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顧泯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真的是被坑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坑人者必被人坑?
山上隻有三個弟子,顧泯忍了。
自己師父一臉道貌岸然,滿臉寫著不正經(jīng),顧泯也忍了。
說是要讓顧泯成為柢山的中興之人,好好學(xué)劍,顧泯還是忍了。
可現(xiàn)在來告訴他,整個山上總共四個人,除去他之外的另外三個人都不學(xué)劍,這就等於告訴他,現(xiàn)在他麵前除去有一堆劍經(jīng)之外,其餘的什麼都沒有,未來的時間裏,他都隻能一個人摸索前行,這他娘的誰還能忍?
況且這柢山再沒落,之前不也是個劍宗嗎,為什麼上到掌教,下到大師姐,都不學(xué)劍了?
沒人學(xué)劍的柢山,還好意思稱為劍宗?
顧泯皺著眉頭,看向阿桑,帶著苦笑說道:“師姐,這有點過了吧?”
“師父視你為柢山中興希望,這個中興兩字,自然要落到劍道上。以後能否站在南陵劍庭和北陵劍府麵前說上一句柢山有劍,就看你了。”阿桑一本正經(jīng),看起來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隻是這個樣子,讓顧泯更難受了。
“師姐為何不學(xué)劍?”顧泯幾乎是咬牙問出的這個問題。
阿桑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洛雪,要讓她迴答這個問題,的確是有些難以啟齒,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她要是不迴答,自己這個小師弟肯定會崩潰的。
所以這個時候,洛雪的作用就突顯出來了。洛雪原本正看著那些竹簡頭暈,忽然感到氣氛一變,感受到師姐拋來的目光,她腦子在這一刻竟然轉(zhuǎn)的十分之快,隻是片刻便開口說道:“師父說了,現(xiàn)在柢山的現(xiàn)狀不好,要是山門有人學(xué)劍,肯定會有別的劍修時不時來柢山問劍,所以師父便另辟蹊徑,教了我們些別的東西!
顧泯呆立當(dāng)場,要是說之前自己一個人摸索修行便已經(jīng)是一件極慘的事情,這會兒從洛雪的言語裏卻是透露,他不僅要一個人摸索修行,以後要是有別的劍修上門問劍,也是他站出來應(yīng)對。
不管對方修行境界高低。
果然是柢山中興之希望。
沒別人可以依靠了,唯一的一個,自然就是希望了。
自己這是來了個什麼地方?
顧泯心裏已經(jīng)是淚流滿麵。
阿桑沒說話,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說什麼呢,沒有笑,就已經(jīng)很對得起自己這個小師弟了。
哦,她笑了的。
就在之前常遺真人說要把柢山掌教的位子給顧泯的時候。
洛雪看著顧泯,眼裏有些惋惜,自己這個小師弟以後要是真遇上那些劍宗的劍修,豈不是要被打得很慘,到時候少不得身上要留下好些傷痕,身上留下傷痕也就算了,要是臉被劃破了。
多可惜。
這可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少年了。
還是自己師弟。
半刻鍾之後,顧泯深吸一口氣,姑且算是認(rèn)命了,身上的擔(dān)子既然有了,那麼多一個也不妨事。
“師姐放心,我一定會潛心修行的。”說到潛心修行的時候,顧泯咬字極重。
阿桑沒有去理會這些,盤坐下來,便要準(zhǔn)備給顧泯講解入門心法,她沒有學(xué)過劍,但入門心法卻是學(xué)過,自然不會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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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也很快收斂心神,就盤坐在阿桑身後。
對著那麵刻有入門心法的牆壁。
“修行一道,是索取,索取天地之氣,化為自身氣機,為自己所用……”實際上世間幾乎所有宗門的入門心法都在講一件事。
那便是如何將天地之間的那些氣吸收到自己體內(nèi),然後化作氣機,用於自身或者對敵,而這個索取的過程,或者說是方法,便是整個入門心法的精要。
各個宗門的心法不同之處,也在吸取天地之氣的方法不同,這就是最大的區(qū)別。
柢山的心法在整個世間可以排到前三,是由開派宗師數(shù)年研究,將那些心法整合,重新推演出來的一套心法,是最適合劍修的心法。
有了這心法作為基礎(chǔ),方才有數(shù)百年前的柢山鼎盛三萬劍修的光景。
現(xiàn)在柢山?jīng)]落,但心法仍舊是
好心法,顧泯在聽著阿桑講解之時,已經(jīng)生出明悟,體表的毛孔漸漸張大,少量的天地之氣開始湧入他的體內(nèi)。
等到那些天地之氣進(jìn)入體內(nèi)之後,便化作一道微弱的白氣,開始在他的經(jīng)脈裏遊走,這是修行的第一步,是為了祛除身體裏的雜質(zhì),從而讓其身體和普通人產(chǎn)生不同,正式踏入修行之前,這一步很關(guān)鍵。
身體的透徹程度,在很大程度上能夠決定一個人的修行高度。
很多人是靠著心法祛除雜質(zhì),但也有少部分人生下來便是無暇之體,這就是說,是天生適合修行的體質(zhì),這種人往往都是宗門全力培養(yǎng)的對象。
而他們最後能夠達(dá)到的高度,也往往會更高。
眼見顧泯已經(jīng)開始洗滌身體裏的雜質(zhì)了,阿桑眼裏生出一絲光芒,顧泯又一次在她麵前詮釋了天資兩個字。
她起身,就要招唿洛雪一起離去,第一次洗滌身軀,往往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而後時間會一次比一次短,直到最後徹底洗滌幹淨(jìng)。
“師姐!
不過阿桑才站起身,顧泯就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看著阿桑說道:“我有個問題。”
阿桑在心裏默默說,我也有個問題。
怎麼你第一次洗滌身軀,才用了不到一刻鍾,難不成你身體裏的雜質(zhì),也很少?
抱著這個疑問,阿桑伸手搭在了顧泯的腦袋上,片刻之後,她縮迴手,沉默不語。
“師姐……”顧泯又喊了一聲。
“說!卑⑸?聪蛩。
“我想問問,既然是要學(xué)劍,那我什麼時候能有一柄劍?”眼見自己的前路這麼崎嶇,顧泯不由得想要加快加快再加快速度。
阿桑沒想到顧泯會問這麼個問題,沉默了會兒,她說道:“山上隻有一柄劍!
顧泯想著這隻有一柄劍,和隻有一個人學(xué)劍,不正好?
“已經(jīng)給你了。”阿桑轉(zhuǎn)身走出竹樓,順帶著洛雪一起,隻丟下這麼一句話。
給我了?
啥時候?
顧泯摸著腦袋,仔細(xì)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