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沒有答案，隻能自己胡亂想想。


    一夜修煉，不知不覺天又亮了。


    11月4日早上，秦恆起身朝著出山的方向走去。


    他的收獲已經足夠，也不是必須要待滿整整三天再離開。


    順著石階，走下山道。


    下山的時候，他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有個黑衣少女迎麵走來，向上攀登。


    但情景和剛來時看到的不一樣，黑衣少女顯得有些稚嫩，並不強大，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跑，如他剛來的時候一樣。


    一瞬過後，這景象又不見了，前後左右空空如也，不過是他一時走神而已。


    秦恆甩了甩頭，將雜念摒除，直奔外圍那座山而去。


    遠遠看，外圍青山的山頭上好像有個人影佇立。


    秦恆本來想穿過山穀直接出去，看到山上的人，身影似乎有些眼熟，便調轉方向，爬到了山頂上。


    到了山頂一看，果然是認識的人——大宗師徐謙，天道武館的核心高層，之前派遣南夏觀看武道大賽的特使。


    “徐老，您怎麼來了？”秦恆遠遠喊了聲，問道。


    徐謙蒼老的臉上帶著幾分笑意，迴道：“閑著無事，過來看看你。你倒是有意思，來這裏不抓緊時間尋找機緣，竟然打掃了一天的衛生。”


    “咦，您看到了？”秦恆有點意外。


    徐謙點頭：“我昨天就來了，在這裏剛好可以看到對麵山頭的情況。”


    秦恆打趣道：“哦，您是不放心我，怕我搞破壞所以親自盯著？”


    徐謙忙道：“不不不，老頭我純粹是想看看你是否觸碰到了機緣。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搞起了衛生，把那些積攢多年的草本都給清了個幹淨。”臉上帶著幾分笑意，顯然對此十分欣賞。


    秦恆搖搖頭，無奈道：“太亂，太髒，太荒廢了，我實在是看不過眼才這麼做。你們也是，女武神居住的地方，好歹固定時間打掃一下，現在屋子都被蟲子蛀了兩麵牆板，萬一來個大風大雨的，搞不好就塌了。”


    徐謙一代大宗師，反倒被秦恆給數落了，老臉一陣不自然，忙解釋道：“主要是最近幾年條件越來越嚴格，審批不下訪問的機會，不然不至於那麼長時間沒人進去。”


    “好吧。”


    秦恆知道這事不能怪徐謙，隻能不了了之。


    徐謙轉移話題，問道：“怎麼樣，你可有收獲？”


    秦恆想了想，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先問道：“徐老，那山上的道韻，您可曾感受過？”


    徐謙點點頭：“早些年，這裏還沒劃為禁區，我去過幾次。在那山澗古樹旁，看見流水叮咚，古樹蒼勁，心裏不自覺的就有了一些感悟，好像得了女武神指點，領略了幾分‘纏水勁’的奧妙。”


    秦恆品了品這番說辭的意味。


    然後繼續問道：“那您可曾見到女武神？”


    “見到？怎麼見到？”徐謙不解。


    秦恆：“就是恍惚好像看到她出現在自己麵前，正做著某些事情。”


    徐謙果斷搖頭：“我們是進山悟道的，又不是去看電影，怎麼可能看見女武神？她都走了三十年了，哪怕曾經有手印腳印，也已經被磨平。”


    秦恆：“那其他人呢？也都和您一樣？”


    徐謙：“大家的感悟各不相同，但大體上都是相似的，感受到的都是那股奇特的‘韻’。”


    “這樣……”


    秦恆若有所思。


    這麼說的話，別人進山的經曆和他根本就不一樣，沒有看見所謂的“幻像”。


    他那種好似穿越時光看到過去景象的體驗，可能獨一份。


    “秦恆，你為什麼這麼問，是不是看見了什麼？”徐謙問道。


    秦恆搖搖頭：“幻覺罷了。”


    既然別人都沒看見，那他也不必說自己看見了什麼。


    他來是為了學東西，現在的目標是得到碎星槍。


    這件事，和他看沒看見女武神幻像關係不大，隻要他拿出《人體天心法》，證明自己與女武神傳承有緣，便可將碎星槍爭取到手。


    至於那些畫麵……


    就當是看了場電影，略微了解女武神的生活吧。


    “那你感悟到了什麼沒有？”徐謙把話題拉迴來。


    秦恆點頭：“嗯，依稀間好似感悟到了一份和《先天胎息功》很像，但要困難許多的功法。”


    徐謙臉上一變：“此話當真？”


    “嗯。”


    秦恆不敢直接說出之前的經曆。


    畢竟那種事情有點超乎常理，脫離現實。


    他換了個委婉點的說法，把自己形容成懵懂的求道者：“我在打掃屋子的時候，隱約感受到一股特殊的道韻波動。靜心仔細體悟，身體不由自主就開始修煉起來。修煉的過程，和平時不太一樣，唿吸心跳都變得格外緩慢，但吸收能量的速度卻大幅度上漲，令人著迷。”


    “這，這！”


    徐謙瞪大了眼睛，蒼老的臉上寫滿了震撼。


    經過秦恆的語言加工，這一過程更加貼近徐謙認知之中的“感悟”，一下子就贏得了老前輩的完全信任。


    老前輩訝道：“你居然感悟到了那份最珍貴的東西！那可是女武神自己修煉的功法啊，我們的《先天胎息功》就是那份功法的簡化大眾版，層次和難度都降低了很多很多！”


    秦恆也假裝很驚訝：“啊？莫非我昨天修煉的就是傳說中的女武神修煉筆記中的那篇功法，先天胎息功的原始模型？”


    “對，對！就是它！”


    徐謙激動的問他：“孩子，你將那心法學透了嗎？全部記下來了沒有？”


    秦恆點頭道：“基本上記住了。前輩，這麼說來……我豈不是等於得到了女武神真正的傳承？”


    徐謙握住他的手，激動不已：“是啊，是啊！那可是最強最難的功法，張武神研究了很久才弄明白，但體質不合適，根本修不出個所以然來。你才一個晚上，居然能夠學會，這簡直是奇跡！你就是天選的女武神繼承人！”


    語罷又道：“怪不得，怪不得你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學會女武神的三招絕學。你小子，你小子……簡直就是女武神轉世！”


    “這……您說的也太誇張了吧？”秦恆表麵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心裏其實樂開了花。


    委婉表達的方式果然比直愣愣的和盤托出更有用。


    女武神是全民偶像，想學她的東西，別太輕鬆！


    哪怕你真的學得很輕鬆，也要裝作困難重重，否則會讓人覺得你很無禮，冒犯女武神，衝撞了大家心目中“神”的威嚴，引起大家的反感。


    適度表現出吃力的感覺，然後再表現出克服困難學會女武神傳承之後的喜悅與自豪，這才是大家心目中“繼承人”應該有的樣子。


    有了認同感以後，眾人就會大力支持。


    這樣一來，想拿到碎星槍的難度也會直線下降，變得格外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