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越發(fā)近,鄭法抬眼望去,玄微界世界隔膜外,一片白茫茫。
白得霸道,白得肆無忌憚。
白得讓鄭法心生疑惑。
在他看來,天賦神通這個名詞有些不準(zhǔn)確。
他有兩種天賦神通:正反五行神光,化虹之法。
這兩種神通說是天授當(dāng)然也行,畢竟確實(shí)是來自於天外。
但他更願意用另一個詞:
共鳴。
或者說,共振,投影……大概就這個意思吧。
這玩意的來曆他也早有些猜想。
他完善了五行子符,便獲得了正反五行神光。
解析了雷法,便獲得了化虹之法。
簡單來說,天賦神通與其說是天道的獎賞,不如說是他在某方麵探尋到了修行的本質(zhì),引動了天外某個存在的共鳴。
而這種莫名存在,還都可能出現(xiàn)在現(xiàn)代世界的傳說中。
他進(jìn)階元嬰的時候,其實(shí)有過得不到什麼天賦神通的預(yù)期:
因?yàn)椤毒派浇鸬しā愤@玩意和《九轉(zhuǎn)金丹法》隻有修行方式的區(qū)別,沒有修行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按照玄微界的傳說,天賦神通隻會獎勵在某個境界達(dá)到極致的第一人。
可他凝結(jié)元嬰後,天外又傳來了熟悉的吸引力,隻是……卻又和之前不同。
甚至這景象,比之前還顯得誇張了許多。
難道是因?yàn)椤短祛傅厣纷兓罚?br />
這玩意我還沒完善啊……
他心中算來算去,忽然心有所感,低下頭,朝著九山界看去。
九山界中,鄭法的肉身本端坐在操場上,如今卻無風(fēng)而起,跨過長空,朝他飛來。
肉身?
“青木道體?”
“扶桑木?”
是了!
《九山金丹法》雖然不算新創(chuàng),但鄭法在道體上的造詣,卻絕對算是玄微第一人!
他現(xiàn)在的一身實(shí)力,大部分其實(shí)在他的肉身上。
不誇張地說,他的肉身,是道果級別的存在,戰(zhàn)力絕對超模。
鄭法元嬰鑽入肉身,睜開眼,這才看清楚這刺目的白光裏麵是啥:
是一輪太陽。
玄微界外,本是有大日的存在的,可當(dāng)這輪太陽出現(xiàn)的時候,不單單是群星莫能爭輝,連原本的大日,也黯然失色。
鄭法體內(nèi),扶桑木樹枝緩緩搖動。
扶桑木樹枝一搖,天外這太陽就一閃,兩者似在共舞,將玄微界的天空越點(diǎn)越亮。
亮得整個玄微,人人仰頭,望著天空。
……
蕭玉櫻本偷偷摸摸潛藏在重玄宗山門外。
她發(fā)現(xiàn)重玄宗有些不對勁之後,左思右想不放心,將那些弟子遠(yuǎn)遠(yuǎn)安頓之後,又潛迴此處,想打探一下重玄宗的虛實(shí)。
可她不敢進(jìn)去,因?yàn)橹匦凇尤挥谢裆先耍?br />
她躲在自己靈寶紗巾之後,皺眉看著重玄宗,心中暗自思量:
“短短一個月,這重玄宗竟有五個化神上人往來……竟都是我不知道來曆之人……”
“這都哪來的?”
想到這個數(shù)字,蕭玉櫻心頭沉重,五位化神當(dāng)然並非九山宗不能對付,可絕非重玄宗自己能積攢起來的實(shí)力……
而且,她隻是看到了五位,又不是重玄宗隻有五位。
另一方麵,這麼多化神,聚集在重玄宗,竟也毫不隱瞞,似乎不怕九山宗來找麻煩……
甚至有種刻意勾引九山宗的意思。
這就更讓她擔(dān)心些。
不知對方有什麼陰謀,她倒是讚同鄭法的冷處理方案。
隻是一直放任,卻又未免太過被動了……
似乎有不少百仙盟的小門派,都被重玄宗吸引而來,特別是一些和煉器相關(guān)的宗門,竟隱隱有種背棄九山宗,以重玄宗為首的意思。
日日不絕,一日比一日多。
他們聚集在重玄宗,似乎在暗中謀劃什麼。
這更讓蕭玉櫻不安,九山宗是有道果戰(zhàn)力的,這些小門派站在重玄宗一方,必然有緣由。
甚至有威脅九山宗存在的緣由。
起碼得摸清楚他們到底想幹嘛。
蕭玉櫻思來想去,看了看頭頂遮蔽她氣息的靈寶絲巾,心中一狠——這靈寶尋常化神都難看透,去重玄宗一探,似乎也不是不行。
實(shí)在不行,咳,她還能找?guī)熥稹?br />
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親身涉險(xiǎn)的時候,頭頂?shù)奶炜蘸鋈涣亮似饋怼?br />
被發(fā)現(xiàn)了?
