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底層民眾來說,不足一塊錢,最好不到五十分的廉價劣質(zhì)威士忌才是他們最需要的。
但站在詹姆斯這個層麵上,以及他即將去結(jié)交的那些大人物們來說,談這種低價酒就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了。
高價酒,才有意義。
亞瑟點了一下頭,有些驕傲的說道,“我第一批酒就囤的是中高檔酒,金標和德蘭。”
詹姆斯看了一眼威廉姆斯議員,後者閉上了眼睛,而在詹姆斯的心中,亞瑟這個弱智弟弟的標誌已經(jīng)完全的摘不掉了。
他甚至都不清楚第一批應(yīng)該囤什麼,第二批應(yīng)該囤什麼,這次能賺到錢完全是占了便宜。
如果不是他有一個好父親,能夠及時的告訴他金港城要禁酒,他甚至連一分錢都賺不到,從酒精飲料上!
但……誰讓他也姓威廉姆斯呢?
“把你的那些東西具體的和我說下,以及你打算賣出多少錢去,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等著收錢就行。”
“另外,這麼大一筆錢,伱得去諮詢一下如何合法的避稅,否則交稅就能交死你。”
亞瑟說了那些酒的情況,突然想到了什麼,“有個小問題。”
他撓了撓腮幫子,“我把那些高檔的酒抵押給了喬巴夫……”
詹姆斯皺了皺眉,“你打算通過其他辦法把你的酒弄迴來?”,不等威廉說什麼,他就搖起頭來,“最近喬巴夫投了市長推動的一個市政項目,他是市長的人,以後你那些下作的小手段就不要用在他身上了。”
“按照你們簽訂的協(xié)議走。”
威廉有些意外,“他投了多少錢給市長?”
“三十五萬,還有十萬的政治獻金。”,怕威廉聽不懂,“每個季度不低於兩萬五千塊。”
四十五萬。
亞瑟沉默了,“我明白了。”
詹姆斯讓亞瑟把各種文件都拿出來之後就離開了,對他來說,時間也很寶貴。
藍斯迴去之後就讓倉庫的人都撤了迴來,倉庫那邊一直是伊森帶著人在看守,他們被叫迴來,就意識到酒已經(jīng)出售了。
藍斯也沒有隱瞞這個,“四十六萬五千,二十三萬我會計入公司賬戶裏,你們有時間的話,去附近找一找有什麼合適的,安全的房子。”
“最好是聯(lián)排有院子的,這樣我們可以改造一下,把幾棟房子連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埃尼奧,“你去跑,讓莫裏斯給你開車。”
埃尼奧欣然同意,他的胳膊離養(yǎng)好傷還有一段時間,雖然現(xiàn)在不用戴夾板了,但依舊不能負重和受到衝擊。
做事是肯定做不了了,隻能跑跑腿。
藍斯給了他們二十塊錢的跑腿費,加油,吃東西,之類的,不要讓員工拿自己的錢補貼公司的事情,是一條底線。
一下午藍斯都不在公司,跑去了一些有工廠的地方轉(zhuǎn)了轉(zhuǎn),了解了一下行情。
第二天上午藍斯又去了城市商業(yè)服務(wù)局,看看帕特裏夏的同時,順便再注冊一家公司。
“所以這次你要做什麼?”,帕特裏夏拿了一份表格給藍斯,周圍的同事都露出了笑容,但也有人很傷心。
藍斯一邊填寫表格,一邊迴答道,“我打算注冊一家服裝公司,生產(chǎn)衣服。”
帕特裏夏有些好奇,“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每個生意之間的跨度都這麼大?”
“一會是諮詢公司,一會是勞務(wù)介紹,現(xiàn)在又是生產(chǎn)服裝?”
藍斯聳了聳肩,“我至少需要幾萬件服裝,哪怕每一件他們隻賺我十分錢,這也是幾千塊。”
“而且以後我會生產(chǎn)更多的衣服,所以不如自己開一家工廠。”
“並且這要不了多少錢。”
金港城市政廳是鼓勵開設(shè)企業(yè)工廠的,因為這能夠為金港城以及本州的居民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
工作機會關(guān)係到社會的治安,穩(wěn)定,以及民眾對政客的支持率,所以他們很看重這個。
資本家們能倒逼聯(lián)邦政府,除了他們手裏有錢,有人脈關(guān)係,有政府官員的把柄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他們控製著居民的工作和收入。
這才是最可怕的武器,他們甚至都不需要自己站在政府的對立麵上,隻要告訴工人,因為某個政策工廠不得不停工,公司不得不暫時關(guān)閉,那些憤怒的且害怕改變的工人就能把政府衝爛!
不管是否需要,手中多掌握著一些工作崗位,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金港城外的土地並不值錢,隻需要很低廉的價格就能拿到手,它唯一的硬性要求,就是按照平方為社會提供工作崗位。
如果能做到,這些地幾乎就是白給。
但如果做不到,就需要繳納各種的費用,這是寫在合同中的。
帕特裏夏聽完直搖頭,“很難想象你為什麼會要這麼多衣服,但……管他呢!”
