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苦聽到這話,也不著惱。
“出家人以修行為本,武學(xué)為末,武功不長進(jìn),無甚緊要,重要的是修習(xí)禪心,否則一切皆是枉然。”
康廣陵哼了一聲,不再停留,三人逐漸消失在長街盡頭。
街上吃瓜群眾,見這架是打不起來了,各自忙活起手頭上的活計。
恢複了原本的車水馬龍。
玄苦見段正淳全程背著手,並無多少激動之色,有些意外。
如今大功告成,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他與朱丹臣。
玄苦一臉慈眉善目,口中道了句。
“我佛慈悲!”
段正淳淡淡迴了一禮,未開口答謝。
他實(shí)在沒把剛才三人放心上,全程臉色淡然,至於玄苦的場中化解,隻是省了他些許手腳,並無多少感謝情義。
玄苦沒得到他的肯定,不好久待。
帶著一眾僧人當(dāng)即離開。
段正淳見事情解決,對身側(cè)吩咐一句,留朱丹臣在風(fēng)裏淩亂。。
“丹臣,你迴客棧休息,我還有事,出去一趟。”
他剛想起來,客棧的床讓給了朱丹臣,迴去也沒地睡,隻能另找地方。
獨(dú)自向城外走去。
段正淳知道玄苦來此目的。
十一年前,雁門關(guān)外,少林方丈玄慈被慕容博擺了一道,不但殺錯了人,還把諸多江湖好手送上斷頭臺。
後麵深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被殺對象,竟是遼國蕭皇後屬珊大帳的親軍總教頭,此人雖為契丹後族中人,但致力於宋遼睦鄰修好,多次勸阻遼道宗出兵伐宋。
玄悲發(fā)現(xiàn)他們埋伏襲殺的對象,竟是緩和宋遼局勢的大好人,心裏更加難受。
有意召集江湖中人向姑蘇慕容討個說法,沒想到這時候,慕容博又搞出個少年英雄會。
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特派玄苦前來,防止慕容家煽動江湖中人鬧事。
段正淳明白此時的慕容博,已快承受不住少林壓力。
次年,將會假死脫身,留下十一歲的慕容複,獨(dú)撐偌大家業(yè)。
其實(shí)慕容博曾多次暗中相助自己的兒子,將小門派的重要人物用鬥轉(zhuǎn)星移打死,如青城派司馬衛(wèi)、五虎斷門刀秦伯起。
故意留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痕跡。
目的是將小門派首腦引到燕子塢,讓慕容複坐在家裏,收割一眾勢力。
慕容複隻需穩(wěn)坐釣魚臺,就有源源不斷的魚兒被趕來,任他收割。
還有不在場證據(jù)。
自可輕鬆擺脫嫌疑。
父子二人,一明一暗,一裏一外。
趁機(jī)收羅黨羽,擴(kuò)充複國勢力,好個一石二鳥。
既逃避了少林的施壓,又能暗中籌謀複國大業(yè)。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慕容複一點(diǎn)沒懂他爹布局。
受了冤屈後,急著找尋兇手,擺脫嫌疑,四處亂跑。
結(jié)果越描越黑。
父子二人默契為零,配合了個稀巴爛。
慕容博無奈之下,隻好殺了幾位江湖高手,如少林玄悲、駱氏三雄來攪渾水,幫慕容複洗脫罪名。
可憐天下父母心,慕容博對這個複二代兒子寄予厚望,同時也費(fèi)盡苦心。
隻可惜眾籌複國,終是鏡花水月,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最後在曼陀山莊,慕容複破釜沉舟,殺了舅媽,殺了包不同,餘下鄧百川、公冶乾、風(fēng)波惡三大家臣也棄他而去。
沒想到賭上一切,還是輸給帶掛的段譽(yù)。
慕容複做了三十年的一場大夢,徹底碎了。
隨之而來的是認(rèn)清現(xiàn)實(shí),放棄掙紮的無力感,多年來籌謀算計,茍且隱忍如夢幻泡影。
醒來後,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告訴他,人生注定失敗,還能怎麼辦?
