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樓剴子大喝一聲,對著下麵那口停屍棺又是一指刺出。
懸在眾人頭頂上方的斬龍劍再次射出一道火光,刺向停屍棺。
“轟!!”
地麵突然發(fā)出一聲爆炸,隻見卡在地上的那口停屍棺突然暴漲,從七八米一下暴漲至十來米,而後撞向那射下來的火光。
“叮!!”
火光瞬間刺在停屍棺上,並再次化為一柄近百米長的巨劍,剛飛離裏麵沒有幾米的停屍棺再次被打落下來。
“轟!!”
停屍棺重重地砸在地上,方圓幾十米內(nèi)的地板磚全部被震碎。
整個停屍棺是倒著的,底朝上,口朝下,一半陷入地裏,有兩三米深。
棺材裏麵是一個坑,一個又大又深的,長寬都在十幾米,深度也在十幾米,而不是停屍棺沒入土裏的深度。
王誠站在深坑裏,兩隻腳陷在土裏,上半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胸膛,上麵遍布著一些細(xì)小的傷口,都是舊傷,早已經(jīng)結(jié)疤。
顯然,他沒受到什麼傷害。
一下暴漲至十幾米的停屍棺替他擋下了大部分力道,作用在他身上的隻有一小部分,不足以傷到他。
不得不說,在經(jīng)過恩師皇甫觀棋重新祭煉後的停屍棺防禦力比以前要強(qiáng)的多,足以擋住大成武王的攻擊。
徐光卻是平躺在坑中,嘴角帶著血,下半身衣服被鮮血染紅。
“放心吧!你為徐某做了那麼多,徐某絕不會辜負(fù)您的一片用心。我不會去死,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王誠點(diǎn)了點(diǎn)頭,雙腿忽然發(fā)力,從坑中一躍而起,身體剎那間變成黃金色,“不破金身”開啟。
同時,體內(nèi)真元爆發(fā),覆蓋在他體表,如同又穿了一件厚重的鐵甲。
他雙臂同樣被黑色真元覆蓋,而且明顯比其他的都要厚,一下變粗了好幾圈,比人的大腿還要粗。
“砰!!”
他雙掌抵在棺材底部,頂著停屍棺拔地而起,飛向空中。
“嗯?”
樓剴子見狀,冷冰冰道:“竟然還有餘力,本座倒想看看你究竟能接幾招!”
他冷笑一聲,並起劍指一道靈元打入空中的斬龍劍。
有了這道靈元的注入,斬龍劍再次爆發(fā)出璀璨的火光。
“殺!!”
樓剴子對著衝過來的停屍棺一指刺出,斬龍劍霎時射出一道亮光。
這道亮光“叮”地一聲打在停屍棺上,眨眼間化為一柄火光巨劍。
比之前的那柄更大、更長、更堅固,真真就像一柄從天而降的神劍,以摧枯拉朽之勢,一把將停屍棺打進(jìn)了土裏。
偌大的一口停屍棺幾乎被土埋了,但是火光巨劍並未就此散去,一直刺在停屍棺上,就像釘子一樣,死死地釘住。
然而,樓剴子的目光隻是在停屍棺上停留片刻,便立刻轉(zhuǎn)移。
隻見,在離停屍棺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一道身影,衣服破碎,一隻手托著一塊直徑在一尺左右陣盤,不是王誠還能有誰?
“竟然出來了!”
樓剴子心裏麵又驚又喜,驚的是王誠竟然能從他剛才的必殺一擊中抽出身來,喜的是王誠終於不再躲在停屍棺那個烏龜殼裏了。
王誠雙腳踩在地上,在從停屍棺中出來後,他沒有絲毫停歇,直接控製水靈珠對火靈珠的壓製。
火靈珠立刻暴動起來,那鎖住它的八條水鏈在劇烈地顫動,似乎承受不住,但又繼續(xù)釋放寒氣,盡力壓製。
於是,水靈珠暫時落入了下風(fēng),火靈珠立刻釋放出龐大的神力。
這一招可以說是屢試不爽,因為火靈珠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出去,隻要逮到機(jī)會它就一定會暴動。
隻見,陣盤爆發(fā)出一道亮光,一道由紅、黑、白組成的三色光。
這其實(shí)並不是什麼光,而是水、火兩顆靈珠相撞爆發(fā)出的一股強(qiáng)大力量,以衝擊波的形式向四周席卷。
“守好大陣!”
樓剴子趕緊出聲提醒,盡管他相信他們合力組成的這座大陣的防禦力,但還是怕出現(xiàn)一些意外。
他是體會過那塊陣盤打出的衝擊波的,如果不是被手裏有斬龍劍擋在前麵,他不可能還像現(xiàn)在這般安然無恙。
明義三位長老和那些法王在聽到號令後,第一時間打出全部的力量。
大量的真元衝天而起,輸入到樊牢大陣中,整個大陣光芒閃爍,仿佛一下增厚了一倍,牢不可破。
“砰!!!”