“周末你有空嗎?”
藍斯把填寫好的表格遞給了她,“不一定,但我盡量讓自己有空,周六下午我會告訴你答案。”
帕特裏夏一邊處理他的表格,一邊小聲說道,“周日我表姐過生日,威廉要去州政府那邊,我媽媽和其他人約好了郊遊,所以我不想一個人去。”
“我盡量!”
他說著又問道,“如果我想要在周圍拿地,威廉能管這個事情嗎?”
帕特裏夏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我對他的工作不感興趣。”
藍斯離開後帕特裏夏的一些同事們都忍不住問她,還有藍斯的一些事情,之前她還不太好意思承認,現(xiàn)在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而他則直接去了市政廳,也找到了威廉,公共事業(yè)辦公室。
看著辦公室裏另外四個人和他們的辦公桌,最終藍斯決定和他到外麵單獨談一談。
好在市政廳對公務(wù)員上班時候是否必須在崗位上沒有明確的要求,兩人在市政廳門口的咖啡屋裏坐了下來。
“我想要拿一塊工業(yè)用地,自己開一家工廠。”,藍斯開門見山的說明了來意,“這件事得找誰?”
“土地管理局,但是市政廳也有人能管這個事情,你打算自己開工廠?”
“製衣廠。”,他簡單的說了一下原因和自己的想法,“所以他們會從我這裏賺走一家工廠的錢,那為什麼我不自己開一家製衣廠?”
“我沒有自己的需求時還可以接別人的訂單,它隻要不成為我經(jīng)濟上的拖累就行了。”
威廉聽完不得不為藍斯的想法驚歎,“很成熟也很厲害的想法,你做得很對,而且提供工作崗位能讓你得到更多的政策照顧。”
“哪怕你在其他事情上稍微有些違規(guī)。”
藍斯在做什麼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更清楚了,畢竟都屬於“認可”階段,自然要更清楚藍斯在做什麼。
鑽法律漏洞的高利貸,小額的不違法,大額的也不違法。
勞務(wù)介紹,目前聯(lián)邦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guī)定工卡不能出租和轉(zhuǎn)讓,隻規(guī)定了沒有工卡或者沒有永久居留權(quán)的人,不允許在聯(lián)邦內(nèi)工作。
他不做違法的生意,但也不合法。
在這個時候,如果他能為社會提供一些工作機會,那麼即便出了問題,也能更好解決。
這就是聯(lián)邦人的思維方式。
談完了藍斯自己的事情後,藍斯對威廉現(xiàn)在的情況也有點好奇,“看起來你在市政廳裏做得並不是很愉快,別人都是單獨的辦公室,但你那邊有好幾個人。”
“有考慮過換個環(huán)境嗎?”
對此威廉並沒有什麼負麵的情緒,“因為我是聯(lián)邦黨人。”
“在這他們不在乎我有沒有能力,隻在乎我的政治立場。”
“其實在什麼地方都一樣。”
“在聯(lián)邦黨的地盤上,自由黨和社會黨的人也都不會太好過,就像我一樣。”
“而且就算我去了那些聯(lián)邦黨的地盤,我接下來的實際境遇不會改變多少,我缺少後臺,沒有人支持我,我不會比現(xiàn)在變得更好,反而有可能更差,因為在他們眼裏我會成為一個可以和他們競爭的威脅。”
“但在這,沒有人會覺得我是個威脅,所以對我來說無所謂。”
擺爛。
擺得理所當然,作為市政廳公務(wù)員,享受著最好的待遇,福利,這種擺爛也是很多人都想要的。
“有考慮過更上一個臺階嗎?”
威廉瞥了一眼藍斯,“等你能夠站在那個位置上時,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現(xiàn)在談?wù)撍太早了。”
藍斯對他的這種拒絕並不在意,“我隻是想要打聽一下,推動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往上走要花多少錢。”
威廉皺起了眉頭,“看來你的確賺了不少錢。”,他思考了一下,“幾萬塊,但沒有意義。”
“就算讓我負責一個辦公室,我也依舊隻能按照市長每天吩咐我的事情去做,而不是我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藍斯又問道,“那城市議員呢?”
威廉有些意外,“你錢多到花不完了嗎?”
但他還是迴答了,“這是一個長期的投入,金港城有十個選區(qū),我們首先需要在其中一個選區(qū)獲得大量的支持和選票。”
“等我當選議員之後,每年大約需要一萬五千塊用於維持我和我團隊的基本開銷,這是指你什麼都不做時的花費。”
“如果我們想要做點什麼,就要舉辦各種政治活動,邀請一些人來助威,你知道為什麼很多城市的議員一幹就是很多年嗎?”
“因為推動一個新議員上臺的投入太大了,但收益卻不一定很高!”
他又把杯子裏最後一點咖啡一飲而盡,“如果你想要一個有價值的議員,每年要準備六萬塊以上,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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