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


    這裏本是一片毫無生機的大地，隨著力族精銳最近兩千多個虛燼日的改造，略微有了點活力。


    藍色的恆星炙烤大地，焦土之上隻有幾株頑強的青黑色針葉植物屹立。


    數十間屋舍錯落在荒原大地之上，偶爾有一兩個體型壯碩的男人或女人出來走動，大多都是溜達一圈，就又返迴室內。


    兩位力族少年脫凡剛剛結束修煉，出門放風。


    “二哥，你說咱們老家是什麼樣子啊？我一出生就在這裏長大，你們說的花花草草、下雨下雪大湖大河什麼的，根本就想象不出來。”其中一個少年好奇的問同伴。


    二哥迴道：“我當年離開的時候還是個幼兒，現在對故鄉的印象也快要模糊了。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家鄉很美，比這裏美一萬倍！”


    “要是能迴去族群家鄉看看就好了，唉……族長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大事，怎麼這麼久了都不迴來？”


    “這就不是我們能關心的了。透透氣，差不多了就迴修煉室吧，這外頭宇宙輻射太強，你體質還不夠強韌，很容易受傷的。”


    “好的二哥……咦，二哥你看天上，有人來了，好像沒見過！”


    “這地方能有什麼人，肯定是……什麼！”


    二哥還以為是沒見過的先祖級強者出現，讓小弟感到陌生。


    沒想到這一抬頭，看到的卻是一男兩女外加一顆火球。


    並且那一男兩女之中的兩個人，麵容身形是那麼的熟悉！


    赫然就是力族最大的敵人——盤古族秦恆和東懷月轉世身！


    “大事不好，快去稟報大長老！”二哥驚恐道，直奔遠處一棟密閉的大樓飛去。


    力族少年撓了撓頭：“怎麼了這是？”不明白天上的是什麼人，竟讓一向從容沉穩的二哥如此緊張。


    沒等他找到人詢問緣由，族地各個方向，那些平時很少能夠看到的長老們紛紛淩空飛起，數百為星主齊刷刷升空，紛紛外放氣勢，如臨大敵。


    “秦恆，你竟敢能找到這裏，還如此大張旗鼓的現身，就不怕我族族長和各位領主將你誅殺於此嗎！”力族大長老烏磐色厲內荏的喝道。


    幽暗的高空中，秦恆神態從容：“我倒怕他們不來。烏磐，你該改口，我現在叫虛空領主。”


    “虛空……領主！”


    短短一句話，直接震懾了力族的所有人。


    這才多久？


    自鎮州界牢秦恆出道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10年！


    他居然就踏入了永恆級！


    這一刻，力族上下無不震驚。


    尤其是從七個紀元之前一直活到現在的大長老烏磐，更是震驚到失語。


    秦恆懶得與他們多說廢話：“我隻問一句，力擎蒼在什麼地方？”


    力族二長老力震山神色倨傲：“就算你成為領主又如何，憑你一人，膽敢和萬物領主、無風領主他們那麼多位成名已久的頂尖領主抗衡不成！”


    秦恆淡然道：“這就不勞費心了，告訴我答案，或者……死！”


    烏磐迴過神來，冷哼一聲：“告訴你也一樣還是會死，既如此，怎能讓你如願！”


    他振臂一唿：“各位族人兄弟，此人曾滅殺我族故鄉上千億同胞，乃我族不共戴天之敵！今日我等拚死與他一戰，縱然身殞，族長亦會替我們報仇！”


    力震山附和道：“和他們拚了！”


    又有長老怒喝：“領主又如何！一個剛突破的稚嫩領主，未必是我們的對手，殺了他！”


    有幾個老輩領頭，力族那近千精銳和數萬年輕人一個個頓時群情激奮起來，好像真的能和秦恆拚殺一場似的。


    老實說，就這麼一幫烏合之眾，秦恆連動手的欲望都欠奉。


    不過看他們這般用吼聲壯膽的行為，心裏倒是有點小爽。


    他們叫得越大聲，就說明心裏越不自信。看敵人臨死前咆哮狂怒，可以讓複仇之事更添快感。


    “風千雪，我會製住烏磐等幾位長老，你看情況出手，盡量快些，拖久了怕他們自毀神魂。”秦恆神念傳音給身旁的仙子。


    風千雪微微點頭：“嗯，你放心，這種層次的，我有十足信心。”完全沒把烏磐等人放在眼裏。


    有她這句話，秦恆就放心了。


    “盤洪前輩，還有盤古族曆代先輩們，這一掌，是替你們出的。”秦恆低喃道，腦海中閃過盤洪在力族族地一邊殺人一邊流淚的模樣，心裏有種幫助長輩完成心願的滿足感。


    說話間，他的右掌淩空拍下。


    嘭~


    一掌！


    僅僅一掌！


    力族新的棲息地以及周邊荒土，整整四百萬公裏大地，直接向下沉陷了數萬米。


    這一擊過後，別說力族的建築，連力族人的骨灰都找不到。


    永恆殺星主本來就是碾壓，更何況秦恆還不是一般的新晉永恆。力族沒有“無敵星主”在，能夠活下來五個長老級的老人，還是秦恆故意疏導力量避開他們的結果。


    否則即便是實力最強的烏磐，這一下也夠他死三迴了。


    大地震顫，無邊的深淵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


    烏磐、力震山等五位力族長老看到族地被滅，所有族人頃刻間化作宇宙粒子，連屍骨殘魂都沒留下，頓時勃然大怒。


    “我要殺了你！”烏磐發出撕心裂肺的嘶吼，死去的人裏有他最疼愛的子孫，還有他得意的弟子，但現在一切都沒了，隻剩下他自己。


    他淩空飛起，對著秦恆釋放出自己最強的殺招。


    可惜毫無效果，就像鼻涕蟲竭盡全力去攻擊太陽，連靠近都做不到。


    “定！”


    秦恆隔空一指，無需永恆囚牢，也無需“小黑屋”，隻要用他永恆級的空間力量，便輕輕鬆鬆的將烏磐等五個領主全部禁錮在了空中。


    風千雪見狀身影一晃，化作萬千花瓣飄灑，一分為五，同時朝著五個力族長老飛去。


    “你們想幹什麼！”烏磐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連神魂都被壓製，發出不甘的吼叫。


    花瓣如雨點飄落，其中一瓣閃閃發光的，落在他們的眉心處。


    力震山忽然驚唿：“他們想搜查我們的記憶！不能讓他們得逞！”


    五個長老，在察覺到風千雪動機的瞬間，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自毀神魂。


    但……他們沒這個機會了。


    秦恆不是一個人來，風千雪也不是單獨一人動手。


    空中的黑衣神女雙眸泛起白光，眉心處浮現出水滴印記，力族五人所感應到的時間流速，瞬間遲緩了十倍。


    等他們心念流轉，下定決心要自裁的時候，神魂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這一世許許多多的記憶不受控製的在識海中飛速閃過，龐大的信息量衝擊得神魂好像要被撕裂了一樣。


    再然後，花瓣飛走，五道花瓣雨重新匯聚成身穿白衣，纖塵不染的仙道女修。


    “可以了。”風千雪對著秦恆點點頭。


    秦恆滿意道：“多謝。”


    隨後抬手虛壓：“你們幾個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去黃泉路上，向曾經善待你們，帶你們走出蠻荒建立文明的盤古族先輩們賠罪去吧。”


    轟~


    一掌壓下，五道身影連反抗、自裁都做不到，便直接崩散在了空中，化作能量洪流，返還給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