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月,顧泯每日都下潛到潭水中,每次都比之前要下潛的更深,但即便如此,也都沒發(fā)現(xiàn)潭水裏有些什麼不凡之物,他後來才確信,血人讓自己下潛,其實是為了磨煉自己,根本不是這裏麵有些什麼秘寶。
顧泯想通了這一點,也能接受,畢竟這世上的秘寶哪裏樁樁件件都是自己能夠拿到的。
所以到了後來,顧泯不再抱有什麼心思,隻是一心下潛,最後總算是能夠來到潭水最下麵,到了這會兒,這番磨礪就算是結(jié)束了,顧泯迴到潭邊,血人早已經(jīng)不見,仿佛也是在告訴顧泯,他能夠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
顧泯直到如今,都還不知曉這個血人為何要幫他,但他不去多想,隻是朝著來路迴去,他禦劍而行,速度比來的時候,已經(jīng)要快了許多,在這裏的一番磨煉,早就讓他更往前走了一步,雖然還沒能破境,但也是得到了極大的好處。
最大的好處是他的劍道得到提升,這對於他的戰(zhàn)力提升,是顯而易見的。
同境之中的戰(zhàn)鬥,因為境界相同,要想分出高下,就得在各自的道法和心性還有對於戰(zhàn)場那稍縱即逝的戰(zhàn)機判斷上。
這一切,顧泯幾乎都已經(jīng)做到了完美。
他相信,在重意境內(nèi),已經(jīng)再沒有人是他的敵手,他可以輕鬆?wèi)?zhàn)勝所有重意境的敵手,即便是風(fēng)亭境,他的戰(zhàn)力也可以說得上是上乘。
等到後麵他踏足風(fēng)亭境的時候,他甚至能夠直接躋身於風(fēng)亭境裏最強橫的那一批人裏。
畢竟在重意境內(nèi),顧泯就能在數(shù)位風(fēng)亭境強者的合圍裏逃出,等到真的踏足那個境界,定然會是極強的存在。
顧泯收拾好心情,遙遙的便看到了那座石屋,但他很快便皺起了眉頭。
這裏有些紊亂的氣機殘留,像是有兩個人交手留下的。
顧泯已經(jīng)感覺到了問題。
他衝入石屋中,這裏已經(jīng)沒了葉青月和董寧的身影,地下有一截殘破的布條,那是之前顧泯用來蒙住葉青月的布條。
顧泯臉色難看,他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點,那就是葉青月既然是那邊的天驕,怎麼會沒有壓箱底的手段,即便她在自己麵前顯得弱小,在董寧麵前,她絕對不是什麼善茬。
她肯定是趁著自己離開之後,衝破了自己封住的竅穴,然後將董寧擄走了。
顧泯清楚,依著葉青月這個人的心機,是絕不可能把董寧擊殺在這裏的,要是自己迴來的太快,她又身負(fù)重傷,一定會被暴怒的自己直接悍然殺死在這裏,所以她定然是擄走了董寧,即便顧泯追上來,她也一樣能夠進退自如。
顧泯散開劍識,發(fā)現(xiàn)葉青月殘留下來的氣息十分微弱,像是她已經(jīng)離開許久了一般。
“不對,她定然是用什麼秘法將氣息掩蓋,並非是早早離去了。”
顧泯不再猶豫,重新進入地道,隻用了片刻,便又再次從那地道裏衝出,來到了之前所在的那異獸成群的山林中。
而後他再次散開劍識,捕捉到葉青月微弱的氣息,然後身體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掠走,但也是僅僅片刻,顧泯便再度迴到原地,看著那某個方向,顧泯冷笑道:“倒是有些好心機。”
在被追殺方麵來說,顧泯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當(dāng)初在山林裏他足足逃亡了半年,那位明月樓的江潮,和他不死不休,顧泯幾乎都在那裏死去,好在最後他還是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不過追殺他的江潮運氣就沒那麼好了,後來在郢都,直接被顧泯斬殺。
顧泯很快便在葉青月布置出來的陷阱之間找到了她真正的去處,顧泯冷笑不已,“等我找到你,不殺你我跟你姓!”
