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挑劍氣,看似淩亂一擊,水洛辛的劍招卻令水寒音無法接應(yīng)。
“當啷!”ъimiioμ
水洛辛寒劍一抵,水寒音失去了拾劍的好機會。
手中武器掉落,就已經(jīng)輸了。
“好!”
周圍一片叫好聲起浮。
水寒音臉寒如霜,緊咬牙關(guān)的扭頭朝太子的方向投去目光。
太子向來喜歡強者,不論男女!
水洛辛在太子麵前大顯身手,將她水寒音擊敗在劍下,長足了臉麵。
所有的光彩都在太子麵前綻放。
水寒音縱然不甘心,也隻能等到武比之時再找迴場子和麵子。
“我輸了。”
水寒音擠出三字,扭身躍下演武臺。
水洛辛打敗了水寒音,後麵自然無人再敢挑戰(zhàn)天耀年輕一輩的第一才女。
水寒音憤然而去,看到這幕,水晏師搖了搖頭。
輸不起的人,永遠隻能站在原地。
水寒音明顯就是那個輸不起的,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輸給了水洛辛。
容鴴按住水晏師肩,低聲說:“你若在此大顯身手……”
水晏師往前兩步,迴頭:“容三公子,今天這事,就當彼此沒有見過。”
容鴴從喉嚨裏發(fā)出低磁的輕笑,柔聲道:“好!聽你的!”
“……”水晏師覺得自己什麼話到他這裏,都變得軟綿無力,她盯著他道:“我總覺得在哪個夜黑風高的夜裏見過你。”
容鴴笑容愈發(fā)深了,“原來師師如此念我!今夜必當夜訪閨房!”
水晏師:“……”
*
不欲在此多呆,水晏師轉(zhuǎn)身鑽出了人群之中。
容鴴正要跟上卻被容家的人叫住,說是容巍叫他過去說幾句話。
今日容鴴給容家丟了臉,容巍又因水司戟受了些傷,肯定是要找個出氣桶。
水晏師迴頭衝容鴴勾唇一笑,瞬時劃開黑幕,有最柔和美麗的星辰跳出。
容鴴對這戲謔的笑迴以微笑。
水晏師未走出多遠就碰到冷著臉的水寒音,此次,她說話的語氣也不是那麼客氣了,“姐姐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剛剛輸在水洛辛的手上,水寒音根本就壓不住自己的脾氣。
水晏師笑道:“自然記得,隻是太子坐在首座上,妹妹當真希望我丟一次水府的臉麵?”
水寒音拂袖轉(zhuǎn)身,冷聲道:“去前麵的亭子等著,我自會將太子引過來。”
順著她所指方向,水晏師走向不遠處的亭子。
大家都在演武臺看熱鬧,這裏安靜得連鳥蟲聲也沒有。
水晏師坐在亭中等了小半個時辰,果然看到己身過來的太子。
看到水晏師,太子臉色並不如何好看。
“是你。”
“見過太子,”水晏師施禮。
太子手一擺,很明顯的不想與水晏師獨處:“何事。”
因為上次在水家不歡而迴,太子對水晏師的不喜更甚一籌。
太子這人不會輕易將厭惡表現(xiàn)在臉上,可麵對水晏師,他卻直接將這種情緒放在臉上,可見得他對水晏師有多麼的不喜。
水晏師直入主題:“太子當初說過要補償我。”
太子瞇眼,心中冷笑。
果然是水晏師,之前說要天要地,現(xiàn)在又想耍什麼花樣?
“隻要孤能給你的,會做出相應(yīng)的補償,且說說,你想要什麼。”
“舍妹對太子一片癡情,隻要太子多關(guān)注舍妹就是對我的補償,”水晏師又接著說道:“這個,應(yīng)該不難為太子吧。”
太子冷笑出聲:“水晏師,你當孤是轉(zhuǎn)贈的禮物?”
太子已然很不高興了。
水晏師話已帶到,至於太子如何做就不是她能控製得了的。
“太子,一言九鼎。”
太子臉陰沉了下來,“好,孤就應(yīng)你。”
既然你水晏師隻要這個補償,那孤就答應(yīng)了你,此後再反悔,你就沒了條件可講。
看著拂袖而去的太子,水晏師也轉(zhuǎn)身朝著外麵離開。
太子走到不遠,心中有一點異樣,迴頭看了眼亭子。
卻隻見水晏師瘦弱的背影越行越遠,就好似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太子收迴目光,俊容寒霜更重。
水寒音在太子前麵不遠處走出來,一臉?gòu)尚撸疤拥钕拢 ?br />
秦膺墨眉一蹙,本來自個對這個水寒音印象還是不錯。
現(xiàn)在看這裝模作樣的水寒音,秦膺隻覺得水寒音與那水晏師是一路貨色,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冷著臉正要越過去,秦膺又止了步,迴頭盯著水寒音,說:“武比那日,孤希望你能盡力。”
水寒音暗自竊喜,歡聲答應(yīng):“是!殿下!”
秦膺大步而去。
*
水晏師剛行到一處簇密的花樹處,穿過花樹下那以假亂真的石塊拱門就能就近往外走了。
“嗖!”
左手邊刮來陰風,水晏師下意識後退。
說時遲那時快,水晏師被一股力量撕扯衝跑向前,害得她差點撞到了凸起的石頭塊上。
她手腕一翻,想要衝開那人的鉗製。
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竟無法使真氣!
什麼人!
水晏師的體質(zhì)本就不適合習武,她修佛法修了這麼久才形成點內(nèi)力,現(xiàn)在竟然使不出來!
怎能不令她驚!令她慌!
水晏師臉容煞白。
這種被人壓製的感覺,太難受了!
水晏師眼前一黑,短暫的失去了知覺。
眼冒金星的水晏師穩(wěn)住了身,四下掃視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在一處內(nèi)室裏。
前麵一個白發(fā)老者正上下打量著她嘿嘿發(fā)笑,儼然像足了登徒浪子,老色魔!
水晏師:“……這位老前輩,有何貴幹!”
老者雖然頭發(fā)花白,身上卻穿著文武園的衣袍,身上幹幹淨淨,眼利有神,這樣的老者不像是昏了頭的色鬼。
“小女娃,我問你,小林裏那個人是不是你所為。”
“……”水晏師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看來是了!”老者笑得很開心,“你對藥理很有研究?”
“不……”那不是藥理,水晏師想要反駁,可是一想到自己身體裏藏著的東西,又沒有辦法向老者解釋,於是就點頭承認:“是醫(yī)術(shù)……”
“好!好!好!”
老者連道了三個好。
隨即就眉開眼笑的在水晏師身邊轉(zhuǎn)了好幾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水晏師。
水晏師被這老頭盯得渾身發(fā)毛,這老家夥不會是發(fā)現(xiàn)了吧。
“老前輩,可否……”
老者突然眼盛星芒的抓住了水晏師的手,頗為激動的道:“老頭子決定收你為徒了!”
水晏師:“……”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