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想自己三次北伐的過程,嚴白虎的心中,始終都是殘留著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袁紹對高唐港會如此不重視?以至於,讓他每一次都是可以輕鬆的完成登陸,幾乎沒有任何損失。
這一點,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影響了戰(zhàn)爭的最終結(jié)果。
而白馬港的情況,可以說,與高唐港是十分的相似,也正是因此,嚴白虎是非常有興趣,聽聽張頜對白馬港的看法。
“主公,這白馬港,駐臨黃河天險,背靠鄴城,從表麵上看,確實是易守難攻,可在屬下看來,它卻並不好防守。”
“其原因,主要是有兩點。”
“第一點,相對於關(guān)隘、城牆,港口的防禦能力是要差很多,很容易被敵方攻破。”
“第二點,是與第一點有關(guān),也正是因為港口容易被對方所擊破,導致我們是隻能退出據(jù)點,用弓兵或其他遠程部隊,與對方相互攻擊,進行消耗。”
“這一點,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作為防守方,我們是在岸上,還是占據(jù)了一定的地利優(yōu)勢。”
“而如果是為了拖延時間的話,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是,其作用也僅僅是局限於拖延時間,並不能將對方徹底擊退。”
“另外,北方士卒,多為擅長於騎兵,也擅於陸戰(zhàn)。”
“因此,若是雙方兵力相差不大的話,我們是更願意選擇在陸地上與對方進行交戰(zhàn),而不是依靠港口,與對方進行消耗。”
“綜合來看,白馬港的防守作用,並沒有我們看上去的那麼大,隻不過是起到了一個哨塔的作用,可以讓我們提前得知敵方的攻勢,繼而做好與之交戰(zhàn)的準備。”
而聽罷,嚴白虎卻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對張頜所給出的理由,並不太認同,甚至於,是給他一種“任性”的感覺。
他的意思,就好像在說,我就是不願意跟你慢慢消耗,哪怕我占據(jù)優(yōu)勢,也不和你磨蹭,就是想跟你正麵對決。
這樣的理由,顯然是不能讓嚴白虎認可,可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卻是有些驚愕的發(fā)現(xiàn),沮授、辛評等人,好像都是十分認同張頜的話。
這樣一來,嚴白虎就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忽略了什麼?隨即,他也是將張頜的言論,再重新迴憶了一遍,還真是有所發(fā)現(xiàn)。
其關(guān)鍵點,大概就是在於,他們是認為,若是慢慢跟對方消耗,也不是不行,但這卻隻會浪費時間,是沒有辦法根本性的解決問題。
換句話說,在雙方兵力差不多的情況下,我跟你慢慢消耗,也一樣是要損失兵力,與其如此,我?guī)执嗑头拍愕顷懀嵩凫赌阏I決戰(zhàn),將其徹底擊垮。
這隻能是說明兩點,一是其北方將領(lǐng)、士卒性格豪放,二是他們對於陸戰(zhàn)是非常有信心。
另外,嚴白虎也是想到,因為有係統(tǒng)存在,自己的思維方式與指揮方式,與他們終歸是有著本質(zhì)是區(qū)別。
在無法獲得準確信息的情況下,又是在港口這種比較複雜的地形中,哪怕是像張頜這樣的頂級將領(lǐng),也是很難進行有效的指揮,這戰(zhàn)打得,肯定是非常的憋屈。
大概也就是因為這幾個原因,不管是袁紹,還是張頜,又或者是沮授等人,都是認為,依托港口來進行防禦,並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
至於說,為什麼在江東,王朗就不會有這種想法,這主要是因為,嚴白虎已經(jīng)是事先給他製定好了完整的防守方案,且在正麵戰(zhàn)場上,他們是不可能打得過孫堅,所以,其目的本身就是為了跟對方消耗,而不是靠正麵作戰(zhàn)。
而想通了這一點,嚴白虎也就不再糾結(jié)於此,反正,到時候如果真的有敵人前來進犯,他還是可以用過係統(tǒng),對其進行指揮。
再抬頭一看,嚴白虎是發(fā)現(xiàn),張頜等人都是在看著他,可能他們還在奇怪,為什麼他會對這個簡單的問題產(chǎn)生疑問。
“咳咳,不好意思,剛才走神了。”
“至於鄴城的防衛(wèi)工作,就如張頜所說,在壺關(guān)駐紮5000部隊,以防備丁原,而在白馬港麼······”
嚴白虎還是稍微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道:“在白馬港,也同樣,暫且駐紮5000部隊。另外,關(guān)於武將短缺的問題,我也會盡快解決,從其他城池,調(diào)動一些武將過來。”
說到這,嚴白虎是停了下來,心中繼續(xù)在考慮白馬港的問題,可沮授等人,卻還在等著他繼續(xù)往下說呢,因為,他是還有一個重點問題沒說。
“主公,軍隊防務(wù)之事,要交於誰負責?”見嚴白虎再次走神,沮授的忍不住提醒道。
“哦~這個,當然是交給張頜。”迴神過來,嚴白虎是理所當然的說道。
“呃~”
眾人稍微楞了一下,這才拱手領(lǐng)命。
“好了諸位,鄴城之事,已經(jīng)明了,由辛評做總負責,統(tǒng)籌大局,由虞紀、王肅負責建築開發(fā),由張頜負責軍事防務(wù),不知你們可還有意見?”
