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聽到這裏，立馬收斂了疑惑，目光充滿了冰冷。
從某種角度而言，眼前這一縷灰色意念，也是自己兩世悲劇的源頭。
“能與它交流嗎？”林昭問道。
“它終歸也是一道意念體，當(dāng)然可以。”姥姥控製著凰煌子火猛然灼燒起那縷灰色氣息，灰色意念承受不住發(fā)出一絲響動，然後發(fā)出了毫無人類情緒的機械聲音。
“你們?nèi)魟游遥焐癫粫胚^你們。”
林昭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係統(tǒng)當(dāng)然不肯說，可是按照程序規(guī)定來說，當(dāng)它沒有綁定下一個掠奪到氣運的宿主，拿迴三分凰運的林昭現(xiàn)在就是它的主人了，於是它隻能老實迴答：“你可以叫我氣運掠奪係統(tǒng)。”
林昭道：“就是你幫助陳落落掠奪我的氣運並且抹除我的記憶的？”
“是。”
林昭疑惑：“這個位麵懷有氣運者不止我一位，你們怎麼鎖定到我的？”
係統(tǒng)略微抖了抖，道：“因為按照天神的推演，你和季晚棠是這個位麵的女主。季晚棠被更強大的存在護佑，我們不敢驚動那位存在，而林家剛好在被算計，所以借著這個機會我們附身季家私生女，找上了你。因為季晚棠長久不在這個位麵，將你摧毀，這片大陸便徹底失去了氣運庇護，會廢掉。”
“荒謬。”林昭冷喝：“天凰大陸豈會因為我一人而廢掉？”
一方靈氣位麵，在這東西口中怎麼就這麼不堪了？
“因為此前的氣運之主，已經(jīng)被我們的宿主掠奪走了氣運而死，所以這個世界才用盡最後的意誌孵化出兩位氣運之主想要自救。季晚棠長久無法反哺，而你消失，這方位麵便再也沒有誕生氣運的能力。”
說到這句話，係統(tǒng)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機械音詭異的有了一絲遺憾：“你們這些土著，根本不知道氣運代表著什麼，那代表著生靈的信仰寄托。一方位麵，生靈的信仰寄托都被摧毀的話，不用敵襲，他們自己就會不斷內(nèi)鬥消耗。”
聽到這段話，林昭眸光深處一縷金光緩緩氤氳而出，但這金光太過細(xì)小，在場兩人一統(tǒng)皆是沒有察覺。
姥姥沉默片刻，問道：“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jù)？”
係統(tǒng)無波無瀾用機械音迴道：“天凰位麵這些年在凰位大比之中名次已經(jīng)墊底了吧？還有這片大陸，越來越難壓住附屬大陸了。”
林昭宛如醍醐灌頂。
“原來……是你們的手筆。”
“是，本來你要是死了一切就順利了，可惜我那宿主太過沒用，第一次就沒奪全，讓你有了第二次機會。說起來，這個世界最後的意誌真是把你當(dāng)成了最後一根稻草，明明我宿主身上的女主氣運更多，它是不能背叛我宿主的，但它還是偏愛你。想必也是它以凰運為媒介以另一種方式告訴了你一部分真相，你才那麼鐵了心要殺了我的宿主和雲(yún)頂仙尊吧。”
林昭想到自己覺醒後以為這個世界是一本書的理解，驟然什麼都明白了。
係統(tǒng)說完這些，漠然審判，“林昭，此次是你小贏一局。但天神的謀劃不是你一個天凰位麵的氣運之主能抵抗的。待得天神徹底降臨，天凰大陸，也不過螻蟻而已。”
林昭目光落在不斷跳動的灰色意念上，“那麼，你現(xiàn)在又依托著什麼生存呢？為什麼會對我們的問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呢？”
灰色意念被那樣一雙明亮銳利的眸子盯著，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顫栗感。
“你要做什麼？”
難道她猜到了？不可能！
“你的存在是依靠我的凰運，對嗎？就像世界意誌曾經(jīng)無法背叛陳落落一樣，如今落到我手上，你也無法拒絕我的問題。”林昭冷冷地說出了係統(tǒng)最害怕的答案。
“我的部分記憶融合凰運後依舊沒有迴歸，是在你手上，對嗎。”
係統(tǒng)抖了抖：“知道這些，你又能如何？隻能借助這神火擋住我與天神和其他係統(tǒng)的聯(lián)係而已，你還能……”
讓它再也發(fā)不出聲音的一幕出現(xiàn)了。
林昭身後一隻藍色鸞鳥緩緩成型，落在林昭肩頭，緊緊盯著自己。
隨著這藍色鸞鳥的出現(xiàn)，係統(tǒng)感覺很多信息不受控製的從自己身體裏湧出，化為了透明的絲縷，進入了林昭的眉心。
隨著那千絲萬縷進入林昭眉心，灰色細(xì)絲徹底的沒了任何反應(yīng)。
直到姥姥用煌凰子火燒到它隻剩一絲了，才聽到那刻板的機械音：“係統(tǒng)0038，代號氣運掠奪係統(tǒng)為您服務(wù)，第一個位麵……”
姥姥思索片刻，看向林昭。
這丫頭，是把異界邪念的記憶全部取走了，把它打為初始狀態(tài)了？
還能這樣的？
姥姥第一次見到異界邪念居然能這樣收拾。
當(dāng)然這也和它如今本就依靠林昭的氣運生存，這片大陸隻剩林昭一個天命凰女有關(guān)。
姥姥將這縷馬上就要消失的氣息再度收了起來，雖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要知道了，但是也許這縷意念還能用的到。
吸納了係統(tǒng)的記憶後，林昭花了足足三天三夜才算是消化掉一部分。
“老師。”林昭睜開眼睛，神色是鴻鵠姥姥從未看過的落寞疲憊。
“昭丫頭，無論看到了什麼都先別懷疑自己。別忘了，你的父母，你的兄長都等著你。”
林昭點了點頭，她心誌之堅韌，不會因為這係統(tǒng)的一番話懷疑自己，也不會覺得天凰位麵就真的沒有自己不行了。
也許她可能有那麼一些天資，但絕不到係統(tǒng)口中的天凰位麵沒了她就廢了，她還沒有自大到那個地步。
係統(tǒng)的話多半是想要她狂傲起來，陳落落約莫也是這係統(tǒng)洗腦出來的一套古怪自信和邏輯。
不過林昭倒是誤會係統(tǒng)了，陳落落是自己就有那套邏輯的，這裏係統(tǒng)給林昭洗腦的思維其實是被陳落落洗腦出來的。
但是係統(tǒng)歸還的記憶無疑的讓林昭更想變強了。
“麻煩老師對我的訓(xùn)練加重一些，林昭受的住。”林昭掩住眸底疲憊。
無論怎麼說，世界意誌對她照顧毋庸置疑，如果可以，林昭是想報答的。
最近的報答方式，便是參與大陸大比，穩(wěn)住天凰大陸地位。
而這，隻有獲得新人大比前五才可以！
新人大比前五可不是光淘汰人就能穩(wěn)住的，自身實力也必須在前五才能壓得住南海的新生。
提升實力，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