下一刻,從“龍澤八合大陣”陣盤釋放的衝擊波掃中樊牢大陣。
原本五光十色的樊牢大陣像是燈泡的電路接觸不良一樣,在快速閃爍,隨時都可能徹底熄滅。
“噗!!”
一眾法王全都渾身一震,嘴裏齊齊噴出一口血箭。
就連明義三位長老也是嘴角溢血,輸出的靈元斷斷續(xù)續(xù),那根串聯(lián)著一根根真元玉柱的靈元圈子似要斷掉。
“挺住!!”
樓剴子見狀,趕緊探出一隻手,朝那靈元圈子中注入一道靈元。
明義三位長老是樊牢大陣的核心,相當(dāng)於陣眼所在,一旦他們支撐不住,整座大陣會立刻崩潰。
這一點(diǎn)王誠也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再次祭出手裏的陣盤。
就像用刀一樣,他控製著“龍澤八合大陣”陣盤朝天上的方向打了出去。
隻見一道三色亮光閃過,眨眼之間化為一道強(qiáng)勁的衝擊波,似要將天穹劈開。
樓剴子頓時汗毛乍起,也顧不得維持大陣了,立刻將靈元轉(zhuǎn)移至斬龍劍中。
斬龍劍再次爆發(fā),一道亮光刺向劈過來的衝擊波。
這一刻,兩股力量終於相撞!
然而,沒有發(fā)出驚天動地的聲音,真的就像兩道光打在一塊兒,無聲無息。
在短暫的寂靜之後,突然爆發(fā)出一股強(qiáng)大的風(fēng)暴,向四周極速擴(kuò)散。
強(qiáng)勁的風(fēng)暴將樓剴子連著斬龍劍一塊兒掀飛了出去,而後是明義三位武王,也都被掀飛至半空。
沒了這四位親自坐鎮(zhèn),樊牢大陣發(fā)出一陣碎裂聲,最終“轟”地一聲炸開。
大量的真元與靈元化為碎片,形成了一股元?dú)怙L(fēng)暴,與席卷過來的那道風(fēng)暴相撞。
兩股不同力量的風(fēng)暴相撞,這無疑是一場災(zāi)難!
“噗!”
“噗!”
……
幾十位法王全都被強(qiáng)勁的風(fēng)暴力擊中,口噴鮮血,如稻草人一般倒飛了出去。
有幾位運(yùn)氣差的法王被靈元碎片擊中,當(dāng)場便沒了性命,即便是運(yùn)氣好的也被風(fēng)暴打出了內(nèi)傷。
王誠身在陣中,自然也沒逃過去,“不破金身”自行防禦,變成了一尊金人,任由風(fēng)暴加身都無法傷到他。
不過,風(fēng)暴強(qiáng)度太大了,他也無法穩(wěn)定自身,被吹飛了出去。
在經(jīng)過停屍棺時,他心念一動,將停屍棺從土裏收走。
沒了停屍棺的遮掩,地上的大坑立刻暴露出來,但很快被風(fēng)暴卷起的碎石塵土填平,掩蓋了很多東西。
樓剴子在飛出十來米後,強(qiáng)行穩(wěn)住自己,在搜索王誠的蹤跡。
可是,下麵太亂了,真元與靈元碎片飛濺,又是風(fēng)暴,又是夜裏,很難從裏麵找出一個人來。
“於老!”
樓剴子立刻向隱藏在暗處的於老傳音,讓他去找人。
迎賓樓的大陣已經(jīng)完全開啟,這裏的一草一木都落入於老的掌控。
很快,空中那道布滿著玄奧紋路的白色光幕射下一道白色光柱,穿過重重風(fēng)暴,精準(zhǔn)地鎖定一道身影。
王誠頓覺身上有股壓力生成,那種感覺就像周圍的空間被禁錮了一樣。
樓剴子眼疾手快,直接祭出手裏的斬龍劍,一劍向王誠劈了過去。
這一劍卻是劈出了一頭龍,一頭長十幾二十米的巨龍,渾身散發(fā)著火光,眨眼之間便逼近王誠。
眼見自己就要被撞中,王誠心念一動,停屍棺出現(xiàn)在自己頭頂上方,並瞬間暴漲至七八米長。
與此同時,他全身氣血爆發(fā),一把掙開身上的束縛。
“鐺!!”
巨龍撞在了停屍棺上,頂著停屍棺向下方的王誠撞去。
王誠掙開束縛後,一掌拍向棺材底部,氣血與真元順著經(jīng)脈湧向手掌。
“砰!!”