……
……
皎潔的月光下,葉青月隱去自己所有的氣息,在高大的樹木之間緩緩而行,董寧被她捆住雙手,以一條仙繩捆綁,另外一頭就在葉青月的手裏,董寧的竅穴都被封住了,她幾乎沒有掙紮的能力。
葉青月一腳踢在董寧身上,冷聲道:“快些走,要不然我殺了你!”
董寧聽著這話,幹脆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枯樹幹上,把頭一歪,咬牙道:“我不走了,你殺了我吧!”
她也不是傻子,知道之所以葉青月沒有動手殺她,就是因為害怕顧大哥找到她們,她隻是要用自己來做擋箭牌,作為要挾的籌碼,董寧也不願意成為顧泯的累贅,想著就在這裏死了也好!
“想得到美?你就想去死,不怕再也看不見你喜歡的那個臭小子?”
葉青月譏諷開口,眼見董寧的臉紅了起來,她更是嘲諷道:“就你這點心思,我能看不出來?”
董寧紅著臉,“我喜歡就喜歡,關(guān)你什麼事情,要你在這裏嚼舌頭?!”
她從來都是溫柔的人,但在此刻,也有些生氣,她看著眼前的葉青月,瞪大了眼睛。
葉青月冷笑道:“嚼舌頭?說不定等會兒老娘還要將你的舌頭拔出來,讓你以後再也說不出話來。”
董寧臉色煞白,她被嚇住了,但仍舊沒有討?zhàn)垺?br />
葉青月也不過隻是嚇嚇?biāo)谧约好撾x危險之前,她其實什麼都不敢對眼前的董寧做,畢竟一旦被顧泯找上來,她可不想麵對那個男人滔天的怒火。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將你扒光,讓你死也是屈辱的死去,沒臉再去見那小白臉!”
葉青月是女人,當(dāng)然知道同樣是女人的董寧最怕什麼。
果不其然,在葉青月這番話的威脅下,董寧還是站了起來,朝著前麵走去。
她可不想這麼屈辱的死去。
葉青月抓到了她的命門,而後一旦董寧要做些什麼,她都要以這樣來威脅她,屢試不爽。
兩個女子,很快便重新臨近了那曾經(jīng)結(jié)果的晚霞樹旁,一想到自己身側(cè)的女子和那個小白臉那般暴殄天物的將晚霞果就這麼吃了,葉青月的臉色便看到了極致。
她冷笑一聲,“等我把你的血肉用來煉丹,也算是不辜負(fù)晚霞果。”
她在這裏又布下許多陷阱,然後朝著一條小路走去,這裏是她們來時的路,如今她要沿著歸去,另外她已經(jīng)給自己師尊發(fā)了訊息,想來要不了多久,她會被遇到同門,前來搭救她了。
到時候再遇到顧泯,她不僅不會跑,甚至還會想辦法在這裏斬殺顧泯。
“真可憐,你那個小白臉,恐怕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被我?guī)ё吡耍判模也粫䴕⒘耍涯銕м捜ィ也粫屇愫芸焖廊サ模視坏兑坏兜陌涯愕娜飧钕聛恚脕韽浹a我這些天受到的屈辱。”
葉青月神情平淡,但說出來的話,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董寧再次被嚇得小臉煞白,她本來就是個不怎麼出彩的修行者,要不是有顧泯護著,早就死了,現(xiàn)如今又陷入這等危險之中,她根本沒有辦法自救。
“你最好祈禱你那個小白臉已經(jīng)追來了,要不然你肯定得死!”
葉青月緊緊握住手中的仙繩,因為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好像真的感覺顧泯來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真實,但她就是感覺到了。
她搖搖頭,自己布置出這麼多的陷阱,那小白臉是肯定無法找到自己的。
可下一刻,她整個人都感覺如墜冰窟一般。
“你不是想我來嗎?怎麼現(xiàn)在又嚇?biāo)懒耍俊?br />
一道聲音,突兀的在她身後響起,這瞬間便將她嚇得六魂無主,她下意識要用力將董寧扯過來,因為這才是她保命的根本,但一用力,卻感覺空蕩蕩的,再定睛一看,原來自己手中的仙繩已經(jīng)斷開。
顧泯重新出現(xiàn)在她對麵,一抹劍氣斬開仙繩,順便為董寧解開被封住的竅穴。
董寧驚喜道:“顧大哥,你來了!”
