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什麼想法嗎?”張千一很認真的問坐在對麵,正在胡吃海塞的越沫清。他們剛剛趁店裏等著上菜的間隙,越沫清把張帥下午來道觀,和張帥對她所講的他最近關於那個孩子一切的怪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張千一。現在的越沫清,隻想盡快填飽自己那24小時一粒米都麼得消化的肚子。
她現在知道很多信息,但她不知道這些信息間到底有什麼關聯,在她直觀的看來,如果有人非要把這些信息串聯成一個具有完整邏輯的對事實的推論,那這人八成是瘋了。
聽到張千一的問題,越沫清抬起頭來,仔細的觀察張千一的神色,剛才見麵的時候,她就覺得張千一臉色好像不太好看,但因為在外麵,沒什麼燈光,她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現在到了餐廳,在燈光的映襯下,張千一的臉色白的嚇人。
“聽了我說的那些,你的想法是什麼,我想先聽聽你怎麼說。”越沫清又低了下頭,一邊扒拉著碗裏的飯一邊迴應道。“如果按照他的描述,假設他沒有說謊,那麼那個孩子,”越沫清吃的嘴有點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接道:“那個孩子怎麼?”“那個孩子有可能不是他們的孩子。”“咳,咳咳,咳。”越沫清有點被嗆到,紅著臉拍著胸膊問道:“何以見得?”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他妻子自己生的,而是她在喪子之痛的巨大打擊下去哪裏偷的,那大部分的怪異之處就都能得到解釋了,妻子突然帶著一個孩子迴了家,對這個孩子寸步不離,孩子身上的種種奇怪行為。”張千一頓了一下,繼續說:“早上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裏,大概也是因為作賊心虛吧。”
越沫清眼晴越睜越大,她很震驚,震驚的不是自己怎麼沒想到這麼“合理”的解釋,她震驚的是張千一把一個漏洞百出的結論一本正經的講出來,好像這就是真相一樣的功力。“那她這個孩子是哪來的?醫院抱的嗎?丟了個孩子這麼大的事幾天來怎麼會毫無動靜。而且醫院的孩子,是她想抱就可以抱走的麼?即使她真的偷了個孩子,真的作賊心虛,又怎麼會大大方方跑來還願?”張千一平靜得迴答說:“這些都是”“可以解釋的是吧?洗耳恭聽。”越沫清把飯放下,背靠椅子,雙臂抱於胸前,一副你說不出來個所以然這事兒沒完的樣子。
張千一有點頭疼,他斟酌了許久,一邊觀察著越沫清的臉色,一邊試探性的開口:“或許,,孩子是個棄嬰?”
從道觀離開的張帥並沒有直接驅車迴家,雖然不太好,但他確實對那個房子產生了恐懼,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那個孩子。就這樣開著車,在街道上兜圈子,他甚至想今天晚上先去隨便找個旅店住一晚,明天等接上那個道觀的小姑娘,再一起迴去。
猶豫了將近十分種,張帥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一方麵,他還是不知道真實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兒的,另一方麵,他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妻子,萬一那個孩子真有什麼問題,這大晚上的,隻有他老婆一個人在家,他怎麼也不放心。
磨了半天,還是開著車往家的方向去了。進入小區,到了自家樓下的時候,張帥抬頭一看,自己家的窗戶是黑著的,“在臥室嗎?”張帥心想。
上了樓,張帥直接用鑰匙開門,因為如果敲門的話,他又得近距離的看到那個孩子。他打算一開門,直接衝入廁所,這樣既省了和妻子交談,又能以自己肚子不太舒服為理由,不去吃晚飯,“簡直天才,”張帥暗道。
然而一開門,張帥很驚訝的發現,不隻客廳沒開燈,走廊也沒開燈,房間一片漆黑。張帥先是一愣,然後心中暗喜道:“難道她出去了?那孩子……”“不對!如果她出去了,那不是就說明這會兒這裏隻有我和那個孩子嗎?”
張帥的心情像是坐了個過山車,瞬間感覺從天堂直直的衝下了地獄。然而,正當張帥神情恍惚的往裏走時,突然腳下一絆,差點摔倒,還好張帥趕緊用手扶住了牆,才不至於摔個狗啃泥。穩住身體後,他迴頭看去,拌了他一下的正是妻子外出常穿的鞋,而且他注意到,妻子室內穿的拖鞋也沒有放在這裏。
“原來在啊”張帥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就又疑惑了起來,在家為什麼家裏這麼黑呢?難道已經睡了麼。張帥也不開燈,摸黑朝臥室走去。
走到臥室門口,發現臥室門是關著的,uu看書ww.uukanshu 張帥此時心髒在劇烈的跳動,他有強烈的不詳預感,門後麵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他慢慢的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緩緩的拉開了一條縫隙,打算湊上去偷偷地看一看。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張帥的後麵響起“呀,你迴來了?”張帥被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整個人猛的轉了過來,後背緊緊靠在牆上。
張帥仔細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妻子吳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但在這一片漆黑的環境下,卻顯得格外的詭異。
張帥見是自己的妻子,卻絲毫沒有任何放鬆,反而更緊張起來,左右環視了一圈,仿佛是在害怕那個此時不在妻子身邊的那個嬰兒會從某個黑暗的角落突然爬出來。
“是你啊?為,為什麼不開燈,孩,孩子呢?”張帥唿吸急促的詢問道。隻見身前吳秀嘴角裂開一個更大的笑容,走到臥室門前,推開門,語氣中帶著自豪的說:“孩子在走路呢。”
“走路?”張帥懷疑自己聽錯了,跟著吳秀走進了臥室,眼前的一幕徹底擊碎了他的理智。隻見臥室的地上,站著一個浮腫的,發白的,已經有半人高但身體形狀仍然是嬰兒形態的“東西”。
那個東西一看到吳秀,就發出了尖細嘶啞的聲音,像是在哀嚎,並且張開了他粗短的雙臂,一步一步向門口走來,它的步伐極其笨重,行動緩慢。吳秀見狀,立馬迎了上去,半跪下來擁抱了那個東西,並迴頭看向張帥,臉上依然是剛剛的幸福的表情。“你看,他長的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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