影一口中的地緣關(guān)係,就是單純的土地問題。
北洲多是山脈阻隔地帶,氣候多變。
而人族的族群往往趨於利好環(huán)境,這就意味著不同時節(jié),要進(jìn)行不同的遷徙。
遷徙意味著轉(zhuǎn)戰(zhàn)不同土地,因此就會產(chǎn)生部族糾紛。
但西洲不一樣,環(huán)境趨於穩(wěn)定,古族都是紮根在一地的族群,他們經(jīng)營成百上千年。
根深蒂固!!
且與周圍鄰族交融,通過聯(lián)姻等手段,日漸壯大。
說簡單點,北洲的古族可能隻代表一個族群。
西洲,乃至於東洲的古族世家,那都是一個大團(tuán)體的利益。
就比如夢族和穆族.....沒錯就是‘穆黎’的家族,曾經(jīng)就爆發(fā)過族間戰(zhàn)爭。
要不然,她們兩人也不會是從小就相識。
夢雨桐抬手將自己臉上的麵罩佩戴好,淡淡道:“咱家這個顯眼包,雖然色心重了些,但還是很有良心的.....那晚他聽說我過往的遭遇後,簡直比我還要氣憤。”
“他肯定會主動替我出這口惡氣,反正他現(xiàn)在是仙盟的盟主,不管怎麼說.....這個身份是了不起的。”
“哼哼!要是君上您的家人知道你現(xiàn)在的身份,以及擁有的地位,也不知道後不後悔讓您去替身!”
“夠了,此事休要再提!”
影一跟在夢雨桐身邊幾十年,過往之事也是大概了解一二的。
夢雨桐早年並非是被家族選中去祭鼎!
真正被選中的人,是她的一個堂姐,也就是老爹哥哥的女兒。
大部分古族都保持著古世家的傳統(tǒng),一脈係中通常長兄為先。
和嫡庶有別差不多的意思。
反正就是老大一家擁有絕對意義上的話語權(quán),老二、老三.....等等,沒有分家體係前,脈係的大事一般都由老大決斷。
老大家的閨女被選中了,但誰讓人家有話語權(quán)呢?
你老二沒本事,犧牲下你女兒怎麼了?
最荒謬的莫過於此。
因此,夢雨桐在得知老大家的堂姐被選中時,就知道有不好事發(fā)生。
當(dāng)天夜裏就跑路了!
頭都不迴的那種!
想要老娘替你死?
門都沒有!!
前些年夢雨桐還打聽過,家族裏那位堂姐還活得好好的,反倒是老四家的一個小妹失蹤了。
至於為何失蹤,懂的都懂!
......
林恆終於在天黑前返迴了小鎮(zhèn)。
本來都打算提前開會的何擎蒼,見林恆歸來,最後還是滿臉不情願讓出了位置。
“來,你坐你坐!我們還以為你這個盟主跑路了呢!”何擎蒼拉胯著老臉,冷哼一聲。
“(*`▽′*)哎呀!何前輩真是客氣,合道大能親自讓位置,拿出去說都夠我吹噓一陣子。”
“對了,怡姑娘她們呢?”
“至高.....”
“至高?”
何擎蒼心中頓時一驚,怎麼差點直接說‘至高大人’了。
“我是說外麵樹枝頭挺高的。”
“好了,現(xiàn)在是談?wù)?....情況有些危急,目前星外修士已經(jīng)打通了西荒和西洲東北角。”
“這兩波人都是硬骨頭,西荒的那位領(lǐng)頭人正是黑竹聖地的聖主!一路過關(guān)斬將,已經(jīng)殺了兩位真君,幾乎無人敢擋!”
“便是老夫親自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東北角那邊合歡宗出麵阻擋,減緩了一定推進(jìn)速度,但損失也不小。兩個小鎮(zhèn),八十餘萬人受到波及,還未來得及轉(zhuǎn)移,就直接化為了廢墟。”
“領(lǐng)頭人是一個叫‘彭武帝’的人!”
“修為合道後期,此人老夫也不認(rèn)得來曆。”
何擎蒼將匯總來的信息,一一向林恆進(jìn)行稟報,情況可不似說笑那般簡單。
四世家的話事人,也將目光投向了他。
他們倒要看看,這個剛突破化神期的小子,能有什麼辦法應(yīng)對。
論硬實力,單打獨鬥可很難兩頭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