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張懷遠(yuǎn)?”李若寧話還沒說完,孫敬安便不請自進,走了進來,神態(tài)自若。
李若寧皺眉,卻見李銘給她使了眼色,她才關(guān)門離開。
“昨天來,我吃了閉門羹,還以為他都知道了。”孫敬安坐下,理了理衣服,第一時間沒和李銘說話,反而看著張懷遠(yuǎn),“沒想到,李銘小兄弟居然什麼都不知道。”
他笑笑,“年輕人,什麼事都想自己扛著,這是個好習(xí)慣!
“不過,有時候也要量力而為,有些事,不是你能扛得住的,也不是你能碰的!
指桑罵槐,有意思,李銘笑了。
張懷遠(yuǎn)臉色漲紅,經(jīng)不住挑撥,拳頭攥緊,咬牙切齒道:“老東西…”
“你先出去吧!崩钽懓粗鴱垜堰h(yuǎn)的肩膀。
張懷遠(yuǎn)點頭,收斂情緒,默然起身,走了出去。
孫敬安好像此刻才看見李銘,堆起滿臉笑意:“李先生,伱的名字可是時常在我耳邊響起,今天終於見麵了。”
“孫董事客氣了!崩钽憯[手,“我從小都是聽著星創(chuàng)公司的名字長大的!
“揶揄我?”孫敬安用手指著李銘,無奈笑道:“銀灰星那邊的事我也略有耳聞,沒想到他們做得那麼過分!
“你也明白,像我這種人雖然掌握著星創(chuàng)公司的分部,可實際上每天也就是看看報表,不可能麵麵俱到。”
“豈敢。”李銘笑笑。
“你可謙虛了。”孫敬安指著脖子道:“現(xiàn)在見你,都得帶上這玩意才行!
“唉,我也沒辦法,現(xiàn)在人人自危,每個人都可能是火種,前兩天還有幾個火種要暗殺我!崩钽憼钊魺o奈地攤手。
“哦?”孫敬安心頭微動,“在這裏,居然還有能暗殺你?”
“是啊,您說可怕不可怕。”李銘沒有詳細(xì)說下去的想法,歎道:
“在這種敏感時刻,孫董事突兀地說要見我,我也害怕呀。”
李銘喝了口水,又半開玩笑道:“所以,昨天我都沒敢見,差點懷疑你也是火種!
“哈哈…”孫敬安大笑,語氣中帶著隨意:“為了暗殺你,浪費我這麼一個火種,也太不值了!
“我是給你送好東西來了!睂O敬安想要拿起放在手邊的手提箱。
不過,由於帶上了基因抑製器的緣故,好幾下都沒能提起來。
“我來幫你!
李銘見狀,幫他提起,放在桌上,孫敬安輸入密碼,打開後,白色霧氣彌漫,將之推向李銘。
李銘眉頭一挑,其中赫然放著塊赤色的不規(guī)則金屬塊,火光繚繞,明顯是母礦級。
“孫董事的意思是?”李銘疑惑不解。
“聽說訊影公司拿了一塊金屬母礦作為見麵禮,我也拿一塊,總不能弱了他們!睂O敬安笑嗬嗬道:
“雖說有競爭才能有進步,可你拿訊影公司來和我們競爭,多少有點瞧不起我們!
孫敬安神色逐漸收斂,變得平淡:“不過,也能理解,畢竟藍(lán)星上,跨文明的大型公司,總共也沒幾家,除了那些壟斷級的巨頭,有點像樣的也隻有他們了。”
“我知道咱們之間有些誤會,因為某些陰差陽錯的事,誤會更有擴大的趨勢。”
“不過,我認(rèn)為可以到此為止了,和訊影公司合作,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和我們合作!
孫敬安蹺起二郎腿,目光落在裏銘身上,胸有成竹。
他本沒太將李銘放在眼裏,剛開始李銘的開發(fā)潛力隻有八級,雖然不低,但還不足以他放下臉麵,抹掉恩怨。
除非李銘前來服軟。
不過,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此人身上展現(xiàn)出的驚人潛力越來越多,機械匠造方麵,竟能徒手搓機甲。
開發(fā)潛力更是達(dá)到驚人的十六級。
這種敵人要麼早點弄死,要麼化敵為友。
他糾結(jié)了一段時間,直到訊影公司跳出來和他打擂臺,甚至拿出了些不知從什麼地方找到的線索,差點把他拉下馬。
經(jīng)過多方打聽,他確定,這些線索又是來自李銘。
他這才下定決心,和李銘化幹戈為玉帛。
不過,這次他同樣是勝利者,並非敗者前來服軟,他想讓李銘認(rèn)清這一點。
至於這塊母礦,則是給年輕人的臺階,畢竟年輕,心高氣傲,要麵子。
“合作,怎麼個合作法?”李銘反問。
“其實很簡單,把你為訊影公司做過的,也為我們做一遍就可以了!睂O敬安雙手握在一起,和善道:“也希望你幫助我們,安撫銀灰星的民眾。”
“他們受迅影公司的蠱惑,對我們偏見不少啊!