顧泯一身白衣,立於葉青月對麵,哪怕現(xiàn)在兩人是對頭,葉青月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確是風(fēng)華絕代,如同一尊天上的謫仙一般。
若不是對手,葉青月不保證自己不會動心。
“你倒是有些心機,不過都是枉費了,我被人追殺的時候,你隻怕是還在吃奶!”
顧泯冷笑不已。
“你!”
葉青月瞪大眼睛,她在顧泯這裏已經(jīng)受到了足夠多的侮辱,這已經(jīng)讓她不能接受了!
不過現(xiàn)在她還是必須要冷靜,因為她傷勢未愈,根本無法和顧泯抗衡。
“你之前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不會殺我的!”
葉青月隻得拖延時間。
顧泯笑瞇瞇道:“你這話說的,這不是欺負(fù)老實人嗎?”
之前說了不殺葉青月,那是建立在什麼情況下的?而現(xiàn)如今又是什麼情況下?
葉青月冷聲道:“我?guī)熥鹉耸瞧针?yún)真人,你殺了我,不會有好下場的!”
顧泯無奈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們是對立的,我不殺你,我也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葉青月臉色緩和了一些,“你應(yīng)該知道,我們對於你這種天才是很寬容的,你不殺我,我替你引見給我?guī)熥穑闳サ轿覀兡沁叄WC修行更快,說不定以後你能成為真正的大人物!”
顧泯啞然無語,自己身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罪責(zé),說起來跑到對麵去也是一條出路,不過他可不是隻有自己。
自己身後的人呢?
那些自己要守護的東西呢?
顧泯臉色難看,懶得再多說什麼,他祭出一抹劍氣,就要在這裏斬了葉青月。
“你當(dāng)真要和我不死不休?!”
葉青月也明白了,自己再也無法拖延下去了,眼前的顧泯已經(jīng)下定注意要殺她,她根本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她喚出自己的最強法器,那是一條七彩的絲帶,朝著顧泯湧去,上麵有著極為強大的氣機,無比的可怕。
顧泯冷笑一聲,劍氣溢出,根本就沒有出劍,便有浩蕩劍氣朝著那七彩絲帶斬去,他的境界雖然沒有提升,但是他的殺力已經(jīng)強大到了極致,所以麵對葉青月,他絲毫不慌張。
隻是瞬間,他便斬開了那條七彩絲帶,這讓葉青月都震驚不已。
“不可能!”
她知曉顧泯厲害,但沒想到,在短暫的這麼兩個月過去之後,他竟然是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不用出劍,便已經(jīng)能將她死死壓製。
葉青月厲喝一聲,各種最強手段在這裏都被她施展出來,說起來,她再也不會隱藏什麼了!
但半刻鍾之後,不管她什麼道法,再如何
璀璨,都無法傷到顧泯,反而被顧泯幾劍便擊落。
顧泯輕鬆的將她擊敗,打得她大口吐血。
她雖然身受重傷,但也是那邊的天驕,她不相信自己就這麼要死在顧泯的手下,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最後朝著她而來的一道劍光!
“葉師姐!”
突然間,在遠處,一道道驚唿響起。
一塊盾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飛出,竟然是擋在了顧泯和葉青月的身前,就在那道劍光前。
在那道充滿殺意的劍光前,那盾牌竟然能夠擋下,而且沒有任何損傷,看著這一幕,讓顧泯都皺起眉頭。
他相信不是操控那盾牌的強者有多強大,而是這盾牌本來就是不凡之物。
一個年輕男子從遠處橫渡而來,很快護住葉青月,關(guān)懷道:“葉師姐,你沒事吧?師父收到你的求救訊息之後,便派我們來了。”
他們這一次一共來了十人,都是重意境的佼佼者,其中還有一位長輩,更是一個風(fēng)亭境,畢竟這裏的地方太過敏感,即便是那位普雲(yún)真人,也不敢派出千秋境的強者來,即便是風(fēng)亭境,也隻敢派出一人,若是太多了,會讓旁人知曉,到時候更是得不償失。
“青月,沒事吧?”