巨大的力道作用在王誠的手掌上,王誠手臂一彎,從半空落向地麵。
然而,這隻由靈元凝聚而成巨龍卻並未就此消散,反而像活了過來一樣,龍首繼續(xù)頂著停屍棺撞向地麵。
“轟!!”
王誠的雙腿像是兩根金剛杵,在踏碎了地板磚後,又插進(jìn)了土裏。
他牙關(guān)緊咬,念力控製著陣盤,騰出另一隻手,一掌拍在棺材底部。
兩重力量疊加,他才抵住了停屍棺,也擋住了巨龍繼續(xù)衝撞。
然而,樓剴子身上見不到一絲輕鬆,目光中反而流露出凝重。
沒有那些法王、長老一同出手,他的攻擊無法再對王誠形成碾壓之勢。若是單論氣力,他可能還沒有王誠強(qiáng)。
可是,如今那些法王、長老死的死、傷的傷,根本無法再將他們聚集起來,憑借他一人之力想要解決王誠,很難做到。
倒不是說王誠實(shí)力有多強(qiáng),是王誠手裏的那塊陣盤和停屍棺太強(qiáng)了。
那塊陣盤威力極大,因為火靈珠的存在,極品靈器都比不過,而停屍棺更是像烏龜殼一樣,根本打不破。
陣盤為攻,停屍棺為守,一攻一守,王誠可謂先天立於不敗之地。
“看來隻能複蘇它了!”
樓剴子看向手裏的斬龍劍,沒想到終究還是要複蘇這件大殺器。
這是他最後的一張底牌,也是最不想用的,因為複蘇它代價太大了。
武皇的本命之器,品秩已經(jīng)超出了極品靈器,強(qiáng)如大成武王,也無法令它全麵複蘇,所以隻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而他想要複蘇這件本命之器需要他的精血。
對於他這等強(qiáng)者來說,精血就是生命,就是潛能,損耗精血,不僅會影響他的武道之路,還會犧牲他的壽元。
這也是他當(dāng)初在懸空山對戰(zhàn)唐破軍時沒有複蘇斬龍劍的原因,他犯不著為了一些域外星辰鐵拿自己的武道之路和壽元作為代價。
但是,今夜他不能再退縮,王誠不僅是他樓外樓的生死大敵,身上更是擁有火靈珠等神物,不把王誠殺掉,未來樓外樓必為此人所敗!
一念至此,他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隨即嘴裏吐出一口血噴在斬龍劍上。
這一口血噴出之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受到了影響,變的有些萎靡。
“樓主!!”
於老立刻從暗中現(xiàn)身,看著斬龍劍上殷紅的血液,嘴巴顫抖著說道:“樓主……你這是何苦啊?此人雖然難殺,但終究隻有一人,咱們占據(jù)天時地利,背靠大陣,就算耗也能把他耗死,何必急於一時?”
“沒那麼容易的!”
樓剴子搖了搖頭,道:“打不破那口停屍棺,就無法真正傷到他。”
於老問:“樓主是要打破停屍棺?”
見樓剴子點(diǎn)頭,於老驚道:“那可是三屍教的鎮(zhèn)教之寶,當(dāng)世少有的極品靈器,若是就此毀了,這天下又少了一件至寶。”
樓剴子冷冷道:“區(qū)區(qū)極品靈器,毀了又如何?再煉便是!但此人如果今夜不死,日後必成我樓外樓心腹大患!”
於老見他堅持,沒在說話,隻是一想到停屍棺即將被毀,心裏就不是滋味。
作為一名修道之人,天下恐怕沒有哪個不想得到停屍棺,這可是能攻能防、大小如意的極品靈器。
“今夜,本座必殺此人!”
留下這話,樓剴子祭出手裏的斬龍劍,“嗖”地一聲飛到了半空。
沒有任何外力的托舉,斬龍劍自主懸浮著,並且自行釋放著光芒。
依然是一片火光,但是火光當(dāng)中帶著一縷血色,添了許多殺意。
斬龍劍沐浴在這片血色的火光中,如同一座隨時噴發(fā)的火山。
火光向四周極速蔓延,就像巖漿一樣流過,所過之處空氣消散,空間禁錮,溫度一下上升了不知多少度。
此刻,不管是樓外樓的人,還是迎賓樓的那些客官全都在看著這裏。
“這到底是什麼兵器?為何老子感覺快無法唿吸了?”
“好熱!太熱了!再這樣下去,我會被熱死!”
“太可怕了!即便武王留下的禁器也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這件兵器。”
“這絕不是武王的兵器,很可能是武皇強(qiáng)者留下的皇道聖器!”
“皇道聖器嗎?據(jù)說聖器一出,屍山血海,十死無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