好在多年受挫的慣性,教會他。
陪跑並不可怕,最後仍有希望。
那就是編織一個更美麗的夢,永遠(yuǎn)不要醒來。
在故事的最後,慕容複終於完成了複興大燕的使命,如願坐上皇位,朝臣跪拜,恪盡職守,表妹伴在左右。
曾經(jīng)在西夏,蘿卜選婿裏的問題,他也有了新答案。
毫無疑問。
現(xiàn)在,就是他最快樂逍遙的時光。
沒有之一。
段正淳一路思緒不斷,不久已到昨日待的大瀑布。
閑來無事,隻好來此地,靜修仙法。
他縱身飛到一塊大石上,當(dāng)即盤膝坐下,歸心收神。
靜靜感悟法決。
修煉起來沒有時間觀念,隻覺心神沉浸片刻。
再睜開眼,已夜色沉沉。
星月高掛天際,發(fā)出淡淡光暈。
一道模糊身影,正緩緩向這邊走來,隨著距離拉近,已能看清些許輪廓。
段正淳借著夜色遮掩身形,不著痕跡向瀑布後退去。
不一會兒,那人已到潭邊,盯著湍急的瀑流,一臉興奮。
兩眼冒出道道精光。
接著,將頭上的發(fā)簪拔下,輕輕一甩,便垂下一蓬如瀑黑發(fā)。
“又是她。”
段正淳盯著倩影,叫苦不迭。
本想好好修煉一番,沒想到又遇到考驗,世事難料。
昨日,通過吸收小石頭能量,仙法突破後心情衝動,見到美人玉體,不免做出些出格舉動。
事後心中充滿愧疚。
他雖風(fēng)流,卻不下流,心裏對這種事還是很抗拒。
如果可以,他寧願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不曾想,此女又來此地。
他暗下決心,今日絕對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
在他心思飄飛時。
那道倩影已開始寬衣解帶。
不多時,隻剩下區(qū)區(qū)褻衣褻褲傍身。
就這樣旁若無人絲滑入水,開始淋洗身子,一副事無巨細(xì)的認(rèn)真模樣。
此女耐心十足,將每一寸死角都處理幹淨(jìng)。
之後才站起,用腳一蹬腳下大石,向瀑布遊來。
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她也不過多嚐試。
直接調(diào)轉(zhuǎn)屁股,向瀑布靠近,如馬兒深諳此道,輕車熟路套馬車般。
向後靠來。
身子碰到水,速度慢下來,一點(diǎn)一點(diǎn)深入瀑布水流。
段正淳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圓潤,依舊淡然。
不多時瞳孔一縮。
昨日褻褲被水衝走後,今日換了件粉紅色。
看著更加可口。
段正淳今日已平複心境,麵對如此誘惑,依舊不為所動,任其搖擺。
後麵他索性閉上雙眼。
來個非禮勿視,非禮勿摸,非禮勿戳。
他心裏備受煎熬,時間過的實(shí)在是慢,仿佛度日如年。
比起修煉,完全是兩個極端。
隨著堅持的時間越長,段正淳心裏竟有些高興,是克製後的開心。
換作其他人,恐怕早按捺不住了。
也隻有我,才有如此定力。
想到這裏,嘴角不由劃了個對號。
突然,他心有所感。
猛的睜開眼。
隻見,那白嫩雙股竟開始抖動。
段正淳心裏清楚,她的時間到了,以她的實(shí)力,堅持這麼久已是難得,當(dāng)然自己,堅持這麼久更難得。
果然,又堅持片刻,那道背影已不能自持,難以控製。
開始緩緩?fù)顺黾ち鳌?br />
這時,水流一動。
褻褲又被衝走了!
段正淳眼疾手快一抄,手中便多了件粉紅色的物事。
該死的條件反射。
這是下意識的舉動。
看見東西掉了,總會不由控製的伸手一撈。
得,這下好事成雙了。
段正淳從懷裏掏出昨日的紫色褻褲,兩者放在一起,心情愈發(fā)沉重。
不由道了聲,“阿彌陀佛”。
出聲後才覺不對,怎麼迴事?難道受了玄苦老和尚影響?
竟不由吐出句佛家禪語。
再朝外麵看去。
隻見那道嬌影,如昨日受驚般,迅速一縮。
護(hù)住眼部要害,慌忙亂找。
終究徒勞一場。
隻好悻悻返迴岸邊,深深望了眼瀑流,才開始穿戴。
很快收拾好,便離開了此地。
段正淳也得以喘息,走出瀑布,望著消失的倩影,如釋重負(fù)。
再看向手中的兩物,好像罪大惡極的源頭,就在兩物之上。
說好不亂動手腳。
結(jié)果未經(jīng)她人允許,又拿了私人物品。
段正淳心裏一橫,全力催動內(nèi)力。
隨著蠻橫勁力,從手心湧出,掌中的兩件褻褲隻是片刻,就化為飛灰。
晚風(fēng)吹過後,全部消散一空。
他的心也跟著一空。
徹底沒了牽掛。
但他沒多少後悔。
重新盤坐到大石之上。
繼續(xù)修煉。
經(jīng)過剛才一幕,段正淳心裏感覺越發(fā)明亮,修煉起來得心應(yīng)手。
不多時,便心無外物,自得其中。
修煉的時間總是很快的。
不知不覺已到,第二天晚上。
那道身影仿佛與段正淳杠上了,依約而來。
段正淳再次隱身瀑後。
這次他心裏坦蕩,已沒了邪惡雜念。
心澄體靜。
他看著麗影款款卸下衣裙,撩發(fā)彎腰,撫身提臀。
巍然不動。
不多時,又撅著屁股向瀑流退來。
段正淳微微一笑。
妖女,想壞我道心?
