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風之語後，古皇的目光落在了女武神身上。


    從剛才他的話語之中，女武神就是東懷月轉世身這一點，已經得到了確認。


    聖皇看人不會有錯。


    此時他看著女武神，略帶好奇的問道：“你是真的全忘了，還是隻是封存記憶，有辦法迴想起來？”


    女武神眉頭微蹙，反問道：“你和我很熟？”


    古皇：“還行，我與覺漠親如手足，你以前叫我師伯。”


    女武神若有所思：“看來秦恆他猜測不假，我確實有過一世‘東懷月’的身份。不過我總覺得，好像沒這麼簡單……”


    古皇：“何出此言？”


    女武神：“說不上來，隻是覺得我的成就應該不止於此。東懷月……聽起來很弱。”


    古皇聞言笑了：“對極，對極，小月兒就是這個性子，縱然記憶已失，本性還是一點沒變。”


    秦恆聞言好似明白了什麼。


    女武神問他：“可否說說東懷月的事？”


    古皇：“你想知道什麼？”


    女武神：“比如她具體實力如何？七個紀元那麼久，怎麼沒成王者聖皇？”


    古皇莞爾道：“才七個紀元就想問鼎聖皇之境，你這野心也太大了。”


    旋即正色道：“永恆境沒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所謂領主級，僅僅隻是個開始，還要經曆許多次的蛻變，才能成為聖皇。這其中的過程，是生命的藝術，也是宇宙的造化。”


    “我不懂，你說說？”女武神直接問道。


    秦恆豎起耳朵聽。


    關於永恆，他們知道的不多，由於境界遙遠，炎封也很少說起這方麵的東西。


    如今遇到古皇，聖皇級強者現身說法，內容肯定保真！


    古皇沒有拒絕，緩緩說道：“從俗世到脫凡，是生命形態的基本進化；從星一到星九，是探索宇宙法則的求知之路。而從領主到聖皇，則是深剖道理，徹底弄清宇宙構造的研究過程。”


    這話有點虛，聽起來沒什麼概念。


    女武神：“具體一點？”


    古皇：“簡單來說，就是研究生命，研究法則，研究物質，研究靈魂，研究宇宙中一切存在的事物。”


    女武神：“再具體一點！”


    古皇：“如你選擇的方向是生命奧秘，那你便可用自己的永恆之心，去隨意編寫、推演基因結構，盡可能的完善自己，或者用自身的血液，去製造一個個不同的族群。如你研究的是法則，你的宇宙之心便會化作一個湖泊，與宇宙的法則海相連，然後越來越大，直至成為和宇宙一樣偉大的存在……”


    秦恆若有所悟：“您的意思是，永恆修行，其實不止一條路？”


    古皇點點頭：“方向眾多，但說到底都是圍繞著永恆之心。每當你有大頓悟、大突破，得到宇宙的認可，你的永恆之心就會蛻變一次。每一次蛻變，都會讓永恆領主的實力大幅度增長，累積四次之後，便是永恆王者，累積七次，便是聖皇。若蛻變九次，就是完美生靈，走到了修行路的終點。”


    女武神：“那真神又是什麼？”


    古皇道：“真神超然於生命之外，是宇宙大道的化身，他們身融宇宙之中，不死不滅，和宇宙共存。想要走出這一步，隻有徹底參透一種法則才行，並且每一條路，隻能有一位真神。”


    這個境界有點遙遠，暫時還見不到。


    秦恆想到了一些東西，問道：“前輩，那按您說的，永恆境界的九次蛻變，如果混合參悟，比如我先參悟兩次生命構造，再研究兩次法則奧秘……這樣也能成為王者？”


    古皇一笑：“當然可以，隻是這樣的晉升方式，實力會比較弱。九次蛻變，每一次蛻變所帶來的提升，都與你所選的方向有所關聯。最佳的途徑，是九次蛻變都在一個方向上推進，一條路不停走下去，力量方可登峰造極。而若是雜學不精，縱然成為九變聖皇，實力也不及蛻變七次的新晉聖皇。”


    “明白了。”秦恆默默記下這點。


    女武神皺著眉頭：“所以說，我前世七個紀元，連四次蛻變都沒完成，隻是個領主？”


    古皇：“準確的說，你是蛻變三次的巔峰領主。”


    女武神撇撇嘴，感覺有點弱。


    古皇補充道：“其實以你悟性，七個紀元入王者境本是不難的。但你前世太偏執，抗拒參悟最適合自己的時光大道，非要走萬千法則複合的‘混沌大道’，第三次蛻變之後，足足止步五個紀元毫無寸進，直至遭遇變故，也沒踏入王者境。”


    “時光大道？”


    聽到這個詞，秦恆和炎封都很驚訝。


    時間是最神奇的法則，可以逆轉歲月，預知未來，淩駕於絕大多數的法則之上。


    東懷月最有天分的居然是這個方向，聽起來就很可怕！


    可她為什麼不修煉這個，而是去修煉更加複雜的混沌大道呢？


    女武神本人也是不解：“難道東懷月是個傻子？”


    古皇笑了笑：“這個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女武神聞言搖頭：“傻，傻透了。我可不學她，等踏入永恆之後，就花點時間靜下心好好尋找適合自己的方向，絕不做第二個東懷月。”


    此時她已接受了東懷月這個前世的身份，但卻並不認可東懷月前世的選擇。


    她想走的更遠，成為真神，甚至超越真神！


    雖然不知道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執念，但追逐強大本就是生命本能，走下去肯定不會有錯。


    至於前世感悟，前世傳承那些……在她看來根本無關緊要，丟給玄涅就好了，完全沒必要取迴來。


    古皇麵露讚許之色：“你這麼想就好，我等著看你超越前生，成為與我和覺漠並肩的存在。”


    “會有那麼一天的，而且不會太久。”女武神篤定道，對自己充滿了信心。


    “話說迴來……龍皇現在在何處？”她想到這座洞府的主人，問道。


    古皇迴道：“就在這洞府世界之內。不過他的生命構造要比你複雜得多，現在還在沉睡，沒個幾百年應該醒不了。”


    秦恆聞言表情一陣古怪。


    龍皇為自己預留的重生點就在洞府之中，而女武神這個他前世的弟子，卻是拿鑰匙開門，帶著幾十萬星主一起進來搜刮寶物與傳承……


    這情況聽起來總感覺不太對勁。


    還好有古皇在，將各路永恆驅逐，才沒讓情況變得尷尬。


    “這麼說倒是我無禮了。”女武神嘴角揚起。


    接著說道：“不過來都來了，拿他點俗常寶物應該沒什麼影響。古皇前輩替他守好核心秘藏，我們不貪心，吃飽了就走。”


    古皇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銀色寶甲，又看了一眼秦恆和炎封。


    旋即點頭道：“嗯，玩去吧。覺漠最珍視的那些東西我都已經設下結界無法進入，但凡你們能夠看見的一切，都是可以取走之物。對了……我得提醒你們一句，這核心傳承地與外部星空並非完全隔絕，已經有一部分人來到大門之外。再過一些時日，傳承地會關閉，你們出去之後，可能會有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