蕭玉櫻心中慌亂,猛地抬頭,就見到了一副她未曾預(yù)料的奇景。
無邊無際的天空,在燃燒。
鄭法的身體立在天際,周身宛如火海。
朵朵烈焰簇?fù)碇袷怯c(diǎn)燃這個世界。
蕭玉櫻茫然看著鄭法,隻覺得滿腹的疑惑,驚訝,震撼和敬畏,攪合在一起,竟讓她一時茫然,說不出話,也不知道做啥是好。
可旁人卻有了反應(yīng)。
“嗯?”
她聽到重玄宗上許多人匆匆下山,似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定睛一看,不是那些小門小派的掌門是誰?
其中還有幾個不知道來曆的元嬰修士……
重玄宗大長老跟在他們身後,臉色很黑,卻露著一絲不安,甚至不敢抬頭看天上的鄭法。
一時間,重玄宗竟有些樹倒猢猻散的意味。
……
不止是離得近的蕭玉櫻看到了這一幕,幾乎處在東洲另一端的天河派,也舉宗呆望著天際。
燕無雙站在謝晴雪身邊,撓著腦袋,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師姐,鄭法他不是度元嬰劫麼?”
“嗯。”
“為啥元嬰劫有這麼大的陣仗?”
“……”
謝晴雪繃著臉,心內(nèi)罵道:“我哪知道?”
“鄭法度過元嬰劫了?”
一道稍有些嚴(yán)肅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燕無雙身形一僵,迴頭看向自己父親,神色惴惴,顯然是有點(diǎn)怕和燕掌門相處。
可燕掌門卻沒注意他這幅不爭氣的樣子,而是如旁人一樣,抬眼看著天空中的鄭法。
鄭法周身,又有了些新變化。
那些遮蔽整個玄微天空的火焰,緩緩向著他胸口聚集,竟凝結(jié)成了一朵金色火花。
這火花看來毫不起眼。
可除非是傻子,不然如此多火焰之力凝結(jié)成的一朵小小火花……
想想都能明白這玩意的恐怖。
顯然,燕掌門不是傻子。
他皺眉看著從天際消失的鄭法,半晌無言。
謝晴雪偷偷摸摸地斜眼看著自己師尊,居然從這師尊臉上,看出了許許多多複雜的東西:
比如懷疑人生……
又比如百思不得其解……
甚至是看到了一種這玄微界瘋了的崩潰感……
她敢說,自從拜入師尊門下之後,她就沒在師尊臉上看到這麼無措的表情。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偷窺,燕掌門慢慢收起臉上的複雜,開口咳了聲:
“鄭法入道……不到十年吧?”
謝晴雪默默點(diǎn)頭。
“十年……成就元嬰不說,竟像是得到了天道垂青,有了天賦神通。”燕掌門默算了下,臉色微變,“還是三種天賦神通?”
謝晴雪見師尊比方才臉色更驚駭,心中品了品,也明白了師尊語氣中的訝異:
十年成就元嬰,固然驚世駭俗,但比起鄭法三次獲得天賦神通,卻又是另一個概念了:
天河派一直想要複製天河祖師的經(jīng)曆,對天賦神通自然研究頗深。
在他們看來,天賦神通,是一個修士在一個境界走到了極致,引動天道的結(jié)果。
也就是說,鄭法不僅是修行快。
甚至走得極穩(wěn),在每個境界都做到了他的極致。
這……連謝晴雪都無法理解。
不過她又想到了一件事:
“可……祖師不是在元嬰期獲得過天賦神通麼?怎麼鄭法結(jié)嬰也能?”
“……我等畢竟沒有天賦神通,可能對天賦神通了解是錯的……”燕掌門歎道,他頓了下,又道,“不過有件事我能確定,憑借祖師之法再結(jié)嬰,無法引動天道垂青。”
這倒是真的……
祖師的弟子修行《九轉(zhuǎn)金丹法》的也不是沒有,似乎都沒有天賦神通。
“原來……鄭法真沒得到祖師的傳承。”
燕掌門忽然歎了一聲。
“?”
謝晴雪懵了下,心中立馬明白了師尊的想法——要是鄭法修行的是祖師法門,應(yīng)該是沒天賦神通的,現(xiàn)在有,自然……
《九山金丹法》莫名其妙地洗白了?
她覺得自己師尊恐怕有些誤會,但這誤會挺美好,她自然也不想糾正。
謝晴雪和燕無雙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有些笑意。
“你……”
哪想燕掌門也看著燕無雙,似有些欲言又止。
燕無雙腦袋縮了下,似乎有些害怕,可立馬又梗著脖子道:“我怎麼了?”
