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便是在內城一座金碧輝煌的酒樓駐足下來。
看著眼前這座七層酒樓,武嶽笑出聲來,隻是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底的冷意:“金龍樓,嗬嗬……”
“師尊,金龍樓有問題?”
見到武嶽這般模樣,蕭鼎疑惑道。
武嶽輕輕搖頭:“酒樓沒有問題,酒樓的名字有問題。”
說著,邁步跨入酒樓之中。
身後,葉塵六人細細咀嚼著武嶽這句話,神色間漸漸有恍然之色浮現,隨即眼眸便是逐漸冰冷下來。
金龍樓、禁龍樓,嗬……
鳳陽城外,玄天聖宗的雲舟之上,秦戰麵帶笑意對著流雲抱了抱拳:“流雲兄,別來無恙。”
流雲也是笑了笑:“將若寒安然送到鳳陽城,本座的任務也算圓滿完成了。”
說著,流雲轉頭看向一側的女子,女子身著一襲天青色長裙,其上點綴著三兩雪蓮花瓣,麵帶青色輕紗,隻露出一雙澄澈如天池般的明亮眸子,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感。
看著女子,流雲眉頭微微皺起:“方才你不該與那小子言語爭鋒。”
聞言,女子微微欠身,輕聲開口:“是若寒的不是,師叔教訓的是。”
聽到這話,流雲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我並非此意……”
秦戰也是笑著道:“若寒侄女兒,三日之後你便是大秦太子妃,而那小子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罷了,如今也不過是死前的最後掙紮而已。
與他爭論,隻會自降你的身份。”
流雲點了點頭,眸光淡漠:“一個低賤之人,早在大風王朝之時就該塵歸塵、土歸土,靠著狗運活到今天已是萬幸。”
聞言,秦戰嘿嘿笑著,眼中爆發精芒:“玄王可是早就想要這小子的命了。”
“若寒明白了。”
聽到這,女子那雙有些黯淡的眸子中方才浮現光亮,隱隱有鄙夷、不屑之意掠過。
……
金龍樓內,夜色降臨,天字一號客房內,葉塵盤膝於床榻之上,雙眸緊閉,麵色平靜。
今日未入城,便是與玄天聖宗、大秦雙方進行了一次交鋒,雖然沒吃虧,卻也讓葉塵的心情更沉重了幾分。
這一次,大秦、玄天果真是帶著必殺他的決心而來的。
“你們想要我的命,我又何嚐不想殺了你們呢?”
葉塵緩緩睜開眼眸,一縷精光在眼眸之中一閃而逝,空氣中的氣流有明顯朝他匯聚而來的跡象,如今達到天丹十重天,凝聚日月兩座洞天,構建出兩條天地之橋,讓他自身與天地構建了聯係。
造化吞天訣完全可以自行運轉,吞噬天地間的靈氣,雖然比不上主動修煉的速度,可相比於其他人來說,造化吞天訣自行運轉吞噬天地靈氣的速度,就足以與常人主動修煉、吞噬靈石中靈氣的速度相提並論了。
卻在此時,窗外突然傳來破空之聲,一道寒芒瞬間貫穿了窗戶紙,朝他的眉心激射而來。
感受到這道寒芒的冰冷氣機,葉塵神色一凜,身形在這一刻有剎那的顫動,人依舊完好無損地坐在床榻上,而那道寒芒卻是釘在了牆壁之上,陰冷中帶著腐蝕氣息的能量溢散開來,將牆壁滲透出一個小洞,卻是沒有將這一整麵牆摧毀。
出手之人對力量的掌控妙到毫巔!
看著這一幕,窗外隱藏在陰影中的人瞳孔一縮,其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神色,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眼中幽藍色的光芒再次亮起,神念於虛空中凝聚成型,隨著他的瞳孔顫動,再次朝著床上的葉塵激射而去。
而這道幽芒尚未靠近,床榻上的葉塵身影便是緩緩消散在他眼前。
殘影!!
見到這一幕,此人頓覺頭皮發麻,冰冷的殺機將他整個人籠罩,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流動。
“你在找我嗎?”
淡漠之聲在他耳畔響起,這人身體緊繃,積蓄壓縮到了極致的神念化作一柄幽藍劍鋒從他眉心射出,朝葉塵殺來。
看著那襲來的劍鋒,葉塵眸光淡漠,一手探出,對著這柄幽藍劍鋒抓了過來。
見此情形,這人眼中浮現一抹喜意,他這可是大圓滿級別的神念造化術,眼前這人卻是天真到要用手去接,簡直是找死。
心中如此想著,此人也是好整以暇地緩緩站起,臉上的駭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笑意:“你可以安心去——”
“死”字尚未脫口,這人臉上的笑容便是隨之僵硬下來,因為他看到葉塵真的用自己的肉掌抓住了這柄幽藍劍鋒。
隨著葉塵輕輕用力,劍鋒無聲碎裂,消散在天地之間。
與此同時,這人也是一口鮮血噴出,麵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懼之色,轉身便是化作一道黑影融入夜色,想要逃離此地。
“讓你出來暗殺我的人沒有告訴過你,我的靈魂已經達到了天境圓滿嗎?”
葉塵淡淡開口,單手虛握,手中漸漸有燦金色的火焰升騰而起,附著在透明色的巨大長槍之上。
感受到身後的氣機,這人難忍心中好奇迴頭看去,這一看卻是亡魂皆冒。
那巨大的長槍需要多麼恐怖的神念才能凝聚,包裹在長槍之上的燦金色火焰更是讓他恐懼到了極致。
靈魂之火,還是天境的靈魂之火。
唰!
破空聲響徹,長槍劃過虛空,空氣中傳來嗚咽之聲,在這人聽來卻是如催命的黑白無常,他拚命逃著,卻又如何快得過這柄神念長槍?
眼看長槍就要貫穿他的身體,這人突然大叫出聲:“饒——”
可他剛剛吐出一個字,便是被神念長槍貫穿了腦袋,肉身完好無損,可眼眸中的光彩卻是漸漸黯淡直至消失不見,身體也從虛空中墜落,摔成了肉泥。
“何人敢在內城放肆!”
雖然葉塵及時殺了此人,可那一聲喊叫依舊是驚動了內城的守衛,不過片刻時間,一名金烏衛便是帶著禁軍出現在此地。
看著地上已經摔成肉泥的屍體,眾人隨即抬頭望向虛空。
那裏,有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