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越沫清此時已經載著吳秀來到了道觀,因為現在已經是深夜,所以原本就地處偏僻的龍城道觀,此時更是一個人都沒有。門巷幽深,道觀兩旁種植著的那些個楊樹,它們的枝椏正在夜風的吹佛之下,微微地擺動。樹葉相互磨擦,發出仿佛有一大片蟲蛀一般地,沙沙的聲音。
下了車的越沫清,麵對這景像微微撇了撇嘴,心底吐槽道:“這還真有快戰的氛圍。”前文已經提到過無數次,越沫清的膽子,在一般情況下是很大的,所以站在這陰森建築前,並且清楚如果計劃一切順利的話,那個前不久剛剛折磨過自己的怪物,一會兒就會來這裏的越沫清,臉上並沒有多少畏懼,反而泛著一層不正常的紅暈,看起來甚至有點興奮。
實話說越沫清此時的心情,的確是興奮遠大於恐懼的,她追逐這類動西活動的痕跡有將近一年的時間,這整一年裏她幾乎沒有時間去思考別的問題,茶飯不思,夜不能寐。但是,就在今天,她將終於已一個正常的狀態,冷靜的再次麵對那個怪物,甚至有機會親眼看著它被消滅。
越沫清此時幹勁十足。
她稍微在道觀周圍轉了一下,就迴到自己的車前,打開車的後座門,輕輕推了一下躺在後座上的吳秀,待確定了她仍然沒醒以後,越沫清鑽進車裏,把吳秀扶了出來,背在後背上。
雖然吳秀不管怎麼說,都算不上重,但對一個瘦弱的女生來說,要背著她走個五十多米也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所幸越沫清隻是看起來瘦弱,或者說,她確實很清瘦,但是並不弱。
她是一個法醫,日常工作中和屍體打交道,免不了要翻,抬,拿,切。長此以往,讓越沫清從小就在女生中顯得鶴立雞群的體能更為鶴立雞群了起來。
所以背起吳秀這40多千克的肉身,越沫清幾乎臉不紅氣不喘。
隻不過當她走到道觀麵前,將要進去的時候,顯得略有一些遲疑。這也難免,畢竟上一次,她和吳秀兩個人同處在一片黑暗空間的槽遇,可不是很愉快,而且就視覺效果來著,黑暗陰森的廟宇,比黑暗陰森的地下車庫誇張多了。
但也隻是略有遲疑,越沫清還是背著吳秀走進了道觀的大門。徑直穿過了沒有燈,而且黑暗的前殿,來到了道觀的後院。打開起居室的門,經過那架煉丹爐,終於來到了側房的小門前。
打開這扇小門,越沫清把吳秀先安置到房內的那張床上。費力把她擺放好後,越沫清直起腰,輕輕地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看著好像睡的很安詳的吳秀,越沫清小聲嘀咕道:“你可別再給我添什麼麻煩!闭f完後,越沫清左看右看,在房間內渡了一圈兒步,還是放不下心,甚至迴到床前,拿出自己兜裏的手拷,對著昏迷的吳秀左右比劃了一下。猶豫再三,最終還是作罷。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殺了人,又差點害死自己,而且張千一的計劃裏她原本就是引怪物入套的餌,但是越沫清還是希望她最終能受到公正的審判,如果自己把她困在這裏,萬一她因此死於那個怪物之手,那越沫清自己的良心難安。
思慮再三,越沫清又把吳秀從床上抱了下來,填到了床底。作完這一切,越沫清甩了甩已經有點疲倦的手臂,向門外走去。
她一直走到殿外,自己的車前,從車的後備箱裏提出一個一蓋著蓋子的水桶。越沫清雙手一起用力,雙臂緊繃,勉強讓桶離開了地麵。就這樣提著桶,又進入了道觀前殿。
把桶放在前殿的地麵上,越沫清俯下身,打開了水桶的蓋子,隻見裏麵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像是某種紅色的顏料,又像是什麼東西的鮮血。
越沫清直起身,迴顧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接下來,她要作可能是輩子做過的,最瘋狂的事了。
隻見她彎下腰,一手抓住桶口,輕輕用力,把桶翹起來,讓桶的一側微微地離地,另一隻手則迅速扶住那一點懸空的桶底。大腿猛地一發力,就以這樣一副隨時要把桶裏的液體撲出去的姿勢,重新站立了起來。
這個姿勢下,桶裏的液體很容易就會灑出去,但越沫清看起來毫不在意。大步往前走,完全不管這像血一樣的液體滴了一地。越沫清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前殿的一麵牆壁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雙臂猛地一抬,將桶往前一甩,一大片彤紅的液體順間濺滿了一牆。
潔白的牆壁,滿牆的血跡,再配合此時殿內陰森森的氛圍,活脫脫就是個熱乎的兇殺現場啊。
然而越沫清卻無心聽下來欣賞自己的捷作。u看書 .ukashu.m 她提著輕了不少的水桶,快步又走到另一麵牆壁前,如法炮製的用紅的液體汙染了它潔白的軀體。
殿內的幾麵牆,沒有一麵幸免。而做出這一功瘋狂舉動的越沫清,卻仿佛從這種破壞行為中收獲了某種快感。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不忍直視,到平靜冷淡,到略微興奮,再到現在,一副已經徹底沉迷其中的表情。
牆壁都禍禍完了,越沫清提著還有四分之一紅色液體的桶,在房內左顧右盼,躍躍欲試。
緊接著,案桌,香爐,也都遭了秧。越沫清又找出了一把刷子。用刷子沾上桶底剩下的那一點兒液體。然後把刷子當做毛筆,尋找牆壁上剩餘的空白處,往上寫著諸如:“打倒一切鬼神!”之類的話。
直到桶裏的液體徹底用盡,大汗淋漓的越沫清並沒有聽下來休息,反而又迴到了她自己的車那裏。再次打開了後背箱,這次從裏麵,提出了一把砸炭的大錘。
越沫清手持這把大錘,容光煥發的走進觀內,對著一近門,已經被染的不成樣子的案桌就是一錘。案桌本來年頭就長,木質結構已經損壞了,哪能頂得住這個,當及選擇裂成兩半,原地去世。
桌子上擺放著的香爐也不能幸免,從桌子上掉到了地上,本來就已經有裂痕了,還被越沫清狠狠補了一錘,幾乎死無全屍,部分零件都被化作了粉末狀。
越沫清終於感覺累了,她微微彎腰,頭發淩亂,滿腦彤紅,汗珠一直從額頭上流到微微上下起伏的鎖骨處。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撇,像是在努力的憋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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