“……”
謝晴雪在旁都有些無可奈何,這燕無雙似乎對師尊有些心結(jié),不當(dāng)麵還好,當(dāng)麵就一點(diǎn)就爆。
就特別找揍。
“……你還不錯。”
“啊?”
這話把燕無雙搞不會了,他又撓了下腦袋,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自己的親爹,臉上有些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
謝晴雪懂讀了這貨臉上的表情——我爹不會是被鄭法刺激傻了吧?
她相信師尊也讀懂了。
因?yàn)樗磶熥鹕钌钗藘煽跉猓庞珠_口道:“鄭法此人……你們看得準(zhǔn),我倒是小看了他。”
“……”
這下,兩人都理解了。
燕掌門在讚揚(yáng)他倆有識人之明。
謝晴雪臉上不由也有點(diǎn)笑意。
“隻是這麼一來,昊日山恐怕也坐不住了。”
“……”
謝晴雪表情一僵,立馬就明白了師尊的意思,心中開始擔(dān)憂。
鄭法得天道垂青,氣象如此浩大……
自然不是什麼壞事。
可對昊日山這種不懷好意的勢力來說,恐怕越發(fā)焦急。
“昊日山……難道硬要和九山宗作對?”
“你是昊日山,暗中做了這麼多手腳……”燕掌門淡淡道,“你會相信,鄭法成道之後能放過你?”
“……”
她當(dāng)然不信。
這……鄭法如此聲勢,九山宗難不成更加危險(xiǎn)了?
“我擬一份禮單,你帶著你師弟去九山宗,給鄭法賀禮。”
“啊?”
連謝晴雪不由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師尊。
師尊方才明明在說九山宗極為危險(xiǎn),如今卻又把自己和師弟,往九山宗推?
她猛地抬眼,看著師尊,忽然問道:“師尊,你之前……傷好了麼?”
燕掌門沒迴答她,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笑了下。
“……師尊!”
“去吧。”
燕掌門朝她揮手,又深深看了一眼燕無雙,開口道:“看好你師弟。”
燕無雙看著自家父親遠(yuǎn)去,更是摸不著頭腦:“我爹今天,怎麼怪怪的?”
謝晴雪無言,隻是皺眉望著自家?guī)熥鸬谋秤啊?br />
是怪怪的,而且不是今天。
自盟會之後,師尊就有些不對勁。
她之前隻以為是師尊傷勢的緣故,可現(xiàn)在,她卻心中沉重了許多。
明明九山宗如此危險(xiǎn),可師尊卻派他們前往九山……
甚至還有些托孤意味。
這說明……天河派更加危險(xiǎn)?
而選擇要不大安全的九山宗,是師尊覺得,其他四宗更不安全?
師尊他……要做什麼?
……
“你這烏鴉,要做什麼?”
看著朝鄭法撲的小金烏,元師姐罵道。
“金烏神炎!金烏神炎!”
小金烏像是瘋了一樣,往鄭法身上粘。
鄭法伸手,在空中凝結(jié)成一道靈氣大手,抓住了宛如瘋狂的小金烏,眼神有些玩味:
“你知道?”
“當(dāng)然知道!隻有金烏神炎,才有那焚天煮海的異象!而且我血脈還有感應(yīng)!”
“金烏神炎?和我的青鸞靈火比起來如何?”
元師姐問道,她本就是火行靈獸,青鸞靈火亦是妙用無窮,對這什麼金烏神炎,自然起了比較之心。
“……”
小金烏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過腦袋。
雖然一句話不說,但元師姐卻能清楚地看到這家夥眼神中的蔑視。
簡直像在罵——你什麼破火?
章師姐按住了快要爆炸的元師姐,也好奇問道:“這金烏神炎,有何神異?”
“金烏神炎,乃是我金烏一族血脈神通,至陽至剛,焚滅萬物,還能淨(jìng)化邪祟,用來煉丹煉器,亦有神妙。”
小金烏傲然道。
“聽起來也就那樣……”
元師姐嘀咕道。
“你懂什麼!”小金烏不服氣地罵道,“金烏神炎乃是妖族第一神通,能純化血脈,讓我等妖族,資質(zhì)大增!”
“你以為,我金烏一族何以成為妖族皇者?”
元師姐傻眼了。
她望著鄭法,看起來也有點(diǎn)想撲:“血脈進(jìn)化?”
“是!比起尋常靈火,金烏靈火最厲害的,其實(shí)是自帶生機(jī),對我妖族大有好處。”
“豈是你們這些破爛靈火可比的?”
