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光武道學院，訓練場，8號場地。


    場地周圍已經圍了多達一百多號師生。


    他們都議論紛紛地看著場地中央的那個人。


    場地中央，張凡左手隨隨便便地握著刀鞘，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裏，帶著不屑一顧的表情；


    反觀諸葛靚，則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左手緊緊握著刀鞘，右手也早已按在了刀柄上，隨時都能拔出。


    雙眼目光直視著張凡，注意著張凡的一舉一動。


    在場的師生，不乏對拔刀斬了解很深的人。


    他們見到這一對師生的對峙，便議論道：


    “諸葛靚左手緊緊握著刀鞘，右手按在刀柄上，這樣省去了右手去抓刀柄的時間，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刀來。顯然，這是經過成千上萬次訓練之後，形成的本能動作。”


    “沒錯，這才是最標準的拔刀斬的準備動作。”


    “不愧是將拔刀斬練至小成的人物，光是這準備動作，就已經看到他拔刀斬的基本功有多紮實了。”


    “天才就是天才，不是我們這些屌絲可比的。”


    “再看那個張凡助教，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甚至連刀都沒拿穩。這樣怎麼施展拔刀斬？”


    “看他的樣子，對拔刀斬都不怎麼了解吧。”


    “我看也是，根本看不出一點拔刀斬的基本功來。”


    四大名少此時也議論開了。


    郭大少冷笑道：“看這家夥的樣子，就像是豬哥的活靶子，隨時都會被豬哥劈成兩半一樣。”


    文大少也嬉笑道：“這家夥這兩天在我們麵前太猖狂，今天能有那個豬哥教訓教訓他，也算是替我們出了口惡氣。”


    “雖然我也不喜歡豬哥那個家夥，但他能替我們教訓教訓張凡，也是很爽的。”


    在他們議論之中，諸葛靚盯著張凡，鼻子裏不屑地哼了一聲，問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


    嗆啷嗆啷！


    剛說到這裏，就聽兩聲刀響。


    諸葛靚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隨後，眾人就看到諸葛靚胸口的衣服，出現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


    “噝——”


    所有人的議論聲也像諸葛靚一樣，戛然而止。


    因為所有人都沒明白發生了什麼。


    隻聽到兩聲刀響，諸葛靚胸口的衣服就裂開了。


    其間無論是諸葛靚還是張凡，似乎都沒有動過。


    “怎麼迴事？”


    “這……難道他們兩人中有人剛才施展了拔刀斬？”


    “可是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難道說……這是拔刀斬快到了極致，以至於我們根本看不情？”


    “很有可能。”


    “可是諸葛靚的拔刀斬，為什麼不去攻擊張凡，反倒在他自己胸口劃出一道口子來？”


    “誰知道呢，也許是諸葛靚想向張凡示威，讓他知難而退吧？”


    就在眾人的議論之中，就見諸葛靚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五步。


    麵色蒼白，額頭汗水都下來了。


    他和眾人一樣，也都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那記拔刀斬不是他施展的。


    那就隻有一個人，張凡！


    如果剛才張凡不留手的話，他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讓他心中無比的後怕。


    這張凡一記拔刀斬將他胸口的衣服劃開一道口子，而他竟然連看都看不清。


    這得有多快？


    他自認為自己拔刀斬已經練至小成，快到隻能看到一道淡淡的殘影，這已經是快到極限了。


    可跟張凡一比，自己的拔刀斬簡直就是慢動作迴放。


    而且在如此快的速度之下，還能隻劈開自己的衣服，而不傷自己的身體。


    這份控製力，恐怕都是自己這一輩子也別想達到的。


    跟張凡的拔刀斬一比，自己練得簡直就是一坨屎。


    隻這一刀，就讓他有了認輸的想法。


    但是，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從小養成的驕傲，不允許他認輸。


    深吸了兩口氣，稍稍平複了心情，他搖著頭說道：


    “我話還沒說完，你就出手，這不合比鬥的規矩。”


    他這麼一說，現場眾人再次疑惑了。


    “怎麼，張凡剛才出手了？”


    “這麼說，諸葛靚衣服上的那道口子，是張凡劃出來的？”


    “不會吧？他根本連動都沒動啊？”


    “隻有一個解釋，就是他的刀太快了！”


    “我去，快也不能快到這種程度吧？這……簡直……簡直……”


    “簡直什麼？”


    “簡直了！”


    那人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隻能用“簡直了”三字概括一下他此時的心情。


    當然，也有學生在驚訝之後，對諸葛靚的話表示讚同。


    “根據學院比鬥的規定，必須雙方都準備好了，才能動手。這張凡不等別人把話說完，便突然出手偷襲，這也太讓人看不起了。”


    “沒錯，這樣就算贏了也不光彩。”


    “而且他是老師，對一個學生竟然主動出手，這未免太讓人瞧不起了。”


    不光是這些學生，就是其他班的幾個老師，雖然也驚訝於張凡出手之快，但對張凡偷襲學生的行為，卻嗤之以鼻。


    人家學生還正在說話，你一個老師竟然出手偷襲，簡直無恥之極。


    張凡自然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但他絲毫不理會其他人。


    而是一轉身，對他的那五個學生說道：


    “渣渣們，劃重點：實戰之中，沒有哪個敵人會傻到讓你準備好再動手。所以你們要提高警惕，時刻準備，以比敵人更快的速度斬殺敵人。這，是拔刀斬的基本。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們就做好當屍體的覺悟吧。”


    他這麼一說，剛才還議論紛紛的眾人，一個個全都鴉雀無聲。


    對於張凡的話，他們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


    在實戰之中，確實沒有哪個敵人會讓你準備好。


    你必須隨機應變，先敵人一步斬殺敵人，無論用什麼手段，隻要能殺敵保命。


    這才是王道！


    而那些老師們一個個也都暗暗低下了頭。


    之前還在恥笑這個張凡偷襲學生，沒想到人家竟然是以這種方式來授課。


    慚愧啊。


    諸葛靚在愣了片刻之後，終於迴過神來。


    他承認，張凡說得確實有幾分道理。


    但是他身為天才，被老師以這種方式贏了，總覺得不甘心。


    他盯著張凡，不服氣道：“雖然如此，但你作為老師，先對學生出手，並不光彩。如果和我堂堂正正比試的話，我未必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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