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噠噠!”
……
突然,地麵傳來一陣震動,整齊而低沉的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
“是騎兵!”
“將軍派出的騎兵到了!”
……
眾人大喜,有朱邦國的騎兵在,那夥兒黑鷹軍絕對不是對手。
“我滴親爹呀!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個時候才到?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兒……”
“兒子”兩字還未說出,朱鵬飛的話突然被王誠打斷。
“不是你親爹,是夏人!”
“什麼?夏狗?怎麼可能?”
朱鵬飛還想問什麼,跨下的汗血寶馬被王誠手拉韁繩掉了個頭。
“趕緊走!”
王誠說著又是一腳踹在他那馬屁股上,汗血寶馬載著他一路狂奔。
馬蹄聲陣陣,越來越近,朱鵬飛匆匆迴頭看了一眼,不由神色一變。
他已經(jīng)通了奇經(jīng)八脈,又無夜盲癥,所以幾十米外的東西能勉強看到。
大量的馬狂奔而來,幾乎都是一人兩馬,還有一人三馬的。
這夥兒人都沒有束發(fā),衣襟向左麵開,手持一口寒光閃閃的彎刀,赫然就是另一部分黑鷹軍。
“怎麼會是夏狗?”朱鵬飛不解。
王誠也是想明白,這夥兒黑鷹軍一人兩馬,確實和他預(yù)料的一樣,是為了躲避追殺分兵了,所以他們應(yīng)該在流雲(yún)山,不該出現(xiàn)在這裏。
而且,下午兩點朱鵬飛就讓手下的人給朱邦國麾下的騎兵傳令,都這個時辰了,騎兵沒等到,反倒把敵人等來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迴事?
心裏雖然疑惑著,但王誠的速度並未絲毫減慢,駕著青雷往西南方向奔馳而去。
往西去正好對上先前那夥兒黑鷹軍,他可沒把我再一次從“刀箭”中衝出來。
然而,那夥兒騎著馬的黑鷹軍似是早已料到王誠他們會這麼走,從一側(cè)包抄了過去。
這夥兒人的馬也不是普通話,但比起王誠與朱鵬飛的汗血寶馬還是差了不少。
可是,他們終究沒能從西南方向衝出去,因為他們走的是直角三角形的斜邊,這夥兒黑鷹軍走的是直角邊,路程比他們短不少。
往南去的生路被堵了,往東去的路也被封了,往西去要麵對的是之前突襲上河村的那夥人,唯一的去處隻有北麵。
“狗娘的!圍三缺一,這是把咱們當(dāng)獵物了?”
朱鵬飛坐在馬背上氣的想罵娘,問向一旁的王誠:“王兄,咱們現(xiàn)在該如何?走不走北麵?”
王誠想也不想說道:“絕不能走北麵!”
上河村的附近地形他了如指掌,一條河自西向東流,河寬將近二十米,他們想要從北麵走,就必須橫過這條河。
哪怕是他跨下的青雷也不可能一躍這麼遠,可一旦躍不過去就會深陷泥潭,到時他們就成活靶子了。
“走西麵!我打頭陣,你們?nèi)魺o人都跟在我身後,一定不能跟丟!”
撂下這話,王誠牽動韁繩,青雷迅速調(diào)轉(zhuǎn)方向,衝向那夥兒沒有馬的黑鷹軍。
那夥兒黑鷹軍這一次變聰明了,根本不與王誠他們近戰(zhàn),隔著一百多米遠便向他們射出了穿甲箭。
“咻咻咻!”
兩百多支穿甲箭射來,端的像是一陣大雨突然落下,無處遁逃。
跟在王誠身後的眾人一陣心驚膽戰(zhàn),便連朱鵬飛也是心髒一陣收縮,他實在想不通王誠如何應(yīng)對這些穿甲箭。
難道還想先前那樣動用念力?
那般龐大的念力他還能動用嗎?
就在所有人都想不通時,王誠跨下的青雷突然止住,王誠卻飛了出去,就像被青雷甩出去了一樣。
隻見他身體在半空極速橫滾,手裏的虎頭湛金槍也跟著舞出了一陣槍花。
黑夜下,隻見王誠身前到處都是金光,那是虎頭湛金槍在極速攪動。
這一刻,王誠赫然動用了他腦海中所記憶的一記槍法——風(fēng)卷殘雲(yún)。
“叮叮叮!”
密密麻麻的槍影擊打在穿甲箭上,幾乎一觸即飛,擋不住槍上傳來的巨力。
原本能將他們射死幾次的穿甲箭被王誠硬生生用槍打飛,沒有一支射向他們。
“好!”
朱鵬飛忍不住拍手叫好,這種方法不僅擋住了穿甲箭,也護住了馬。
就在這時,王誠口唿一聲“青雷”,青雷頓時從原地彈射起步,出現(xiàn)在他身下。
他雙腿一張,人落至馬背上,而後繼續(xù)馬不停蹄地衝向?qū)I。
“咻咻咻!”