一個中年男人,麵容普通,鬢發(fā)已經(jīng)發(fā)白,身著一襲灰袍,一揮衣袖,將那盾牌收迴,懸停在他身側(cè),而後才看向葉青月,輕聲道:“你師尊讓你來采摘晚霞果,如何了?”
其實搭救葉青月遠遠沒有晚霞果重要,葉青月也明白,所以在求救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說晚霞果的事情,這樣自然會讓人認(rèn)為晚霞果已經(jīng)被她采摘到,但是卻被人知曉,有人在追殺她,那位普雲(yún)真人才會真正的派人出來搭救她。
當(dāng)然,最後他要的,也一直都是晚霞果。
“啟稟師叔,晚霞果已經(jīng)被這兩個惡賊吃下去了。”事到如今,葉青月當(dāng)然不敢不說實話了,何況人都來了,即便是要問罪,也肯定會把她救迴去。
“什麼?!”那男人怒不可遏的看向顧泯,一看便有些失神,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子?!
咳咳。
中年男人迴過神來,看向顧泯,冷冰冰問道:“你們兩人將晚霞果吃了?”
顧泯毫不在意的笑道:“不僅吃了,而且吃了許久了。”
中年男人怒不可遏,他已經(jīng)看出了顧泯的境界,但卻沒想到他對自己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還有些居高臨下的意思,這讓他無法忍受。
“去把他抓住,不要殺他,我要將他的血肉用來煉丹,或許也有晚霞果的效用!”
中年男人很快開口,沒有任何猶豫。
“是!”
一眾弟子已經(jīng)朝著顧泯掠去,各自將自己的法器拿了出來,一時間,整片天空都璀璨無比,他們可能比不上葉青月,但是也是普雲(yún)真人最為出彩的弟子,聯(lián)手起來,威勢頗大。
可惜他們今天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顧泯,還是已經(jīng)提升過自己的顧泯。
隻見顧泯指間抹出一抹劍氣,片刻之後,便對著眼前已經(jīng)來到他身前的一張畫卷斬去,隻是一瞬間,那張畫卷便迸發(fā)無盡光芒,照耀天地,可是卻沒有持久,很快便被一道劍光抹過,將其斬開,變成了兩半。
操控著畫卷的修行者目呲欲裂,“怎麼可能?!”
但還沒等他迴過神來,一旁便有同門示警。
“小心!”
可惜等到後知後覺的迴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了,一道劍光直直朝著他而來,頃刻之間,便已經(jīng)將他斬成兩半,他完全沒能抵禦這強大的劍光,便已經(jīng)成了亡魂。
看見這一幕,周圍的修行者全部都震驚了,沒有人能夠想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是強大到了這個地步,竟然能夠這麼容易便將自己的同門斬殺了。
那速度太快了,他們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大家小心,那小子很是詭異,我們一同出手,不要給予他任何機會!”
