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反應過來,這大概是岑聞璟想要告訴她不用為了自己做到這種地步。
“這不僅是在救岑小將軍,也是在救本宮自己。”君瓷淡淡道。
原主的願望就是要彌補這位可憐的世子殿下轉世,她自然是不留餘力的幫助他。
可是把自己的手搞成這個樣子還真不是君瓷的初衷。
畢竟……
君瓷一臉沉默的看著被岑聞璟包成豬蹄一樣的手,頓時十分的無語。
這也實在是太醜了,簡直沒眼看。
岑聞璟大概是感覺到了君瓷目光裏的嫌棄,聲音有些低,“抱歉。”
“無礙。”
君瓷將布滿瘡痍的手縮進了袖子中,抬眼打量四周。
他們掉落到一間密室之中,四周黑漆漆的,隻有兩盞壁燈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著死氣沉沉的味道。
“這是何處?”岑聞璟扭頭看向君瓷。
君瓷也在腦海裏問饅頭,可饅頭這個不靠譜的好像又掉線了,關鍵時候派不上一點用途。
聯係不上饅頭,君瓷也沒有辦法迴應岑聞璟,隻好搖搖頭,“印象中沒有這間密室。”
岑聞璟,“公主可知陛下與岑將軍大概在什麼位置?”
“距離咱們不會太遠。”君瓷推測。
岑聞璟不多言,向前走了幾步想要取一盞壁燈,可剛剛抬起兩步腳,兩人就同時聽到機關被觸發的聲音。
君瓷頓時黑下臉,看向岑聞璟的眼神中又帶了一些別的情緒。
大概是嫌棄的意思。
岑聞璟不知道君瓷在嫌棄自己,他隻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再也看不到君瓷的身影。
岑聞璟掉進一個通道裏了。
君瓷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腳下一空,身體下墜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又掉?!
君瓷以一個非常狼狽的姿勢摔在了地上,疼的她麵部抽搐根本抬不起頭。
最要命的時,她聽到了戛然而止的腳步聲。
這裏有人。
不僅有人,還都看到了她如此狼狽的一麵。
拳頭硬了。
真想把這些人全部都殺了。
君瓷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又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
君瓷還在思考的時候她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陛下,正是齊國公主。”
是楚嵐的聲音。
君瓷這下子更不想抬頭了,這麼狼狽的醜態都讓別人看到了,她以後還要怎麼做人?
空間裏的饅頭很想告訴自家瓷妹兒,麵子不麵子的實在不重要,你難道真的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麼?
饅頭根本不敢說話,他瞥了一眼身邊坐在軟椅上的男人,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老板,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瓷妹兒封住的記憶全部恢複了哦。”
饅頭一邊說一邊眨著自己的卡姿蘭大眼睛。
看在我這麼真誠的份上可就不能兇我了哦。
“嗯。”男人垂著眼,微微抬起下顎,“封住記憶會讓她很痛苦。”
聲音十分的平靜,好像在描述一個事實。
可饅頭卻清晰的聽出來這話中的危險,“老板……瓷妹兒實在是經曆太多的世界了,如果不封印住她的一些記憶的話,我怕她會爆體而亡……”
“有我在,就不會。”男人淡淡道。
饅頭簡直欲哭無淚,是啊,誰知道您老人家怎麼突然活了呢!
麵前坐著的正是君瓷的少年玩伴,也是她的愛人,更是她穿越三千世界的目標。
衿白墨。
他終於重組靈魂蘇醒了。
可他的靈魂碎片還有一小些的殘缺,雖然已經蘇醒並且恢複了意識,但是每天隻能夠清醒三個小時。
饅頭也是突然感覺到衿白墨的蘇醒,直接被嚇得掉線了。
饅頭苦,但是饅頭不說。
還在小世界的君瓷隱隱感覺腦袋非常的沉重,如果說一開始她趴在地上不想起來是覺得丟人,那她現在起不來絕對是因為痛苦。
潮水一般的記憶全部湧入腦海。
她不是什麼快穿公司的員工……她是為了衿白墨……
這個塵封在腦海最深處的名字被揭開,君瓷疼的牙齒都在打顫。
衿白墨。
衿白墨……
愛意夾雜著大腦的刺痛,狠狠糾纏著君瓷。
君瓷半弓著身體,手肘支撐著膝蓋,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腦袋。
這是一個非常緩解痛苦的姿勢。
良久,直到一雙繡著金龍的黑靴進入眼簾,伴隨著嘲弄的聲音,“怎麼,齊國公主一看到孤就忍不住跪下了?”
君瓷這才想起她究竟身處何方,卻雙腳發軟怎麼都站不起來。
該死的。
君瓷咬著牙從空間中抽出寒劍,還沒等她有動作,就有一雙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你要做什麼?!”
這熟悉的聲音,這讓人討厭的口氣,一聽就是岑硯禮。
還硯禮呢,這文鄒鄒的名字和他這個莽夫一點都不沾邊。
君瓷想起來在冰天雪地裏,就是這個人將她像畜生一樣綁在馬車下麵,還一巴掌扇掉了她的兩顆後槽牙。
拳頭硬了!
君瓷牙尖打顫,“鬆開你的髒手。”
她說這句話的聲音不小,足以讓在場的幾個人都可以聽的清晰。
裴燼挑挑眉,雖然他這陣子他豢養這位齊國公主,可是他還真是第一次聽到對方用這種語氣來說話。
不像是對仇人,倒像是一種刻在骨子裏的漠然。
難道是到了自家的地下城,這小公主的脾氣就變了?
相比於裴燼,楚嵐可就不覺得有意思了,他手心裏冒了一層冷汗,暗道靖嘉將軍不會是受不了凡人的侮辱準備爆發了吧?
他早就說放棄任務迴天界了!
這下好了,萬一靖嘉將軍到時候一個忍不住大開殺戒怎麼辦啊!
楚嵐猜的沒錯,君瓷現在的確非常想要大開殺戒。
心情不太好,想揍幾個人爽一爽。
可她現在腦袋發昏,渾身都使不上勁,隻有一張臉冷的要命。
岑硯禮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一雙鐵鉗似的大手禁錮著君瓷的肩膀,甚至還想要奪過她手中的寒劍。
“齊國的餘孽竟然還敢在陛下麵前如此叫囂!”岑硯禮扯著嗓子。
楚嵐臉色微變想要勸和,“岑將軍……”
沒等楚嵐說完,君瓷手中的寒劍就“鏹”的一聲,似是憤怒般的在為自己的主人鳴不平。
岑硯禮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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