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瓷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柳知雲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因為我懷疑此事與宗淵師兄的弟子君瓷有關!”
君瓷:“……”
確實有關。
但是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
“師妹,你說的懷疑是什麼意思啊?”含雲殤懶洋洋的坐在座椅上,“懷疑就是沒有證據的意思吧?”
柳知雲冷哼一聲,“雲衡派上下誰人不知,是我這外門弟子當日揭發了君瓷與魔教有染,就在君瓷出來的第二日這弟子便被毒啞,這其中難道沒有關聯嗎!”
“誒,師妹,你提醒我了!”含雲殤悠哉悠哉的搖搖扇子,“當日你這弟子汙蔑宗淵師兄的徒弟,如今君瓷已經洗清了冤屈,你這弟子還沒給人家道歉呢。”
“含雲殤!”柳知雲怒目而視,“你非要這樣與我作對是嗎!”
含雲殤趕緊搖頭,一副害怕極了的模樣,“師妹我哪敢惹你啊。”
柳知雲憤怒的扭過頭看向宗淵,“師兄!你是如何認為的?”
宗淵看向君瓷,隻見少女腰板挺直,目光沒有絲毫飄忽的目視前方,十分鎮定的模樣。
宗淵收迴視線,緩緩道:“昨夜君瓷並未離開長庚殿。”
長庚殿設有結界,除非有功力高強之人才能出入自由,君瓷雖然是雲衡派首徒,但宗淵知道她暫且還沒有能來去自如的實力。
柳知雲擰起眉:“師兄!難道你也要包庇她嗎!”
柳知雲說完一閃身就出現在君瓷的麵前,“君瓷,你敢讓我試一試你的靈脈嗎!”
因為萬煙閣有禁製保護,在昨夜那賊人逃竄時被傷了靈脈,現在隻需要探一探就能知道君瓷究竟是不是昨夜的那名賊人。
君瓷被突然出現的柳知雲嚇了一跳,默默的後退幾步拉開她與自己的距離。
君瓷板著一張臉,“憑什麼。”
“連靈脈都不能試,你必然是心虛!”柳知雲斷定。
君瓷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柳知雲,“你憑什麼覺得我心虛?”
“連靈脈都不能探,你還說你不是心虛!”
“你憑什麼探我靈脈?”
君瓷冷下臉,麵無表情的看著柳知雲。
柳知雲被君瓷這樣的態度激怒了,突然間伸出手,一陣淩厲的掌風直接朝君瓷的麵門襲來。
君瓷眉頭猛皺,身體本能的後退。
柳知雲卻一點沒有想要收手的意思,用著強勁的招式一下一下的朝君瓷的命門打去。
這突然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含雲殤“騰”的一下從座椅上站起來,直接伸出手召出佩劍,毫不猶豫的想要朝柳知雲襲去。
忽然,殿中的眾人紛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控製住。
宗淵的身影從含雲殤的麵前掠過,蔥白的指尖輕輕的摁住含雲殤的長劍。
含雲殤瞬間動彈不得。
君瓷看著對麵身體僵硬住的柳知雲,指尖微動,將錦玉召喚出來。
空間瞬間扭曲,一把環繞著金光的長劍破空而來,速度極快的朝柳知雲的手臂處刺去。
君瓷麵無表情的看著柳知雲惶恐的神情,在心裏冷笑一聲。
嗎的,讓你朝老子臉上打。
就在錦玉快要刺穿柳知雲手臂的下一秒,一隻修長的手橫在錦玉的麵前,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錦玉彈了迴去。
錦玉被巨大的衝擊力彈的退後幾米,然後緩緩的漂浮到君瓷的身後。
君瓷有些失望。
竟然沒把這個女人的手刺穿。
可惜。
宗淵收迴擋在柳知雲身前的手,然後微動手指將施在眾人身上的禁製解開。
君瓷感覺身體能動之後立即退後兩步,冷漠的看著柳知雲。
柳知雲的目光卻落在君瓷身後漂浮的錦玉上,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西山神女所用的錦玉?”
“師兄!你竟然把這麼好的東西給了一個弟子!”柳知雲有些咬牙切齒。
柳知雲記得,自己在幾年前可是隱晦的和宗淵暗示過自己想要這把劍,卻被宗淵以“不合適”三個字搪塞了迴去。
如今這把劍竟然出現在了一個小小的弟子手上!
宗淵無視了柳知雲質問的語氣,“柳知雲,作為長老卻試圖殘害弟子,寒冰洞關緊閉一月。”
“師兄!”
“君瓷。”宗淵沒有轉過頭看向君瓷,“後山的竹林,靜心修煉半月,不許外出半步。”
“哦。”
君瓷麵無表情的應了一聲,然後轉頭就走。
錦玉跟在她身後漂浮著離開。
柳知雲更加氣憤,“師兄!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弟子,這樣的目無尊長!”
宗淵還未開口,含雲殤就搖著玉扇路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尊長的模樣嗎?”
含雲殤說完也踏出萬煙閣直接離開,順便還帶走了自己的三個弟子。
“你!”柳知雲憤怒的盯著含雲殤的背影。
宗淵沉默著,他的眼睛看著含雲殤離開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皺。
……
後山竹林中修建了幾間木屋,專供修煉者修身養性打坐時所用。
後來因為竹林中總有異響,雲衡派的弟子漸漸的就不會來這裏修煉了,此地也就變成了懲戒犯錯弟子的地方。
君瓷現在要在這裏麵住半個月。
君瓷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破落的木屋。
木屋的外麵圈了一圈籬笆,籬笆裏麵長滿了雜草,雖然君瓷還沒有走進木屋裏麵,但通過外麵的環境已經基本的能判斷出裏麵的模樣了。
君瓷扭頭就想走。
走了一半又板著臉退了迴來,深吸一口氣走進籬笆,將木屋的門一把推開。
頓時塵土飛揚。
君瓷被嗆的退後兩步,然後轉過頭想要直接離開。
這情況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君瓷剛走了沒兩步,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宗淵。
君瓷的腳步頓住,沉默的與宗淵對視。
宗淵輕輕的揮了揮手,君瓷身後的木屋瞬間煥然一新。
“半月的時間,不得踏出這片竹林。”
宗淵撂下這句話就消失在原地。
君瓷站在原地跟個雕塑似的。
美女怎麼能住在這種破屋子裏!
君瓷在心裏安慰了自己很久,才板著臉轉過頭走進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