這是之前去攙扶葉青月的男子,當(dāng)他得知自家?guī)熃惚活欍侔阏勰ブ幔阍僖踩滩蛔×耍n了上來,要和顧泯搏命。
這當(dāng)然有好幾分都是演出來的,但他至少是要讓自家?guī)熃憧吹阶约旱倪@份心。
不過他雖說這般,但真是動起手來的時候,整個人卻不在所有人前麵,反倒是藏在眾人身後,這一幕,當(dāng)然逃不過葉青月的眼睛,不過她什麼都沒說,隻是冷笑。
這一次數(shù)人聯(lián)手,全部都是重意境巔峰的強者,放在這邊天驕榜上,隻怕其中也會有好幾位能夠登上榜單。
可顧泯並不畏懼,燭遊被他喚出,卻沒有握在手中,而是懸停半空,在半空不斷掠過,和那些人的強大法器斬在一起。
劇烈的聲響時不時的響起,強大的氣機在這裏灑落,一道道絢爛的光華,都在這裏出現(xiàn),整片天空,都是五顏六色。
那些法器都是重寶,隻怕沒有一件會比顧泯的燭遊差,顧泯有些無奈,他或許是真正碰到了鐵板,有這麼好的法器,說不定這些修行者身後,的確有一座龐然大物。
隻是顧泯毫不畏懼,對方法器雖然不錯,但是在境界和殺力上,要比自己差得遠,顧泯很快便破開一件法器,斬殺了操控者。
一大片鮮血,灑落人間。
這讓剩下眾人全部都目呲欲裂,甚至於都已經(jīng)傾力出手,非要將顧泯斬殺在這裏。
可惜顧泯十分從容,他一邊對敵,一邊看著葉青月冷笑道:“還不跑,等會兒可沒希望了。”
葉青月看著那張無比好看的臉,恨得咬牙,卻又沒有辦法,從現(xiàn)在的局勢來看,對方的確很從容,在眾人的聯(lián)手攻伐之下,閑庭信步,沒有一點緊張感。
“師叔,隻怕還需要你出手才是。”
葉青月要是知道顧泯當(dāng)初是被好些風(fēng)亭境強者聯(lián)手逼進詭異之地的,隻怕此刻也不會再說這些話,而是轉(zhuǎn)頭便走。
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戰(zhàn)局,思忖片刻,果斷道:“此子不容小覷,是得出手才行。”
他祭出盾牌,頃刻間便加入戰(zhàn)場。
顯而易見,在他操控著這盾牌加入戰(zhàn)場之後,形勢在短暫的時間發(fā)生了變化,強大的盾牌的確是能夠攔下顧泯,不讓那些絕世劍光落到自己的法器身上。
“我為你們扛住他的劍光,你們傾力攻殺便是。”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當(dāng)他扛住顧泯的劍光之後,便已經(jīng)不把對方放在眼裏,現(xiàn)在更是已經(jīng)把顧泯當(dāng)作了試金石,要讓這些弟子去磨煉一番。
看著那些殺過來的年輕修行者,顧泯冷笑不已,那中年修行者不過是依靠手中的盾牌能夠擋住自己的劍光,便以為能夠鎮(zhèn)殺自己,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顧泯不著急,等會兒他要給這幾人一份大禮。
……
……
雲(yún)海突然開始泛出金光,那些懸在天幕的榜單,忽然之間,開始變化。
許多人猛然抬起頭來,當(dāng)看到是天幕有了些變化之後,所有人都來了精神。
“看起來是大戰(zhàn)開始了,已經(jīng)有人戰(zhàn)死或者是得到了戰(zhàn)功。”
“對,希望咱們能夠少死一些人,多殺一些入侵者吧!”
“很難,以往每一次大戰(zhàn),咱們都是敗亡的一方,即便是勝也都是慘勝,這次能夠維持以往便已經(jīng)是好事,千萬不要一潰千裏,到時候咱們的世界,就真的要滅亡了。”
“快看,有戰(zhàn)功更新了!”
隨著一陣金光閃過,那本來便在榜首的柳泯兩個字後麵,又多出一顆金色的小光點,這意味著那個叫做柳泯的修行者,又殺了一個重意境的修行者。
可這樣的景象,已經(jīng)讓所有人都炸開了鍋。
“怎麼又是他?!”
“這個人難道是什麼隱藏的絕世強者,如今已經(jīng)出手,但為何是斬殺重意境的修行者,而不是更強者?”
“你沒看到嗎,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天驕榜那邊了,說明他是個年輕修行者,但為什麼之前我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的名字。”
“說起來就連我二叔家的侄兒的表舅的妹妹也沒有聽說他。”
“滾啊!”
就在眾人在這裏爭論不休的時候,那柳泯的名字後麵,又出現(xiàn)了金色的小圓點。
“他又殺了一個?”
“是了,或許是在執(zhí)行什麼任務(wù),和對方的強者相遇了,他出手?jǐn)貧⒘藢Ψ降膹娬撸酥猓也徽J(rèn)為還有別的可能。”
“等等吧,或許馬上就會有別人也得到戰(zhàn)功了。”
可是就在這句話說完之後不久,柳泯兩個字,後麵又多出了一顆金色小圓點。
這是又一個重意境的修行者被他斬殺了。
“怎麼迴事?難道他就天天在戰(zhàn)場上撿著那些重傷要死的修行者抹脖子嗎?”