元師姐被罵了一通,可也無法還嘴。
作為妖族,她太明白妖族的桎梏了。
血脈是妖族的助力,也是妖族的牢籠。
隻這一點(diǎn),小金烏說他先祖靠著金烏神炎,成為妖皇,聽起來很有可信度。
沒看到一旁那蛟無忌,看起來都想要朝師弟貼的模樣。
“這……對我九山宗倒是用處不大。”
黃師叔低聲道,語氣中有些遺憾。
章師姐心中也有些讚同,她是知道師弟的理念的,隻看他想放棄妖皇道果,便明白他對妖族的看法。
這金烏神炎,也許小金烏很需要,但對師弟的用處……好像也比不上之前的五行神光和化虹之法。
鄭法忽然開口了:
“其實(shí),不是金烏神炎。”
“啊?”
“準(zhǔn)確地說,是大日真火。”鄭法抬頭看了眾人,見周圍都是九山宗自己人,也不再隱瞞,“應(yīng)該和金烏神炎有些關(guān)係。”
“有些關(guān)係?”
“和金烏神炎一樣,這大日真火,除了一般靈火的煉器煉丹攻伐之能,最重要的,便是大日本源之力——也就是小金烏所言的生機(jī)。”
“……所以,大日真火也能純化妖族血脈?”
“可以,但不止如此。”
旁人都有些懵。
“它的本質(zhì),是……可選擇的進(jìn)化。”
“進(jìn)化?”
其他人越聽越迷糊。
鄭法眼神卻越發(fā)亮。
“如小金烏所言,純化血脈,讓妖族變?yōu)楦鼜?qiáng)大的物種,在我看來,就是一種進(jìn)化。”
“但所有生命,都有進(jìn)化的本能和方式。”
“所有生命?”
章師姐立馬抓住了鄭法的重點(diǎn)。
“你說是人?”
“我說的是……元嬰。”
鄭法望著黃師叔,開口問道:“師叔,你想……修行《天罡地煞變化》麼?”
“我?”
黃師叔指著自己,詫異道:“我又沒修行過《九山金丹法》,還能修煉這個?”
章師姐猛然明白,語氣不自覺地拔高:“你是說大日真火,可以讓元嬰改換根本功法?”
鄭法笑著點(diǎn)頭。
以往的九山宗元嬰中,其實(shí)隻有章師姐可以部分修行《天罡地煞變化》——這是因?yàn)樗袜嵎p修的緣故,她幫鄭法聚集靈氣,但她體內(nèi)的靈材粒子,也會被鄭法用《九山金丹法》煉製一遍。
但畢竟她根基並非《九山金丹法》,因此隻能說是部分。
鄭法不知道金烏神炎是不是有這種神奇功效,但作為天賦神通的大日真火,卻絕非純化血脈那麼簡單。
每個天賦神通,都有超過尋常法術(shù)的神奇。
五行神光可以說直指靈氣本質(zhì),對法寶的控製能力舉世無雙。
化虹之法,對應(yīng)著速度的極限。
而太陽真火,從根本上講,便是進(jìn)化二字——最極端的進(jìn)化。
如果將元嬰當(dāng)成一種生命。
那從道果的視角來看,根本功法,就是元嬰的基因。
所謂元嬰的進(jìn)化,自然便是功法的轉(zhuǎn)變。
以鄭法從這真火中所獲得的信息中所知,這玩意就像小金烏說的那樣,破滅中帶著生機(jī),可以一麵消融修士的元嬰,一麵讓那元嬰按照鄭法的心意重新生長。
從而給修士改換根本功法。
雖然消耗極大,甚至對鄭法來說,還有些得不償失。
但對九山界的用處,卻遠(yuǎn)遠(yuǎn)大於純化妖獸血脈。
黃師叔愣了下,忽然喜道:“所以我也能跟在鄭法你屁股後麵修煉了?”
她原本的一張冷臉,此刻笑得燦爛極了,似乎是胸口放下了一塊大石。
“……師尊?”
她這般開心,連章師姐都有些不解。
“五十年,五百個元嬰。我怕得日後被門中弟子,一個個超過……”黃師叔摸著胸口,似乎心有餘悸,“我這兩天老想這個……鄭法的心魔劫是過了,我感覺我心魔劫都快來了。”
眾人都是無言。
甭說……黃師叔說的這件事,還真可能發(fā)生。
“不止如此……”章師姐也忽然明白了這大日真火的意義,“有了這大日真火,我等……便再不怕納入九山界的修士,被其他道果修士控製了。”
鄭法也笑著點(diǎn)頭。
自打知道功法和道果修士有關(guān),鄭法都覺得,自己是和其他化神之上的修士站在對立麵的。
甚至元嬰修士,他也沒那麼放心。
可有了大日真火卻又不同了。
起碼可以讓人家好好改造,重新做元嬰。
嗯,二五仔快樂火。
不說大日真火對鄭法的實(shí)力有多少幫助,隻說這一個用處,對九山界便極為重要。
元師姐也聽明白了,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看了小金烏一眼,冷哼道:
“金烏神炎?”
“什麼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