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瓊連連點頭:“大王請放心,臣妾一定照顧好孩子,薄霜和劇蓉早就是臣妾的貼身侍女,臣妾豈會薄待她們?”
嬴政神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姬瓊是個聰明的姑娘,她會做出最正確的事。
“多謝大王隆恩,奴婢萬謝大王,多謝八子。”薄霜叩頭謝恩,額頭輕觸地麵,動作虔誠恭敬。
“起來吧。”
“劇蓉,你幾個孩子最近可還好。”
劇蓉急忙跪下,拜倒迴話:“迴大王,奴婢兩個女兒托大王洪福,一切都好。”
“至於、至於兩個兒子,奴婢不知近況。”她微微停頓,眼中盡是落寞悲涼。
“你兩個兒子也都還好。”嬴政看著劇蓉淡然說道。
“寡人給他們在鹹陽找了一個不錯的家庭收養(yǎng)了他們,已經(jīng)改名換姓。這戶人家夫婦兩個兒子都為寡人戰(zhàn)死在了魏國,現(xiàn)在寡人還他們兩個兒子。”
“這戶人家人品厚重,值得托付,兩個孩子給他們,可以平安長大,寡人也派人多留了一筆錢財。”
嬴政歎息一聲:“寡人終究是和燕丹兄弟一場,他的血脈,寡人也實在不忍為之?dāng)嘟^。讓孩子改名換姓,平安一生,這是寡人能夠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嬴政說的倒是真的,也是這麼做的,不過嬴政沒說的是,這戶人家是絕對忠誠大秦的老秦人,要不然不會把兩個兒子都主動送到前線戰(zhàn)場。
自從嬴政繼位,除非全國動員,否則家庭隻有兩個兒子的,隻需要有一個上戰(zhàn)場,如果戰(zhàn)死了,另外一個兒子服兵役也不用上前線。
當(dāng)然,這個政策主要也是為了社會穩(wěn)定,畢竟兒子都死了,誰來照顧老人?
總不能讓朝廷來照顧吧?
而且不管也不行啊,關(guān)中的這些老秦人哪個是沒上過戰(zhàn)場的?那是個個精通殺伐手段,放任不管是不行的,不利於民心也不利於社會穩(wěn)定。
算算這筆賬,還是給他們留個兒子比較合適。
這個政策既能收買人心,又能相對維護(hù)社會穩(wěn)定。
贏麻贏麻。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也不怕兩個三四歲的孩子還能有什麼別的心思。
另外就是,嬴政派人把孩子給這戶人家之前,令人廢了這兩個孩子的丹田,並且用藥閉塞了主要運氣經(jīng)脈,在不影響正常生活的情況下,保證這兩個孩子不可能再習(xí)武,隻能平凡一生。
並且戶籍也特殊關(guān)注了,再加上這一家都在鹹陽,就在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出什麼幺蛾子。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等長大了還是能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那就隻能.
但是這種可能性實在不大。
這兩個孩子命數(shù)也不強(qiáng),從抓他們一直到安排,一直都順利非常,性格也是一般心性。
以燕國王室目前爛透了的名聲,燕氏實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威脅。
如果嬴政連這麼兩個孩子都要畏懼,還是趁早不要想著當(dāng)皇帝了。
劇蓉聽了這話,心中五味雜陳,又是酸澀又是驚喜。
那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她趴在地上,俏臉被淚水浸濕,細(xì)心打扮的妝容都哭花了,此刻卻顧不上這些,淚水控製不住的落下。
無論如何,兩個兒子可以活下去了,並且可以平安健康,正正常常的活下去。
哪怕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
心裏酸澀是因為,孩子從此以後不是自己的了,他們有了新的父母。
但是無論如何,這也都是一件好事。
對於現(xiàn)在的劇蓉來說,這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
劇蓉重重叩首,額頭撞擊地麵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奴婢萬謝大王隆恩!大王恢廓大度,聖德無邊!萬歲、萬歲!”
“大王聖恩,奴婢九死難報,奴婢必竭心效命,以報大王恩德。”劇蓉的聲音帶著哭腔,卻也有著堅定。
嬴政隨意擺了擺手,神色慵懶:“行了,起來吧,你這小女子能報什麼恩?寡人難道是為了你這麼一個小女人報恩嗎?”
劇蓉重重叩首,磕的地板聲聲作響,這才起身,束手站在一旁,身姿還在微微顫抖,
“瓊兒,是否該服侍寡人就寢了,天色可不早了。”嬴政低著頭在姬瓊耳畔說道,故意吐出溫?zé)岬臍庀⒎鬟^姬瓊的發(fā)絲。
姬瓊眼神媚眼朦朧,仿若一汪春水,眼波流轉(zhuǎn)間嬌媚出聲:“大王,今天大王聖駕來的突然,臣妾還沒有準(zhǔn)備呢。臣妾先去準(zhǔn)備,請大王先沐浴更衣可好?”