“這他娘的到底是個什麼怪胎!”
然後很快大家又安靜了。
因為又有重意境的修行者被他殺了。
之後更是連續(xù)有三個。
最後就在有人想說話的時候,便又會有人死在他的手下。
最後沒人說話了,一直看著天幕。
直到上麵多出了九個小圓點之後,才有人開口。
“九個人?這是什麼怪物,是一人獨戰(zhàn)九人嗎?如果是兩隊強者相遇,怎麼也不該是他一個人能殺死九個人啊!”
“或許是其餘修行者幫他牽製敵手,他隻是撿漏。”
不過才說出這些話的人,已經(jīng)覺得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我知道了,這個人出現(xiàn)在天驕榜上,又是我們之前沒看見過的,更是如此彪悍,根本就是當(dāng)初那個把禦風(fēng)都壓在身下的那個劍修!”
一語點醒夢中人,所有人此刻都頓悟了。
“理應(yīng)如此,理應(yīng)如此,本就該是那個劍修,他是天驕榜榜首,就連祀山禦風(fēng)都不是他的對手,他本來就該這麼強大,隻是這也太離譜了吧,他一連斬殺了九個重意境,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跨過了風(fēng)亭境吧?”
“這不廢話嗎,當(dāng)然是這樣的。”
“果然是橫空出世的怪胎,幹什麼都不講章法,大家都沒有什麼建樹的時候,他居然就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開始殺人了。”
“殺些重意境的修行者算什麼,他要是能斬殺幾個風(fēng)亭境
,我才服氣!”
有些人出自仙山,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劍修,本來就不太喜歡,如今看到這麼多人在稱讚顧泯,便更是如此了。
可他們很快便愣住了,因為就在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來之後,那柳泯的名字後麵,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大一些的金色圓點,和之前的金色圓點比起來,這個圓點又要大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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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風(fēng)亭境的強者。
“一語成讖啊,道友這嘴是開過光吧?”
有人打趣,這讓剛才說話的那人臉色難看,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仿佛當(dāng)場被人打了一巴掌。
……
……
戰(zhàn)場上,各處關(guān)隘的修行者們也都震驚了,他們身在戰(zhàn)場,自然知曉這場大戰(zhàn)還沒開始,除去派出去探查的修行者,幾乎不會有人遇到那邊的入侵者,可現(xiàn)如今是那些派遣出去的修行者,也不見得和那邊的入侵者遭遇了,反倒是這個之前在這裏驚動很多人的修行者,已經(jīng)和旁人交手了。
更是斬殺了那麼多重意境的強者。
“當(dāng)初他在那麼多風(fēng)亭境的強者合圍之下從容離開的時候,我便知道這是個狠人,現(xiàn)在果不其然,你看看,這就斬殺了多少人?”
“一共十一個重意境,外加上一個風(fēng)亭境,這份戰(zhàn)績,即便是不再攀升,已經(jīng)是不錯了,那些年輕人第一次來到戰(zhàn)場上,不大多都是什麼都沒得到便又離開戰(zhàn)場了嗎?”
“這還是開始,大戰(zhàn)都沒開始,誰都不知道他最後會交出一張怎麼樣的答卷,說不定最後,他會創(chuàng)造記錄。”
昔年有位至強修行者,也是以重意境修行者的身份進入戰(zhàn)場,而後他傾力出手,在戰(zhàn)場上大殺四方,最後斬殺了數(shù)十位重意境的修行者,外加上十?dāng)?shù)位的風(fēng)亭境,這可不是簡單的成就,因為他如此逆天,到了後來,他是被那邊入侵者的修行者重點針對的,經(jīng)常一出手,便是好些修行者對他進行圍殺。
但他依然取下赫赫戰(zhàn)功,創(chuàng)造了記錄。
所有人都對如今的顧泯抱有相當(dāng)大的期待,想要看看他最後的戰(zhàn)績。
“希望他能夠堅挺,最後活著離開,還有,那該死的追殺令,應(yīng)該取消了,這樣的人物,即便是晚到,也可以理解!”