“我們也會出資,建立基因會,治療銀灰病!
“讓我背刺銀灰星?”李銘似笑非笑:“如果那樣話,我似乎被會被罵得非常慘。”
“隨波逐流的輿論罷了,過段時間就忘了,我們會幫你壓製輿論。”孫敬安滿不在意:“你還在意那些人說什麼嗎,你的未來,不會局限在藍(lán)星!
見李銘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孫敬安微微皺眉,“繼續(xù)下去,對你沒什麼好處,對銀灰星更沒好處,我們隻是不願太過分,而並非做不到。”
見李銘仍然不說話,他失笑道:“年輕人,你的開發(fā)潛力的確驚人,但那隻是潛力,什麼時候能兌現(xiàn),還說不定!
李銘歎了口氣,“我還以為,你真是來化幹戈為玉帛的!
孫敬安皺眉,“難道不是嗎?”
李銘搖頭,不說話,他以為對方是來賠罪的。
對方則以為是來給他機會的,弄岔劈了。
孫敬安有些不耐煩,“我不明白,你到底哪來的信心和我們抗?fàn)?吳彥清?還是誰?”
孫敬安搖頭,將手提箱重新蓋上,起身理了理衣服,失望道:“既然談不妥,那就開戰(zhàn)吧,迅影公司必敗無疑,銀灰星還在我們的掌控中!
“等你真正有能力讓我服軟,銀灰星還能不能住人,都不好說了!
就在他即將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卻聽李銘淡淡道:“我…讓你離開了嗎?”
孫敬安搖頭,輕笑,“我就不留在這吃飯了,和白燁公爵已經(jīng)約好,不送!
他剛準(zhǔn)備邁步,一陣酥麻劇痛卻從腳底板竄上腦門,整個身體忍不住癱軟在沙發(fā)上。
他眉眼抽搐,勉強扭過頭,才看見李銘指尖消散的電弧。
孫敬安心中不安,斥喝道:“你想幹什麼?你敢趁機毆打我,那就真是不死不休!”
“毆打?”李銘忍不住笑了,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三棱匕首,閃爍著冷芒,按下握把上的按鈕,便以極高頻率振蕩。
李銘搖搖頭:“你剛剛威脅了我,卻以為我隻是想毆打你?”
“你…你想幹什麼?”孫敬安忍不住一陣驚悸,心中湧出一種巨大的惶恐。
但他還是不相信,李銘敢在這裏弄死他。
“我可是星創(chuàng)公司的區(qū)域董事,你殺了我,星創(chuàng)公司不會善罷甘休!彼B聲嗬斥。
“t-c22高超音速導(dǎo)彈。”李銘忽然吐出幾個名詞。
孫敬安驚悸惶恐的神色,先是微愣,然後瞪大雙眼,變得難以置信:“你,你怎麼會知道這批導(dǎo)彈!”
“把軍火賣給火炬組織,你們星創(chuàng)公司可真有膽啊。”李銘走到孫敬安背後,兩隻手按著他的肩膀,微微俯身:“你背後,還有其他人嗎?”
“不,不…”孫敬安連連搖頭,“我們不知道買家是火炬!”
“你蠢還是我蠢?”李銘笑了:“在銀色星團,誰沒事買那麼大批量的軍火,你用腦子一想就知道。”
“還有,這次篩查居然沒查到你們星創(chuàng)公司,要麼你們真的一點問題都沒有,要麼問題大到難以想象!
“你…我…”孫敬安徹底失去了依仗。
心中同時不解,知道這件事的人,隻有他和傅宗辰兩個人。
事情絕不可能是從他這裏泄露出去的,那就隻有可能是傅宗辰。
可傅宗辰早就死了,而且和李銘有仇,怎麼也不可能告訴李銘。
等等…他的保險庫!
孫敬安的瞳孔收縮,“是,是你…殺…”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李銘捂住,匕首從其後頸繞到前脖,緩緩割開一個口子,鮮血噴湧而出。
孫敬安的軀體抽搐不停,雙眼瞪大,基因抑製器因為他的掙紮越收越緊。
孫敬安不是b級生命體,隻是c級生命體,但生命力也很頑強,割開喉管,足足十幾分鍾才徹底死去。
李銘擦了擦匕首,又打開手提箱,把裏麵的那塊母礦給吸收了,這才打開門,徑自走了出去。
張懷遠(yuǎn)就站在不遠(yuǎn)處,迅速湊了過來,又看向身後的會客室,低聲道:“那老家夥呢?”
