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完之後,白錦瑟就假裝奔波勞累,迴到縣令安排的住處去休息了。
最開始,她以為離開師門之後,就沒什麼時間和條件進(jìn)行修煉了。畢竟,十個千年懸案,要查探起來,肯定會忙得昏天暗地。而且,條件艱苦,風(fēng)餐露宿的,也不一定有合適修煉的地方。
結(jié)果,事實再次出乎了她的意料。為了迷惑雷湖城的大小官員,她不得不偽裝成拚命修習(xí)提升修為的樣子,讓大家以為她這個修煉天才沉迷於提升修為中不可自拔。
唐政則外出給這位頂頭上司當(dāng)牛做馬,明麵上是在瘋狂購物,實際上則是在暗中尋找符合白錦瑟要求的修士。
當(dāng)然,他還不至於蠢到花錢去雇傭別人,家族裏還是能有那麼些拿得出手又比較靠譜的人選的。
經(jīng)過篩選,他帶著十個自己家族的族人來到了白錦瑟麵前。
他們的身份和修為,唐政之前都已經(jīng)向白錦瑟介紹過了,幾乎都是唐政祖宗輩的人物,修為最差也有化神初期。
白錦瑟本來是不好意思使喚這些幾千歲的修士的。
唐政一臉焦急道:“哎喲,我的白大人,白祖宗,您才是我的祖宗啊,他們算什麼?您要知道,在朝廷,最不值錢的就是輩分。”
“人是您讓我找來的,我為此還弄出了一個選拔,這絕對是我能找到的最優(yōu)秀的人手了。他們聽說能為白大人您效力,可都興奮了。”
“該說的我也都跟他們說了,該注意的我也已經(jīng)交代過了,現(xiàn)在就等著您安排了,結(jié)果您卻說不敢使喚?不敢使喚那讓他們過來幹嘛?擺來看嗎?”
白錦瑟看著麵前那十個跟自己師父一般年紀(jì)的修士,有些人甚至比師父的年紀(jì)還要大,每個人眼睛裏都閃爍著光芒,仿佛隻要辦好了她交代的事情,就能在貴人麵前露臉了,以後就能有前途了。
她沒有再猶豫,按照之前的計劃,給這十個人安排了任務(wù)。
一切都布置好之後,白錦瑟開始帶著唐政在大街上晃悠,查探案件。縣丞安排了刑房的捕快全程陪同。
兩人確實是在查案,不過,查的不是雷湖城官員以為的案件而已。
再加上私下派出去的人手,很快,雷湖城就被查了個底朝天。而縣衙裏的官員,也莫名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開始對白錦瑟和唐政設(shè)防,不再把城裏的情況透露給她們。
但白錦瑟拿到證據(jù)後,一邊聲東擊西把證據(jù)往京都送,一邊不聲不響地繼續(xù)與他們周旋,直到兩天後,吏部衙門派來了特使,以及特使帶來的一支侍衛(wèi)隊伍。
白錦瑟見到特使之後,把雷湖城的情況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然後帶著唐政離開了雷湖城,前往下一個城池繼續(xù)查探。
剩下的,就交由特使處理了。連幾個案件的兇手,也都交給了特使捉拿之後帶迴京都。
反正她跟唐政隻有兩個人,修為又低,多的是不能親自動手的理由。
兩人離開雷湖城後,唐政迴望了一眼城門,問道:“大人,咱們就這麼把功勞拱手讓人了?”
“唐政,你說你挺聰明的一個小夥子,怎麼會在這種問題上想不通呢?”
“大人,下官的年齡可是您的兩倍多呢!”被稱為小夥子的唐政臉上寫滿了無語。
“那又如何?在你家那些祖宗輩的族人麵前,咱倆都是小年輕,誰也別說誰。”
“好吧。小夥子請侍郎大人幫忙解惑。”
“你覺得咱們的功勞會被那位特使給搶走?”
唐政搖搖頭道:“倒不是說會被搶走,但既然咱們破了案,又幫吏部整頓了吏治,何必還讓他帶著犯人迴京都呢?咱們直接迴去不好嗎?”
“如今的吏部尚書是誰?”
“韓之舟韓大人啊。”
“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曾經(jīng)是韓大人任刑部尚書時的小吏吧?”
唐政點點頭,不知道白錦瑟問他這些是為了什麼。
“咱們四人其實都可以算是刑部衙門的官員。既然是同僚,咱倆破獲的案件,兩位尚書是會公平對待的。”
唐政本來想說,那又怎麼樣?哪怕韓之舟之前曾經(jīng)是刑部尚書,但他如今已經(jīng)到吏部去任尚書了,哪還會記得她們兩隻小蝦米?肯定是要為他吏部的特使?fàn)幑Φ陌 ?br />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白錦瑟告訴他大家都曾經(jīng)是刑部的同僚,不是說韓之舟會看在之前的麵子上給她們留一份功勞,而是在說,大家既然都是刑部出去的,那肯定是同一個主子。隻不過主子高興,把韓之舟調(diào)去了吏部,把黎昭提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
而這次外出查案的任務(wù),既然是黎昭安排下來的,作為主子的逍遙王也一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連那些個線索,都是逍遙王提供的。
那麼,如今案件查探出了結(jié)果,作為刑部尚書的黎昭,自然要向逍遙王匯報事情進(jìn)展的情況。甚至連吏部衙門派出了特使,也是因為黎昭向主子匯報之後,主子做出的安排。
若是在這個關(guān)口,韓之舟還敢去爭搶這份功勞,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想通之後,唐政在心裏給白錦瑟豎了個大拇指。
小姑娘果然就是厲害啊,不僅在修煉方麵厲害,就是在人情世故方麵也很有自己的一套,能那麼快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清楚。
“白大人果然聰明,下官佩服。”在拍馬屁這件事情上,唐政覺得,應(yīng)該還是沒人能比得過他的。
而且,這也不算是拍馬屁,隻是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白錦瑟笑道:“其實吧,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太懶了。把這些罪犯押迴京都,我可能就不想再出來了。畢竟,京都多舒服啊,是吧?”
“所以啊,幹脆還是不要迴京都好了。繼續(xù)去把剩下的案件全都查探完畢之後,再舒舒服服地迴去,該領(lǐng)賞就領(lǐng)賞,該休息就休息,省得跑來跑去的,太麻煩了。”
嗬嗬,唐政心裏冷笑,你說我信不信你說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