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雲殤抬手將房間用結節封印住,抬腳走到君瓷的身側,輕聲道:“阿瓷。”
君瓷正要迴應,就聽含雲殤又緊接著問:“你和那個墨成桑究竟是什麼關係?”
君瓷:“……”天塌了。
含雲殤垂頭盯著君瓷的臉,他一雙多情的眼睛低聳著,想要從君瓷的表情中探究出來什麼。
可惜什麼都沒有。
君瓷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茶杯,看似是在愣神,實則是在思考怎麼將含雲殤搪塞過去。
含雲殤是目前四個碎片當中對她的好感度最高的,同時也是最偏執最難對付的。
君瓷一直覺得他有病嬌的屬性,就是那種發現她和別人在曖昧,會吃醋直接把她關起來的那種。
“阿瓷。”
含雲殤見君瓷久久不開口,於是彎下腰,湊近君瓷的臉,然後緩緩的伸出手覆蓋住君瓷玩弄著瓷杯的手。
含雲殤以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姿勢將君瓷籠罩在懷中。
他身上好聞的清香充斥在君瓷的鼻腔。
“阿瓷,你是在想怎麼欺騙我麼?”
“……”
君瓷抬起頭和含雲殤對視,輕輕的談了一口氣:“抱歉。”
含雲殤神色一怔,握住君瓷的手情不自禁的收緊,“你是後悔與我一起了嗎阿瓷?”
含雲殤雙眸死死的盯住君瓷,唇瓣緊抿到發白。
“並未。”君瓷頓了頓,“我隻是有事情在瞞著你。”
“無礙。”含雲殤如釋重負一般的將君瓷緊緊抱在懷中,“隻要你沒有後悔與我一起便好。”
君瓷愣了愣,迴抱住含雲殤,輕聲道:“我從未那般想過。”
“阿瓷,不要騙我,你想要瞞著我的事情,就一直瞞下去好了。”
君瓷沉默幾秒,“好。”
一夜無夢。
清晨,君瓷醒來時含雲殤已經離開了。
君瓷有時候實在弄不清楚含雲殤為何會對她有這麼深的情誼。
大概是原主在某些方麵真的非常吸引含雲殤吧。
君瓷從床上坐起來發了一會呆,然後準備去找宗淵問一問雲紋鏡在何處。
君瓷收拾好自己準備去宗淵的寢殿,剛一拉開門,一個人影沒有站穩直接栽了進來。
幸好君瓷躲得快,要不然這人就直接摔在她身上了。
誰大中午沒事幹過來偷窺她?
君瓷垂眼一看,正是一臉不爽的明赫。
明赫披散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正一臉哀怨的坐在地上看著她。
“……你有事?”君瓷實在是想象不到他為什麼大中午以這麼一個狀態趴在她的門口。
明赫從地上爬起來,將手中遞到她的麵前,“紮頭發。”
君瓷的目光落在明赫朝她攤開的手掌心上,上麵靜靜地躺著一條純黑色的發帶。
君瓷認命的走到梳妝臺前拿起木梳,指了指麵前的板凳示意他坐下。
明赫坐下後,君瓷一邊給他梳頭發一邊說:“不是讓你自己學嗎?”
“沒學會。”
“……”你是boss,你說什麼都對。
君瓷迅速的給明赫紮了一個高馬尾,讓神色怏怏的少年看起來都有了幾分精神氣。
明赫等君瓷紮好之後,一句謝謝都沒有說,抬起屁股就走了。
君瓷站在梳妝臺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簡直想要罵人。
明赫穿著雲衡派專屬的純白色衣裳,偏偏腦袋上係了一個純黑色的發帶,隨著他走路的動作飛揚。
相比於他剛來雲衡派時候的瘦小模樣,他現在長開了許多。
君瓷收迴目光,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想要幹嘛來的,趕緊將手中的木梳放下走出房門。
君瓷朝宗淵的寢殿走去。
宗淵的寢殿房門緊關著,看宗淵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模樣,估計是又沒有在寢殿。
君瓷轉身想要走,忽然間想起前幾日在宗淵寢殿中感受到的異樣,腳步微微頓住。
君瓷腳步一轉,直接推開宗淵寢殿的房門,飛快的走進後又小心翼翼的關上了房門。
寢殿中並沒有什麼異樣,君瓷用靈力探查也沒有感覺到什麼。
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君瓷微微皺起眉,指尖捏起一抹靈力在房間中又探查了一圈。
依舊沒有什麼異樣。
就在君瓷以為自己想多了,想要收起靈力離開時,忽然間她指尖的靈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收走。
君瓷順著靈力流走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了一株散發著深褐色光芒的植株正安靜的被栽在泥土之中,靜靜地吸收著她手中的靈力。
這是什麼東西?
君瓷走到那植株的麵前,這植物成樹狀,主幹上又橫出了許多分支,分支上又長出了許多細小的分叉。
靠近看這植物仿佛被黑氣籠罩了一般,看起來不像什麼好東西。
君瓷拿出一個手帕,將一根小樹枝折下包裹在手帕當中,然後塞到胸口的衣服裏。
管它什麼東西,帶迴去研究研究就知道了。
君瓷裝好樹枝之後又環顧了一遍四周,確定沒有其他的可疑物品後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確定沒有旁人後才迅速的離開了宗淵的寢殿。
君瓷迴到自己的房間後,剛抬手關上門,忽然感覺胸膛一片滾燙。
君瓷覺察到不對,低罵一聲想要將那個破樹枝從衣服裏拿出來,心髒卻突然收縮,仿佛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一般。
君瓷沒忍住“撲通”一聲半跪在地上,顫抖著手臂伸進胸前的衣襟裏,將那個被包著的樹枝拿出來扔到地上。
君瓷眼睜睜的看著那根樹枝好像是在吸食著自己體內的能量。
這種熟悉的感覺……
上次在宗淵的寢殿中,她就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是這個破植物在搞鬼!
君瓷忍受著身體上的疼痛想要將這一小截樹枝給銷毀,可身體現在根本就不聽從她的控製!
君瓷咬咬牙:“饅頭!滾出來!”
君瓷話音剛落,一口鮮血就控製不住的噴了出來,隨即身子一歪,直接暈倒在了房間之中。
——
與此同時,柳知雲的寢殿。
“你說什麼!”柳知雲將手中的瓷杯扔到地上,怒目圓睜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君裳,“你竟然做出來這樣的糊塗事!”
“師父!我是一時糊塗!”君裳抓住柳知雲的衣擺,“那日在竹林,我看到君瓷在教導墨成桑,我心中認為一定是君瓷在趁機將春選的題目透露給墨成桑,我心中覺得她這樣做對其他弟子來說不公平,所以,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