“死了!崩钽戨S口道。
張懷遠(yuǎn)腳步驀然停下,“死,死了!?”
他吞咽吐沫,“李哥,您沒開玩笑吧,他…”
說了一半,他停下,慌忙轉(zhuǎn)身衝向會客室,李銘皺眉:“別弄亂現(xiàn)場!
張懷遠(yuǎn)打開門,濃鬱的血腥味嗆得他睜不開眼,孫敬安正仰麵躺在沙發(fā)上,怒瞪著雙眼。
真,真死了?
張懷遠(yuǎn)身形瑟抖,即便他對這老家夥也很看不順眼,但弄死對方這個想法,自始至終都沒在他內(nèi)心出現(xiàn)過。
一方麵是因為對方的地位太高,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多年的教育。
他身形踉蹌,差點跌在地上,但還是關(guān)上門,臉色蒼白地走到李銘麵前,“李,李哥,這事怎麼辦?”
“涼拌,我去通知其他人!崩钽戨S意地說。
張懷遠(yuǎn)卻好像沒聽到般,咬牙道:“這,這樣吧,就說是我殺的,是我…”
李銘盯著他,失笑道:“這麼大的鍋,你扛得住嗎?”
“行了,找個地方休息會!
他自顧自地離開,路上還有人和他打招唿,他一一迴應(yīng)。
走出實驗室,迎頭步入臨時指揮所,掃了一圈,拽了個熟臉,問道:“今天是哪位在這裏坐鎮(zhèn)?”
“幾位都在,好像在樓上開會!
得到答案,李銘徑直走上二樓,敲了敲大會議室的門。
“…封鎖七天已經(jīng)…”正說著話的辰景龍眉頭微皺,任滄鬆的大嗓門已經(jīng)嚷嚷了起來:“誰啊!”
“我…李銘!
“李銘?”眾人對視一眼,辰景龍隨手點了下,會議室大門彈開。
李銘走了進來,身形挺拔,環(huán)視眾人,沒等別人開口,他便道:“那啥,我剛剛殺了個人,現(xiàn)在可能需要處理下!
語氣平靜,就好像殺了隻蒼蠅般。
會議室中為之一靜,任滄鬆神色微凝,“怎麼迴事?你殺了誰?”
李銘吐出三個字:“孫敬安!
白燁公爵豁然而起,驚道:“你殺了孫敬安?”
任滄鬆遲疑了陣,似乎在迴憶這個名字,而後臉色也劇變,“星創(chuàng)公司的區(qū)域董事?”
但隨即又疑惑:“你什麼時候出去的?”
“我沒出去,是他來找的我!崩钽懡忉尩馈
辰景龍始終沒說話,但眉頭也緊鎖。
幾分鍾後,實驗室的會客廳已經(jīng)被封鎖。
辰景龍,任滄鬆以及白燁公爵圍著孫敬安的屍體站成一圈。
任滄鬆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星創(chuàng)公司的區(qū)域董事,就這麼被殺了?
辰景龍瞥了眼李銘,倒沒太多憂慮。
“基因抑製器,一個c級生命體就這麼憋屈地死了。”白燁公爵意味難明,看向李銘:“這次你又有什麼理由,他是火種?還是要暗殺你?”
“理由?”李銘理所當(dāng)然道:“我是遵循弗德殿下的命令,才殺掉他,這算不算理由?”
本置身事外的桑格不由得皺眉,狐疑道:“弗德殿下?”
“李銘,你可不要胡說,弗德殿下怎麼會下這種命令?”
李銘聳聳肩,“閣下可以把弗德殿下找來!
“不錯,就是我!备サ碌穆曇暨m時出現(xiàn),臉上有著難以掩飾怒火,大步走了進來,指著孫敬安的屍體怒罵:“這王八蛋,竟敢將武器軍火賣給火炬組織!
“我父親早就察覺到不對,暗中指派傅宗辰調(diào)查,誰成想,傅宗辰卻悄無聲息地被刺殺!
弗德眼中的憤怒幾乎化為實質(zhì)般的的火焰,抬頭環(huán)視眾人,最終落在李銘身上,卻指著孫敬安的屍體,咬牙切齒道:“現(xiàn)在我可以斷定,一定是此人暗殺的傅宗辰!”
?
在場所有人,此刻都一臉懵。
今天耽誤了會,抱歉,一般最遲不會超過一點,請假會提前的說的,感謝各位老板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