眾人皆是搖頭,並不意見。
“好,既如此,就此散會吧。對了,張頜你稍微留一下。”
可當大家都差不多走了之後,廳內(nèi)卻還留著兩個人,除了被嚴白虎特意留下的張頜之外,還站著辛評。
見此,嚴白虎稍有意外,但很快就想到了其原因,問道:“辛評,可是為了婚禮之事?”
辛評有些尷尬的點點頭,這卻是因為,按理說,婚禮之事,應(yīng)該由嚴白虎一方,也就是男方來進行籌備,可嚴白虎卻將之交給了他。
如此一來,辛評即是女方長輩,又是男方下屬,身份是有些混亂。
“主公,您與辛憲英的婚禮,已經(jīng)是基本準備妥當,吉時也已挑好,就在後日,不知是否需要修改?”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辛評稟報道。
“可以,不需要修改了。”
嚴白虎並未猶豫,當即確認,也就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而待得辛評離去,張頜是主動的站了出來,也是有些忐忑的問道:“主公,不知您留住在下,可是有事吩咐?”
但嚴白虎卻是擺擺手,請他從新入座之後,才臉色一整,緩緩開口道:“張頜,我把你留下來,確實是有事情要跟你說,而且是有兩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主公請吩咐。”
聞言,張頜不敢怠慢,剛剛坐下,卻又是站了起來,直到嚴白虎再次朝他示意,他才意識到,再次坐了迴去。
“張頜,不要太拘謹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嚴白虎也就是一個粗人,向來都是不拘禮節(jié),尤其是現(xiàn)在,在你我私下交談的時候,你盡管放鬆一些就好了。”
可即便是嚴白虎這麼說,張頜好像依然是不為所動,可能內(nèi)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但表現(xiàn)上,卻還是沒什麼變化。
對此,嚴白虎是笑了笑,到?jīng)]再說什麼,每個人習慣不同,自己覺得舒服就好,沒必要定下一個標準。
“張頜,我剛才說了,特意把你留下,是有兩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你。”
“第一件事,便是我想建立一支騎兵。”
聽罷,張頜是立即迴道:“主公,這個好辦,北方盛產(chǎn)戰(zhàn)馬,且士卒中多有善騎者,隻要有資金支持,我們很快就能打造出一支擁有初步戰(zhàn)鬥力的騎兵來。”
“另外,若是主公急需,目前鄴城內(nèi)便是有差不多10000的騎兵,可隨時調(diào)度,也可立即出征前線。”
“嗬嗬,張頜,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而這10000騎兵,也滿足不了我的胃口。”嚴白虎是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而張頜卻是皺起了眉頭,問道:“屬下愚昧,還請主公明示。”
張頜的疑惑,不是沒有道理,在他看來,若嚴白虎隻是想要攻伐南皮城的話,這一萬的騎兵,已經(jīng)是完全足夠了。
可按嚴白虎話裏的意思,他好像是嫌少,而且是覺得遠遠不夠,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之前也是說過,騎兵的養(yǎng)護費用,可是非常高的,基本是相當於其他兵種的兩倍,也因此,若是少量配備,將其當成激動部隊,到無不可,可若是要大量配備騎兵,其性價比,其實是並不高的。
也因此,對於騎兵非常了解的張頜,才會對嚴白虎的說法有所質(zhì)疑。
“張頜,之前我應(yīng)該是跟你提過,在我手下,目前是有三個軍團,一個主戰(zhàn)軍團,一個主防軍團,另外還有一個建設(shè)軍團。”
“在以前呢,我覺得,一個主戰(zhàn)軍團是已經(jīng)足夠用了,就算是要對外擴張,也基本是選擇一個方向,而不會選擇多線開戰(zhàn)。”
“可到了現(xiàn)在,我卻是覺得,僅僅一個主戰(zhàn)軍團,已經(jīng)是不能滿足我的需求。”
“一來是因為,我們的領(lǐng)地,已經(jīng)是要比之前大不少,若是能夠順利拿下整個北方三州,那麼,其資源便是足夠我們多線作戰(zhàn)。”
“二來,則是因為,在我們將來占領(lǐng)北方三州之後,我們是必然要多線作戰(zhàn)的,這是地理環(huán)境因素所造成的必然結(jié)果,我們肯定會同時麵對多個敵人,而且,就算我們不主動選擇進攻,也會被迫拖入戰(zhàn)爭,進行防守。”
“總之,多線戰(zhàn)爭,已經(jīng)是不可避免。”
“也因此,我們是必須要增加至少一個主戰(zhàn)軍團,而在我的考慮中,這第二主戰(zhàn)軍團,便是要以騎兵為主,其主要的作用,就是利用其強大的進攻能力與機動性,快速對敵人進行打擊。”
聽到這,張頜是點了點頭,雖然還未仔細去想,但卻也是初步認可了嚴白虎的看法,可嚴白虎接下來的一句話,哪怕他素來沉穩(wěn),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張頜,我要告訴你的是,這第二主戰(zhàn)軍團的軍團長,我想交給你來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