這是大部人的想法,他們現(xiàn)在不在意顧泯曾經(jīng)做出的事情,他反正沒有殺過這邊的修行者,那麼不管是什麼大罪,在他們看來,都不重要了。
況且顧泯之前是的確留手了。
沒有大開殺戒。
……
……
“你這殺胚,還真是有了個好後人,這般妖孽,又要複製你當(dāng)年的神跡嗎?”
在那些高大的椅子裏,老人的聲音再度傳了出來。
世人隻是知曉當(dāng)年的那位強橫存在第一次踏足戰(zhàn)場,便已經(jīng)立下滔天戰(zhàn)功,而晚雲(yún)真人當(dāng)初第一次踏足戰(zhàn)場的時候,也隻殺了兩位風(fēng)亭境強者。
旁人不知曉的是,那兩位風(fēng)亭境,每一個都是入侵者那邊的超級天才,那是晚雲(yún)真人去找尋的絕對強者,立斬對方,他其實取得的成績,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絲毫不遜色於那位強橫的存在。
隻是羅浮宮的榜單上,也不會特意去說明每個風(fēng)亭境的強弱。
晚雲(yún)真人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畢竟身體裏流著我顧家的血脈,有此成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老人啞然失笑,但很快就正經(jīng)起來,“現(xiàn)在如何,把他接迴來還是任由他在外麵?”
老人也是好久都沒有見到這麼出彩的後生了,當(dāng)初晚雲(yún)真人這麼貿(mào)貿(mào)然闖進戰(zhàn)場的時候,他也覺得晚雲(yún)真人不錯,後來在戰(zhàn)場上要不是好幾次他出手搭救,晚雲(yún)真人說不定這會兒早就嗝屁了。
“他有他的路要走,我們還能做什麼,不過就是看著,非要去幹涉他,無非是讓他變成另外一個自己,沒意思。”
“你倒是說了句人話,在戰(zhàn)場上,生死有命,何必如此在意。”
不同於之前一直都隻有晚雲(yún)真人和那個老人開口,這一次在另外的椅子裏也有人開口,聲音冷淡,但仿佛十分老舊,像是上個時代的遺留品。
晚雲(yún)真人破口大罵,“當(dāng)年你那狗屁玄孫上戰(zhàn)場的時候,你他娘怎麼不說這樣的話?!”
晚雲(yún)真人這個人的脾氣就是這樣,直來直去,從來不給誰留麵子,哪怕這個人的身份尊貴,並非是一般的強者。
“你若是想要和我動手,直說便是。”
那個強者很沉穩(wěn),但也絕對不怕事,張口便是邀戰(zhàn)。
“打就打,等老子把你的腦袋拿下來當(dāng)夜壺用。”
晚雲(yún)真人在外麵都不知道收斂,到了戰(zhàn)場,便更是這樣了。
但其實兩人都知道,在目前這個階段,是肯定無法動手的,所以很快兩人都沉默下來了。
這裏有一排椅子,每一個椅子裏都有一位強者,能夠有資格坐在這裏的,其實都早就是在戰(zhàn)場上生死相伴過的,根本不會因為這些言語而生出什麼間隙,上了戰(zhàn)場,依舊是會把對方當(dāng)成自己的親人,會傾力相幫。
而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即便是知道了許多辛秘,也都不會開口告訴旁人,所以晚雲(yún)真人才會在這裏肆無忌憚的談?wù)擃欍?br />
說起來顧泯的身份,在他們這些人眼裏,其實根本不是秘密,他們要是想要知道,是不管怎麼說都會查到的。
甚至於晚雲(yún)真人在這裏提及顧泯,也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私心。
——
顧泯肆意出劍,那些強者如同星辰一般墜落,法器紛紛被顧泯斬碎,最後這片夜色安靜下來,因為隻剩下了如今臉色蒼白到了極致的葉青月和拿著半截盾牌的中年男人。
不等中年男人說些什麼,顧泯一劍斬下了他的頭顱,碩大的頭顱滾落,落在地上,滾出去很遠。
那個風(fēng)亭境的強者,竟然就這麼死了。
葉青月震驚到了極點,才不過兩個月,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有了質(zhì)一般的飛躍,若是他在這裏直接成為風(fēng)亭境的修行者也還好,那樣都能夠理解。
可誰能想到他不僅沒有破境,卻在重意境內(nèi)走到了極致。
這樣的人物,更是可怕。
尤其是當(dāng)顧泯斬殺了她的同門師兄弟之後,如今就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葉青月從心底裏冒出了寒氣。
“你能否放過我?”
