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涼太,重重的提起一口氣。
從前他們雖然也經(jīng)常打個你死我活,甚至配合過幾次韓穎的計劃。
可讓他脫離了商戰(zhàn)的範(fàn)疇,真刀真槍的殺人,他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但武藤義既然把這事情交給他,明年還要把他調(diào)到更重要的歐洲市場,三年之後,迴到r國,就算坐不上武藤義的位置,最起碼,紅丸集團前五把交椅,有他一席之地。
“武藤先生,您放心!”
“我一定會想辦法,完成您的吩咐!”
“希望您期待我的好消息!”
武藤義輕笑了一聲,相比於小林由美,鬆下涼太這種從他年輕時候,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心腹,顯然更合他的胃口。
“等待你的好消息!”
武藤義掛斷了電話。
鬆下涼太立刻讓助理訂了一張去東江省的機票,與此同時,他也開始尋摸起來,到底找誰來辦這件事,比較合適。
……
江城市的冬天,還是來了。
一場初雪下的淅淅拉拉,落在地上,很快就變成了泥水,一麵下,一麵化,猶如暴雨一般。
白白的雪化,變得灰黑,等到晚上,氣溫跌破零下,這些地麵上的泥水,全部都會變成冰。
鬆江建工的辦公室裏。
蘇陽吩咐下去,讓公司的員工們,提早下班了,不然等到晚上了,地麵結(jié)了冰,車怕是沒法開了。
他站在辦公室的窗戶旁,手裏端著一杯熱茶。
入了冬,也不再喝綠茶了,而是轉(zhuǎn)而喝起了普洱。
茶杯握在手裏,算是緩和了幾分寒意。
按照正常情況,十一月份,江城市已經(jīng)開始了供暖。
但是這供暖公司,也是有規(guī)矩的。
主打一個白天不燒,不冷不燒,煤貴不燒,剛供暖不燒,要結(jié)束供暖也不燒……
好巧不巧,十一月份,剛剛開始供暖,就處於一個,暖氣有點溫度,但拿來禦寒是扯淡的時間。
得等過些日子,白天氣溫也穩(wěn)定在零度以下,才能看見燃?xì)夤镜臒焽杳包c煙。
“蘇總,還不下班?”
楊瀚拎著包,看向蘇陽,今天宣布早下班,他正打算開車接孩子迴家,剛走出辦公室,路過蘇陽這,看見蘇陽還沒走。
蘇陽笑了笑:“司瑤在公司開會呢,我晚點過去接她。”
楊瀚點了下頭。
“那我就不等您了,正好今天下班早,我去接孩子放學(xué)!”
蘇陽擺了擺手:“走吧……”
楊瀚起身就走,可還沒走出幾步,卻見著鬆江建工的門外,一個穿著毛呢大衣,圍著圍脖,個子不高,鼻子有些突出的男人,走了進來。
“您好,請問這是,江城市鬆江建工有限公司嗎?”
男人臉上帶著幾分笑容,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助理。
楊瀚也點了下頭:“對,是鬆江建工,你們這是?”
男人微微笑道,從懷裏遞上了一張名片:“您好,我是紅丸華國的負(fù)責(zé)人,我叫鬆下涼太!”
“到這來,是特意拜訪鬆江建工的董事長蘇陽先生!”
“請問蘇董事長在嗎?”
鬆下涼太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他臉上帶著笑容,給人一種看似親近,實則疏遠(yuǎn)的感覺。
楊瀚眉頭緊鎖,也不知道這紅丸集團的人,跑到他們鬆江建工來幹什麼。
不過他臉上頓時沒了什麼好臉色,隻是朝著公司裏麵走去,走到蘇陽辦公室門外。
“蘇總,外麵來了個人,自稱是紅丸華國的負(fù)責(zé)人。”
“叫什麼……什麼……”
鬆下涼太再次掏出一張名片:“蘇董事長,我叫鬆下涼太,初次見麵,請多多關(guān)照!”
蘇陽眉頭微微蹙起,果然,等了兩天時間,他終於等到了紅丸集團的人。
他就說,武藤義這個老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大青山那三塊地。
之所以在瀚海集團拒絕他,不過是為了穩(wěn)住關(guān)珊珊的權(quán)宜之計。
“真是稀客,鬆下先生到我們鬆江建工來,有什麼事情嗎?”
鬆下涼太迴頭看了一眼楊瀚,沒有說話。
蘇陽笑道:“這位是我們鬆江建工的財務(wù)總監(jiān),楊瀚,日後說不準(zhǔn),你們還要經(jīng)常見麵呢。”
鬆下涼太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鬆江建工的財務(wù)總監(jiān),這麼重要的位置,看來必然是蘇陽的心腹。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蘇總,我本次到來,是奉紅丸集團的董事長武藤義先生的吩咐。”
“首先在這,需要向蘇總道歉……”
“關(guān)於司學(xué)忠先生的去世,真的不在我們的預(yù)料之中。”
“您明白的,我們紅丸集團,雖然激進,但我們從始至終,隻是想要大青山的那三塊地。”
“隻不過我們被韓穎利用,成為了受害者……”
“司氏集團的事情,也使得我們紅丸集團名譽大跌。”
“還好韓穎已經(jīng)被捕,冤有頭債有主,一切也將沉冤得雪……”
蘇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如果不是他知道內(nèi)情,恐怕還真就被鬆下涼太這誠摯的道歉給騙了。
這群r國人,沒什麼好東西,既謙虛又自大,頑固又善變,忠心又易於叛變,勇敢而又怯懦,保守又歡迎革新……
總而言之,就好像一個矛盾的結(jié)晶體。
明明之前還要置他於死地,如今為了利益,也可以登門道歉,甚至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給韓穎。
可當(dāng)初給韓穎提供的那份dna檢測報告,不也是他們的手段嗎?
現(xiàn)在跑到他這來裝什麼無辜可憐!
“武藤先生和紅丸集團的歉意,我心領(lǐng)了!”
“但鬆下先生本次來訪,恐怕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吧?”
“咱們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蘇陽指了指自己辦公室裏的沙發(fā):“坐下說。”
鬆下涼太再次微微頷首,這才坐了下來。
雖然坐,也不是完全坐,而是拘謹(jǐn)?shù)碾b坐了半個屁股的位置。
“蘇先生慧眼識珠,果然能猜出我的來意!”
“我本次前來,其實還奉了武藤社長的吩咐,與蘇總洽談有關(guān)大青山三塊地的歸屬問題。”
“有關(guān)您上次提出的,十個億的價碼,沒有任何問題。”
“我們樂於支付這些錢,隻是不知道,蘇總什麼時候,能夠安排人,和我們簽署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