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玩過牌的人都知道,拿到三條a的概率有多低。
很多人可能玩一輩子的牌,都拿不到這麼一手。
沒有大小王的情況下,52張撲克牌,拿到三條a的概率是1/5525,雖然沒有萬裏挑一這麼誇張,但也是萬裏挑二的水平了。
江白隨口那麼一說,千紙鶴翻開牌,恰好被說中,這樣的概率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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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概率為0的事發生在賭桌上,這不是出千,還能是什麼?
能上這艘船,出現在這個賭場的,都是對賭有一定研究的人,事實上,這裏出現老千,大家並不意外。
大家意外的是...在開場的時候,就有人敢正大光明地出千!
第一輪選拔賽,隻是對運氣的考量,運氣稍微好一點就能輕鬆過關,如果運氣實在是太差,連輸兩把,再考慮上些手段,用點盤外招,這才是正常人的邏輯。
而作為賽事的組織方,其實規則非常簡陋。
你就算拿著槍,指著對手的腦袋讓對方認輸,主辦方也不會出麵阻止。
也就是說...千紙鶴的舉動,不僅沒有任何好處,反倒讓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注意之下。
“可惜了,我都沒看清他是怎麼換的牌,這麼好的手法,現在暴露了,之後再想用就不可能了。”
“估計又是那個心高氣傲的少爺,在家閉門造車,學技術學傻了,以為出來露一手就能名動天下。”
“他的表情是不是沒變過,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
牌桌旁擠滿了人,議論紛紛。
輸給千紙鶴的對手,直接向裁判喊話,“我要捉千!”
沒錯,這裏的賭局,可以捉千。
按照規則,賭局並不禁止出老千,出千沒被發現就視作無事發生,同理,輸的一方在牌局進行中,或者結束後,都可以提出‘捉千’的要求。
一旦‘捉千’成功,那麼賭局重新結算,輸贏逆轉。
可如果‘捉千’不成功,那意味著,輸家又輸給對方一場。
而捉千的方法也很簡單,由輸家提出‘出千’的思路,主辦方會去按照這個思路推演,同時收集相關證據。
每一個牌桌上都有無數個攝像頭盯著,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成功出千而且不被捉住,難度可想而知。
裁判很爽快地同意了‘捉千’的要求,
“請說出對方出千的方法,以及可能存在出千證據的地方。”
光是方法是不夠的,捉賊捉贓,抓老千這種事,最重要的就是人贓並獲。
輸家胸有成竹,開口說道,“他肯定是換了牌,我要求查驗牌堆,調取監控,尤其是發牌之後,能夠顯示他底牌的監控!”
沒錯,這裏的攝像頭,連發牌之後的底牌都能看清。
主辦方是不參與到賭局之中來的,賭徒們也不用擔心主辦方靠著這些方法來作弊或者偏袒某一方。
換句話說,就算對方真偏袒了,又能怎樣?
這麼龐大一個組織幫一個人作弊,你還想和對方講道理?
賭桌上的賭徒們最先明白的道理,就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不然的話,為什麼賭徒各個都會傾家蕩產?
“好。”
最先查驗的是牌堆,四十六張撲克牌在眾人麵前被一字排開,資深賭徒隻需要掃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確實少了三張a。
至少牌堆上,千紙鶴是過關的。
查完牌堆,又開始查兩家的底牌款式,核驗過後,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最後,是監控。
裁判詢問道,“監控畫麵是公開調取,還是私下調取?”
輸家猶豫了片刻,最後咬著牙說道,
“公開!”
他心中隱約有不祥的預感,他知道今天可能要栽在這裏了,如果私下調取,隻能啞巴吃黃連,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公開。
就算再輸一場,也要輸的正大光明!
發牌的過程,多個視角,尤其是底牌視角,展露在眾人麵前。
所有人都能清晰無誤地看見,發牌員確實給千紙鶴發了三張a。
五千分之一的事,在所有人麵前上演了。
裁判看向輸家,確認道,“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支持捉千的證據,你還有其他思路和物證可以補充的嗎?”
輸家握緊了雙拳,眼神死死盯著屏幕,不肯放過任何一幀畫麵,神色難以置信,嘴裏喃喃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現實就是,這確實發生了。
在限定時間內,輸家沒有提交更多的思路和證據,時間結束後,裁判宣布,千紙鶴再贏一場。
三勝出線,三敗出局。
誰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江白有些可惜,“如果你當時多說幾句話,激將一下,說不定他會再和我們來一局,這樣就可以直接出現了。”
千紙鶴看了江白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他不喜歡這種類似網文的裝逼打臉套路,因為他不需要套路,他隻需要坐上賭桌,然後贏下來,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千紙鶴這邊的風波很快影響到了全場,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願意和他賭。
按照規則,如果所有人都不願意和他賭,那千紙鶴也會自動晉級。
被所有人拒絕,也是運氣的一部分。
好在,臨近尾聲時,一個兩勝零敗的人找了上來,幹脆利落地送了千紙鶴一局勝利。
“可惜...原本還想看一看你到底是怎麼出千的,看來這把運氣不在我這邊...”
千紙鶴的牌不算大,這人的牌實在是太小了。
就這樣,入圍賽在不到一個小時內結束,休息四十五分鍾,下一場賭局很快開始。
六十四人參加了入圍賽,而隻有二十五人晉級,其中有些人主動選擇了棄權,用棄權在其他人那裏交換了一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就在這中場休息的時間,屬於江白等人的休息室裏,江白向千紙鶴問出了那個問題,
“小千,你是怎麼出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