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歇爾身著深藍色農夫套裝,整齊而又幹淨,配一塊金色懷表,身材堅實,舉止端莊,一頭銀發梳得齊整,他正坐在餐桌上,在早餐前習慣性地做著禱告。
天空是冷冷的鈷藍色,太陽還未升起,霧氣還微微閃著白光。
洛莉在床前陪著卡爾,她貼近卡爾,放低手中的盤子。
“把這些吃了,卡爾,還有這杯牛奶,這樣你就全好了!
卡爾拿起一塊玉米餅。
“媽媽你的眼睛怎麼了?”
“沒什麼,應該是昨晚沒睡好,這裏蚊子不少。”
洛莉沒有再看卡爾,而是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轉身出去了。
自從來到農場後,肖恩基本上一言不發;自從瑞基迴來後,洛莉也從未和他說過一句話。
肖恩從襯衫上兜取出香煙,點火。
他吞吐著煙圈,煙氣雲霧繚繞的,如同他的心緒一樣複雜。
安德瑞拉拿著戴爾給他的那把手槍,走近肖恩。
“你得教會我這個!彼龘]了揮手中沒有子彈的槍。
“嗯,可以,待會兒我們去那兒!毙ざ髦噶酥阁牁湎碌淖雷。
……
敲門聲響起,聲音很勻稱,沒有匆忙的感覺。
“請進!焙招獱柗畔率种械牡恫。
瑞基坐在方桌的另一側。
“我很抱歉打擾你,但我覺得有必要找你談談。”
牆上的時鍾安靜地走動,嘀嗒聲更突顯了室內的安靜。
赫歇爾不慌不忙,他抽出口袋裏的手巾,擦嘴。
“如果你見過外麵的狀況,就不會趕我們走了。你是個有信仰的人,如果你真的有信仰,就相信我說的話。”
“你很讓我為難!
“沒辦法,那些人有事都來找我,我希望他們不要,但還是如此。我不是為了他們或自己來求你,我是為了我兒子求你!
“你這人說話真實在。”
“我是個當爹的,我不想辜負我兒子,我覺得自己每天都在辜負他。”
赫歇爾看著他,說:“我爸爸從來不安慰我,他隻動拳頭,他是個缺乏愛心,野蠻,暴力的酒鬼,對誰都是個禍害;我十五歲時,他把我趕出家門,我離家多年。瑞基,它死的時候我不在場,我不會讓他得逞,至今我也不後悔,有的父親注定得不到兒子的愛,我看你應該沒這煩惱!
“你會考慮我的請求嗎?”
“有些事情,我是不能,也不會商量的。”他平靜地說道:“但如果你和你的人按我的規矩來,我不敢打保票,但我會仔細考慮的,我向你保證!
“我也保證!
……
“所以你就同意將槍支全部上交?包括我手中的這把?”安德瑞拉問肖恩。
“這是瑞基的想法,現在也不是我說了算!毙ざ靼阉臉尣鹦冻闪慵,準備教她組裝;“所以你到底還學不學?”
“反正我不打算交這把槍。”安德瑞拉任性地說。
……
瑞基進入房間。
“現在我像你了,我倆都挨了子彈,這不詭異嗎?”
“是啊,我想你媽媽會更想聽你說‘我倆眼睛很像’所以就我們倆說說吧。”瑞基拿下警帽放在卡爾頭上,“既然你已經加入了掛彩一族,你得戴上這帽子,知道不?”
卡爾的頭太小,以至於眼睛被帽子捂住。
瑞基的眼神中充滿慈愛:“明天我們往帽簷裏塞點東西,就能戴穩當了!
“你不會想它嗎?”
“也許偶爾你得借我戴會兒!
“我們可以共享!
“好,好好休息會兒吧。”
“我愛你,爸爸!
“我愛你,卡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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