她現(xiàn)在真是懼怕了,眼前的男人,宛如一個殺神,卻讓人無法將他和殺神一般聯(lián)係起來,因為他實在是太好看了……
“之前讓你跑,你怎麼不跑?”
顧泯打趣到,現(xiàn)在他心情很好,因為之前即便麵對這麼多人,他都沒有施展出來十分力,這讓他十分高興,那就是說,他還能更強。
葉青月苦笑不已,到了這會兒,眼前的這個男人竟然還要如此說。
“我之前說過,我這次再不殺了你,我就跟你姓。”
顧泯認(rèn)真道:“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想姓葉。”
這便是下了必殺的決心了。
葉青月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其實我不姓葉,我原本是姓你的姓,所以你不必改姓……”
顧泯啞然失笑,“你這會兒倒是怪可愛的,但還是晚了。”
葉青月心如死灰,她已經(jīng)不奢望顧泯能夠放過自己了。
顧泯也不廢話,放出一抹劍氣,很快便解決了葉青月的性命。
等斬殺了這些人之後,他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開始去扒拉那些人的屍體,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修行者,身上必定有重寶,尤其是葉青月身上。
果不其然,顧泯在他們身上找到了不少好東西,最後顧泯將那些法器和道法秘籍都給了董寧,自己隻是留下一些丹藥和藥草。
“我隻是劍修,除去劍和劍訣之外,其他東西對我無益,你收著,不要推脫。”
顧泯一番話,直接將董寧的嘴巴堵住了,不讓她說什麼話。
最後董寧隻能將這些東西收好,然後問道:“顧大哥,我們之後去什麼地方?”
顧泯看著前方,那邊有出口,他想要去的地方,自然是那個地方,但帶著董寧,有許多不便的。
主要是董寧在那般兇險的地方,顧泯不知道之後會遇到什麼事情。
“我自己迴到石屋就好,我在那裏等顧大哥。”
董寧覺察到顧泯的想法,為了不讓他為難,主動開口。
顧泯斷然拒絕,之前便是將她自己一個人留下,才讓她遭逢這樣的事情,如果自己晚了些,說不定她早已經(jīng)死去了。
所以顧泯很難再丟下她。
“我?guī)е惚闶牵b是真有什麼危難,我無法解決,我讓你走,你自己便走,千萬不要存什麼和我共進退的心思。”
顧泯雖說最後做出了決定,但依舊放了狠話。
——
一座荒山,多年沒有人踏足。
突然間,有雷聲陣陣,在深山之中傳出。
“我日你的仙人板板!”
而後不久,有一聲慘叫傳出。
一道人影跌落。
是個年輕人,灰頭土臉的從地麵爬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腰,正要繼續(xù)罵娘,卻看到眼前有一頭黑熊跑過。
他兩眼放光。
不多時,一條小溪旁,炊煙寥寥。
年輕人開始烤熊掌。
香氣四溢,惹得年輕人不斷的吞口水。
“天大地大,吃飽最大,這是什麼鬼地方,說是什麼彼岸,彼岸也不見得到處都是什麼異獸藥草嘛!”
看著金黃的熊掌,年輕人暫時也就不去多想別的,就在他要準(zhǔn)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忽然感覺頭頂一陣刺眼。
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就在天幕上,有好些榜單。
他在一個名叫柳泯的家夥後麵看到他多出了好些金點點。
年輕人一怔,自言自語,“柳泯?!”
片刻之後,這家夥開口罵起來。
“狗日的,小顧你以為你換個名字,老子就不知道是你了?”
年輕人也不太清楚天幕上到底是在搞什麼,但就在他撕咬了幾口熊掌之後,忽然就大聲笑起來。
“小顧,幹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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