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有時候也不得不感歎一句世事無常,命運弄人。
送走厲清檸後的第二天,虞念照例去了網安部。
正在查一份重要資料的時候有電話打了進來,虞念接通電話放在一邊。
“喂?”
眼睛盯著屏幕,一心二用的接電話。
“猜猜我是誰?”
那邊傳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還帶著幾分頑皮。
“不好意思在忙,一會兒再猜。”
虞念很有禮貌的迴了句話,便掛斷電話。
她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不多,更不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騷擾電話。
所以不管認不認識的號碼,她都會接,以免耽誤正事。
雖然沒聽出來這是誰,但這調調就不是有急事的樣子。
剛掛斷對方又鍥而不舍的打了過來,虞念淡定的繼續掛斷,先做正事兒。
等她把資料查完,才拿起手機迴撥過去。
電話剛被接起,那邊就傳來暴跳如雷的聲音。
“臭丫頭,又掛你爺爺電話!”
虞念……好了,這下知道是誰了。
畢竟敢這麼明目張膽自稱她爺爺的也就那一位。
不過......好像哪裏不對?
虞念懷疑的又看了眼手機上的來電號碼。
“老頭兒,你在京都?”
這是京都的電話號啊,他怎麼跑這兒來了?
“哼。”
剛才讓她猜她不猜,現在他生氣了,需要很多錢才能哄好。
“你在哪?”
虞念無奈的揉了揉額頭,這都是什麼事兒。
本來還想著讓他幫厲清檸看看,結果厲清檸昨天前腳剛走,今天他老人家就來了。
“不告訴你。”
“不想要錢了?”
虞念可不認為這個便宜爺爺是特地來找她敘舊的,八成又是費錢的買賣。
“乖孫女說的這是什麼話,等我看看這是在哪啊。”
老頭兒聲音立馬變得諂媚,主打一個能屈能伸。
畢竟像他乖孫女這麼人傻錢多的可不多見,他這麼多年也就遇到了這一個。
他其實剛到京都,正在街上亂竄呢。
四下打量一番,便報了一家看起來頗為高檔的餐廳名字。
掛斷電話後便直接進去等虞念,他來京都這個孫女當然要招待他。
裏麵的服務員看到這仿若乞丐般的老頭兒進店,頓時眼前一黑,差點以為是來要飯的。
不過職業素養讓她掛上一抹笑,上前禮貌詢問。
“這位老先生,請問您是一個人嗎?”
女服務員人美聲甜,還掛著可人的微笑。
“不然我是一條狗嗎?”
老頭兒胡子一豎,這女娃怎麼說話的,他瞅著不像個人?
“咳,老先生,不好意思讓您誤會了呢。我是說您是自己過來的嗎?”
服務員差點笑出來,不過高薪資讓她的職業素養十分高。
硬是憋住了笑意,禮貌的解釋清楚。
“咋,一個人不讓進?”
老頭兒知道自己誤會了,有些掛不住麵子,梗著脖子問。
“老先生,您看這邊,咱們這裏是情侶餐廳呢。”
服務員伸手引導他看向店內的立牌,上麵有簡介。
她實在是不覺得這位老人家像是來情侶餐廳吃飯的樣子。
“那咋了,我孫女心疼我老頭子,帶我來見見世麵,不行?”
這老頭是主打一個沒理也要占三分,編的那叫一個煞有介事。
他在外麵根本沒注意別的,就看到那頗有氣勢的招牌便進來了。
現在讓他出去?
那他老人家在乖孫女麵前還有麵子在嗎?
“好的先生,那您跟我來~”
服務員也不想跟這老頭子繼續糾纏下去了,聽到還有人來也放心了。
隻要不是來吃霸王餐的就好。
而他孫女按他發的店名找過來的時候,站在門口默了默。
有些懷疑自己看錯了,這老頭兒是真會找地方。
不過,想到那老頭兒不靠譜的性子,估計是覺得這家看起來比較貴就進去了。
深吸一口氣,帶著寒戰走進餐廳。
門口的服務員熱情的出來迎接。
“兩位好,有預約嗎?”
服務員自然的把兩人認作來吃飯的情侶。
“找人,一個老頭兒。”
虞念微微搖頭。
“是那位姓花的老先生嗎?二位跟我來。”
這個服務員正是剛才接待老頭的那個,立刻熱情引路。
虞念有些無語的跟著,那老頭兒姓花啊,她還真不知道。
這餐廳的裝飾有些特別,空間算是半私密性的。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包間,而是鏤空的花牆隔出一個個獨立的小空間。
你要仔細看還是能看清裏麵的人,也不知道這麼設計的意義何在。
“嗨,乖孫女。”
服務員帶虞念到位置後,老頭兒看到虞念熱情的揮手打招唿。
這親熱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真是祖孫呢。
虞念深吸口氣,看著這個就見過一次的便宜爺爺。
抬腿剛想過去坐下,寒戰搶先一步坐在中間。
這裏都是圓桌,座位同樣是一張半圓形的沙發。
寒戰就這麼坐在了兩個人中間。
看的出來他對這老頭兒還是很有防備心的。
老頭兒看了他一眼,到底是沒說什麼,能理解他們這些有錢人都惜命。
“你姓花?”
虞念從剛才就在思考,這老頭兒明顯是華國人,卻常年混跡國外。
而且據她所知,華國好像沒有什麼花姓醫藥世家。
但這老家夥出手皆是古方,似乎還是已經失傳已久那種。
可以說是價值萬金也不為過。
她心裏有數,雖然她在這老頭兒身上砸了不少錢了。
但就他親手製作的養生茶,那她絕對是不吃虧的。
“你這臭丫頭,居然連你爺爺姓什麼都不知道。”
老頭兒捂著胸口,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那您知道我姓什麼嗎?”
虞念淡定反問。
這老家夥每次都孫女孫女的喊,還不是因為不知道她的名字嗎?
“你這話就沒意思了,那話怎麼說的來著。
人家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祖孫之誼忘姓名也是正常的嘛。”
老頭兒捂著胸口的手訕訕的放下,讓這臭丫頭發現了。
他當時在那邊的時候,淨聽別人喊她大小姐了,誰知道她叫啥玩意兒。
後來聯係便是要錢,要到就撤退。
這丫頭也是爽快,要多少給多少,從來沒二話。
所以連天都沒聊過幾句,更不知道她叫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