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嵐聞言一驚。
莫九薇似乎能知天下事,這她是知道的。
但陳嵐沒想到,相隔這麼遠(yuǎn),莫九薇竟然也能準(zhǔn)確的知道自己有危險!
不過在震驚過後,就變成了暖心的熨貼,感動和欣慰湧上心頭,讓她的鼻子都有些泛酸。
她真想現(xiàn)在就找到九薇,把她抱到懷裏,然後帶她禦劍飛高高,讓她好好開心一下。
“原來如此,我們也快去找掌門吧。”陳嵐平靜一下心緒,道。
而在一刻鍾之前——
胡酒抱著莫九薇走出林子,來到清月門山門前的大片空地上,而它的正對麵便是主殿,也就是掌門所在了。
依胡酒的想法,應(yīng)該是直接闖入主殿找掌門的,但是莫九薇顯然有著不同意見。
【悄悄去找?那這事就會被掌門偷偷解決啦,這可不行。】
【留影石裏的東西不能示人,但我們受了委屈,叫兩聲冤那不是理所當(dāng)然的嗎!】
【想得到妥善處理,那就得鬧大,得讓所有人知道咱們仙來宗不是好惹的!】
【偷偷摸摸吃個暗虧怎麼能行!】
【咱們得是苦主,得受了委屈找人做主!鬧的越大,事情越難收場,清月門不僅不敢對我們做什麼,還得重重補償我們。】
【到時候咱們上交的那三千晶石不僅能要迴來,還能大賺一筆呢!】
胡酒眼神一閃,然後就有了主意。
他深唿吸口氣,然後就幹嚎一聲——
“清月門掌門何在,還請一見!要給我們仙來宗做主啊!”
“仙來宗輪學(xué)弟子被刑罰堂大長老之子於程偷偷擄走關(guān)押,動用私刑,逼迫勒索,當(dāng)真是沒有王法了嗎!”
“現(xiàn)在陳師姐生死不明,劉師叔更是受困於刑罰堂,天理何在啊!”
胡酒喊話時用上了一些靈氣,那真是聲如洪鍾,中氣十足。
附近正在來來往往的弟子們毫無防備就聽到了他的聲音,都被驚到了,有人甚至被嚇的哆嗦了一下。
眾人愕然的看著他,眼睛微微睜大——
什麼情況這是?
麵對眾人的目光,胡酒一邊嚎叫,一邊擦著不存在的眼淚,“掌門何在,做主的人何在?清月門草菅人命,若是這事沒有說法,那我就要告到百會盟去!”
百會盟,即由50個門派掌門組成的監(jiān)察機(jī)構(gòu),管的就是各派不平事。
當(dāng)然,小事是不管的,但是涉及到天道邪功,門派互相欺壓之事卻是一定會管。
隻要有證據(jù),證實事情是真,那百會盟就會進(jìn)行全體投票,犯了事的門派就會被罰資源,做錯事的人也得接受懲戒。
就連大門派也不能幸免。
甚至因為大門派物資豐富,一旦被罰,他們罰的還會更狠一些,口碑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胡酒把這幾句話反複的喊,喊到周圍都被看熱鬧的弟子擠滿了,個個踮著腳往他這裏看。
“怎麼了這是?”
“他說的是真的?”
“哦,輪學(xué)的弟子啊,那一點也不稀奇,於程本來就是會做……”說話這人顯然是聽說過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不過他話也隻敢說一半,後麵的自動消了音。
“他好大的膽子啊,敢在這種地方喊?”
“小小仙來宗,竟然敢跟咱們清月門叫板?”
“該!於程壞事做盡,也該有報應(yīng)了。”
“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證據(jù),如果沒有,那這怕是懸了。”
大家小聲竊竊私語著,同時默默掏出傳音符,給自己的師兄姐們發(fā)消息——
“快來看熱鬧啊,來山門這裏,有瓜!”
胡酒眼神一閃,知道時機(jī)到了。
自己在這裏嚎了一會兒,想來掌門那裏很快就會派人來找自己,再拖下去可就沒時間了。
於是他就取出了留影石——
“我敢這樣說,當(dāng)然就是有證據(jù),各位請看!”
隻見他往留影石裏注入一點靈氣,然後衣袖一揮,半空之中就有虛空畫麵浮現(xiàn),像是會動的畫卷一般。
畫麵之中,像是在一個有些陰暗的山洞裏,洞裏放著照明石,所以才有著光,能看清裏麵的一切。
洞裏的角落裏被綁著兩女一男,皆是氣息奄奄的模樣,身上還有著血漬。
而他們周圍則是站著四男兩女,他們穿著的華服與那三人落魄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看他們那張狂肆意的樣子便知他們就是施暴者。
“還挺有毅力?既然這麼能忍痛,那就再給你加點強(qiáng)度。”臉黑男修取出針,吹了口氣,來到了其中一位受傷女修的身前。
山門人群中有弟子喊出他的名字,“竟是徐鎮(zhèn)!”
還有人注意到了那根針,其中不乏有見識之人,“啊,這針竟然是入骨疽!”
“連入骨疽都用上了,好邪惡的手段!”
“那三人便是輪學(xué)之人?”
“這裏麵真的有於程,真是太過分了!”
“這竟是真的……”
隻是一眼,大家就知道胡酒所言非虛了,因為這個畫麵能說明的東西太多了。
而虛空之中,畫麵還在繼續(xù)。
“去吧,就該這樣,要不是她帶頭跟我們作對,我們這迴又怎麼會隻得這麼一點束修?”於程說。
……
…中間談話省略…
……
“……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的同門正在四處找你呢,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鬧到刑罰堂了!哈哈哈,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於師兄就是刑罰堂大長老的親兒子嗎!”
“你們把劉峰怎麼樣了?”陳嵐喘著粗氣問。
“嗬嗬,無事騷擾刑罰堂,亂了規(guī)矩,那自然是二十刺魂鞭伺候了。”於程說道。
之後,就是紮針動刑的畫麵了。
雖然被紮的人是陳嵐,但是看到這一幕的弟子有不少都哆嗦了一下,並伸手搓了搓手臂。
這尼瑪,看著就疼啊!
於程可真不是個東西!
於程一向行事張狂,仗著自己爹是刑罰堂的大長老,總是欺壓普通弟子,讓人敢怒不敢言。
他與掌門之子柳風(fēng)揚不同,柳風(fēng)揚是騷包了一些,可他至少坦坦蕩蕩,也不曾仗著身份去欺負(fù)普通人,相反還很大方仗義。
所以說起路人緣,柳風(fēng)揚可要比於程強(qiáng)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