然而,王誠一夥人才躥出數(shù)米,又是一波穿甲箭射來。
王誠再一次從馬背上躍出,依然是那一式“風(fēng)卷殘雲(yún)”。
隨著“叮叮叮”一陣撞擊聲,那射來的穿甲箭再次被擊飛。
王誠落在馬背上,臉色一陣潮紅,肩胛處卻插了一根穿甲箭。
朱鵬飛見狀,擔(dān)憂道:“王兄,你沒事吧?實在不行咱們從另一個方向突圍。”
王誠搖了搖頭,但凡還有其他任何一個方法,他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他的出手速度是快,但是穿甲箭的速度也不慢,想要每次都恰好擋住太難了,除非真的能做到密不透風(fēng)。
“小心!”
來不及拔出肩胛處的穿甲箭,王誠再次從馬背上躍起,因為第三波穿甲箭來了!
依舊還是那一招,但這次他受肩膀處強勢影響,他沒能完全擋住,上半身插了多支穿甲箭,有幾支插在他胸口要害。
一擊之後,他再次落在馬背上,身體卻晃了又晃,過了片刻才穩(wěn)住。
雖然有無名內(nèi)家護體,穿甲箭未能射穿他的身體,但巨大的衝擊力仍舊讓他氣血一陣翻湧,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王兄!”朱鵬飛更擔(dān)心了。
他明顯感覺到王誠應(yīng)對的不像第一次那般輕鬆,下一波穿甲箭還擋得住嗎?
“走!”
王誠沒有迴頭,嘴裏隻有這一個字,後麵的黑鷹軍追得太緊,他迴不了頭。
況且,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他與對麵黑鷹軍的距離已縮短至百米之內(nèi),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靠近他們。
隻要有機會接近他們,他就自信能再次衝破對麵的封鎖。
突然,原本跟在他身後的朱鵬飛卻是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如王誠一般在半空橫滾,雙手揮舞著大錘。
“叮叮叮!”
第四波穿甲箭射來,絕大部分都被大錘擋住了,但仍有兩支一左一右射中了朱鵬飛的左右雙臂。
那巨大的疼痛差點讓他丟掉兩柄大錘,好在關(guān)鍵時刻王誠出現(xiàn)在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放到馬背上。
“娘的!這還真不是人幹的事!”朱鵬飛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本來他試試那些穿甲箭的威力,同樣為了幫一把王誠,誰想那事真不是他能做的。
看起來似乎簡單,但真正做起來完全是兩碼事,在場之人恐怕唯有王誠能用出這招,想要達到他這般效果,不僅速度要快,力道還要大。
說時遲,那時快,第五波穿甲箭射出之後,緊接著又是第六波。
對麵那夥兒黑鷹軍明擺著是要將王誠他們徹底留在這兒,幾乎一波接著一波,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留,
“交給我吧!”
王誠拍了拍朱鵬飛的肩膀,人再次從馬背上躍出。
他沒有再用先前那一招,先是迅速落地,接著迎麵衝向那射來的穿甲箭。
隻見他雙手舞動,三四米長的虎頭湛金槍被當(dāng)場棍子一樣耍動。
王誠周圍盡是槍影,“叮叮叮”,不斷有穿甲箭被打飛。
“咻!”
就在這時,一支穿甲箭最後射來,無比精準(zhǔn)地射在王誠心口上。
那巨大的衝擊力透過護甲作用在他身上,他心髒一陣疼痛,當(dāng)場一口血箭噴出,所有的動作也戛然而止。
他身子又是一陣搖晃,人停在了半途,後麵的疾馳的駿馬向他撞來。
朱鵬飛眼疾手快,雙腿一夾馬腹,赤紅色的汗血寶馬衝在最前麵。
他一把抓住王誠,一如剛才王誠抓住自己一樣,將王誠送到了青雷的背上。
“怎麼迴事?”
他非常不解,王誠剛才明明還有餘力,怎麼突然就停下了。
王誠沒有正麵迴答,臉上確實露出喜色,說道:“找到你了!”
“什麼找到你了?”朱鵬飛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不懂。
“駕!”
王誠突然雙腿夾緊馬腹,青雷化為一道疾風(fēng),轉(zhuǎn)瞬出現(xiàn)在十幾米外。
剛才二人先後攔了六波穿甲箭,但速度並未降下來,王誠突然加速將雙方距離一下縮短至七八十米。
在青雷的極速下,王誠猛然扔出手裏的虎頭湛金槍。
巨力加上極速,虎頭湛金槍如同一道流光,“咻”的一下射向?qū)I的黑鷹軍。
原本已經(jīng)準(zhǔn)備射出第七波穿甲箭的黑鷹軍突然停下了,全都在向兩邊散開。
“噗!”
他們終究慢了一步,虎頭湛金槍摧枯拉朽般射穿了一人身體,如同在穿糖葫蘆般接連射穿了數(shù)人。
在短暫平靜之後,黑鷹軍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淒厲的尖叫。
這個名震天下的強軍在這一刻竟發(fā)生了騷亂,要知道,先前他們死了那麼多人都不像這般。
緊跟著王誠身後的眾人也是不明所以,倒是朱鵬飛在想了片刻後,臉上露出驚容。
“黑鷹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