嬴政點了點頭:“也好,不過瓊兒可要快點準(zhǔn)備呦。”
姬瓊拋著媚眼輕輕點頭,媚眼如絲,恰似春日裏最撩人的微風(fēng)。
然後吩咐道:“薄霜,劇蓉,你們一定要侍奉好大王,我先去收拾準(zhǔn)備一下。”
姬瓊在一定兩個字上麵刻意加重了一點語氣。
眼神也分別和薄霜劇蓉對視而過,帶著幾分深意。
薄霜和劇蓉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嬴政
當(dāng)然也知道。
即便姬瓊宮裏已經(jīng)有折扣拮據(jù),日子也不太好過,但是宮裏也是有浴池的。
沒辦法,誰讓嬴政喜歡。
各宮各殿,這是必備的。有條件的極為奢華舒適,哪怕是沒有條件的,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配備!
雖然嬴政的修為早已經(jīng)到達(dá)不汙不垢,微塵不沾身的境界,但是泡澡實在是一件享受的事。再者說事後總也是需要洗澡的,而且有時候在浴池,也是別有風(fēng)趣。
姬瓊先前身份地位都是不低,這步高宮又是大宮,姬瓊自然是下了大價錢請公輸家給建造了一個浴池,隻是現(xiàn)在尋常用不起了。
也就嬴政過來會啟用,平常她自個兒都隻是用浴桶。
嬴政剛來,宮中的人就已經(jīng)趕緊去準(zhǔn)備了。
嬴政優(yōu)哉遊哉踱步去往寢宮鄰間,薄霜和劇蓉急忙跟在身後,劇蓉偷偷快速整理了一下儀容,方才淚水亂了妝容,她雙頰緋紅,滿是羞愧,手指慌亂地整理著發(fā)絲和衣物。
公輸家的技術(shù)就是好,這沒多久,在啟動以後,浴池四圍的鎏金雀首已經(jīng)在吞吐溫湯,溫湯仿若靈動的白蛇,蜿蜒流入浴池,已經(jīng)注滿了熱水,熱氣騰騰氤氳了整個房間。
薄霜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上前為嬴政寬衣,雖然早就不排斥,並且也盼著嬴政來,可是真到了和嬴政這麼接近的時候,薄霜還是忍不住有些緊張和本能的羞澀。為嬴政解去玄鳥龍袍的時候,指尖都在微顫。
劇蓉心裏七上八下,打鼓個不停,慢了一拍,不過也是趕緊上前,薄霜在為嬴政解取衣袍,劇蓉便跪在嬴政腳下,為嬴政褪去了鞋襪。
跪在地上褪去嬴政雲(yún)紋舄履時,在極度的緊張中,劇蓉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心跳簡直就像是快馬狂奔。
劇蓉為嬴政褪去鞋襪以後,看著嬴政白淨(jìng)如玉的腳麵,劇蓉俯首在嬴政腳背輕吻了一下,動作輕柔而恭敬。
嬴政隻是眼眸低垂看了劇蓉一眼,心裏則是對劇蓉表現(xiàn)出的,絕對服從的態(tài)度很滿意。
隨後泰然自若的踏進(jìn)了浴池,當(dāng)嬴政踏入溫池的剎那,蒸騰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的寬闊脊背,矯健魁梧身軀恍若蒼龍入水,濺起層層水花。
二女相視間霞染雙頰,素手哆嗦著解落保守的絲綢宮裝,隻餘輕綃小衣小步跟進(jìn)浴池。
氤氳水霧裏,薄霜纖腰,在霧氣中更顯楚楚動人;劇蓉豐肌似牡丹承露,嬌豔欲滴,恰似水墨丹青中走出的神仙妃子。
嬴政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們兩人,幸好她們兩個本能的抱團(tuán)取暖,貼的比較近,要不然這美景還真看不過來呢。
很多時候,還真是半遮半掩更好看,更能吸引人。
嬴政心中非常冒昧的想到:怪不得薄霜就一個女兒還喂不飽,這實在是差劇蓉許多。
劇蓉還真是深藏不露,不愧是能養(yǎng)育一女一子的母親,平日裏穿著保守端莊,實際上還真是非常富裕。
薄霜和劇蓉兩人被嬴政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擋著也不是,不擋也不是,最後還是全當(dāng)看不到,盡可能自然的小步走進(jìn)浴池。
抬腿剛踏進(jìn)浴池,略微發(fā)燙的溫度便讓她們抖了一抖,不過這次嬴政就有點看不過來了。
嬴政隨意擺了擺手,一旁其他的侍女急忙奉上冰鎮(zhèn)果液,嬴政感覺有些燥熱了,執(zhí)起青玉觴淺啜一口,果液的清涼瞬間在口中散開,流入腹中勉強(qiáng)壓一壓燥熱。
薄霜和劇蓉走到嬴政身旁,小手舉起比尋常絲綢還要貴的新城棉布為嬴政擦洗。
用這新城棉布做浴巾自然是因為這是用作浴巾最好,最舒適的。這棉布緊細(xì)如,望之如絨,工藝複雜,成本高昂,尋常人家是萬萬舍不得用作浴巾的。
即便是在這宮中,做日常消耗用品使用也唯有真正身份貴重之人才行,起碼現(xiàn)在的姬瓊不舍得。
兩人小心翼翼,動作輕柔非常的在嬴政身上擦來擦去,若非知道她們是太害羞,還真以為她們是糊弄事兒的。這力道輕的,簡直就像是在輕撫雲(yún)朵一般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