休想!
登時,閉上罪惡的雙眼。
不多時,眼皮一動。
睜開雙目,射出兩道熱光。
眼前雙股好像有所覺察般,輕輕抖動兩下。
隻見麗影身上未穿褻褲。
段正淳有些不敢置信。
而是,用兩根紫色細(xì)繩串著一快布片,遮住部分要害而已。
丁字褲!
前世,非常流行的一種穿搭。
此種設(shè)計,原是因為夏日衣褲較薄,為了不透出內(nèi)褲輪廓,顯得尷尬,將繩子陷入股溝的一種巧妙處理。
沒想到此女才情不俗,前兩日因褻褲被水衝走,心思活潑。
竟作出這般改動。
這樣一來,衣服受到水流的阻力大大減小,自不可能被輕易衝走了。
區(qū)區(qū)兩根繩子,沒多少受力麵積。
怪才。
段正淳見此女有如此心思,心裏暗讚其心靈手巧,有設(shè)計天賦。
越看越覺的,這件超時代的物事,讓人眼前一亮。
愈發(fā)不可思議。
段正淳正在仔細(xì)研究之時。
突然,外麵傳來一道猥瑣聲。
“嘿,運(yùn)氣真不錯,逛窯子逛了一半,被喊來參加什麼破大會,天可憐見,竟讓我哈大霸,在這荒野之外遇到美女洗澡。
小娘子,快到爺爺懷裏來。”
隻見,那女子衣物旁,有一容貌邋遢的男子,正盯著地上淩亂的衣物,高興的口水直流。
喊來兩聲,見潭裏沒甚動靜。
哈大霸一步步向潭邊走來。
“小娘子,我看見你了,乖乖出來,讓爺爺高興下,說不定還能放你條生路。
待會兒讓我抓住了,可就沒這麼好待遇了。”
說著還將手中鋼刀,用力挽了個刀花,晃出道道光影。
兩隻鼠眼滴溜溜亂轉(zhuǎn),往潭裏四處打量。
段正淳看到外麵這動靜一愣。
哈大霸?
鐵鼇島島主?
此人屬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裏的一個小角色,沒想到此人也來了蘇州。
少年英雄會將近,各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
段正淳望向水流,隻見瀑流裏的倩影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嚇的兩股直顫。
她此刻沒有衣物在身,心下驚惶失措。
要是光明正大動氣,勝負(fù)還是兩說。
她此時已無心思煉體,慢慢將屁股挪出水流之外,不敢驚動潭邊那兇人。
“小娘子,別害羞,來陪我玩。”
那道猥瑣聲音,已越來越近。
段正淳此等惡人,恨透了。
當(dāng)即,發(fā)出一指擊在其鋼刀上。
砰!
一聲脆響後,哈大霸手中長刀幾欲脫手。
“誰?是誰?”
還好他眼疾手快,又用力將其抓住,否則手中兵刃已被擊飛。
此時他心裏來氣,剛湧上的欲火給他不少自信。
“藏頭露尾的小醜,爺爺這就將你揪出來。”
哈大霸話音剛落
隻覺手中的鋼刀上,又傳來兩股大力。
這次他有了防備,手掌死死臥住刀柄,絲毫不鬆手。
隻是,砰砰兩聲。
曾陪他多次出生入死的長刀,輕省了好多,一截刀身嗆啷掉落在地,長刀已化為兩截。
剛才兩道指力,先後擊在同一點(diǎn)上。
鋼刀受此大力,不堪重負(fù)。
折了。
哈大霸呆呆的看著手中,還剩刀柄的半截斷刀。
瞳孔一縮,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有高手。”
“難道潭中洗澡的是一位女前輩?”
“這招式,若落我身上,還有命活?”
哈大霸心念急轉(zhuǎn),思緒亂飛,越想越覺得此地恐怖無比。
心中欲火早去得幹幹淨(jìng)淨(jìng)。
已無半點(diǎn)非分之想。
扔下半截殘刃。
腳下一跺,便拔地而起,在旁邊的樹身上一點(diǎn),借了力道,再向遠(yuǎn)處射去。
慌忙間,不敢絲毫停留。
那瀑下煉體女子,見哈大霸手中鋼刀,莫名斷為兩截。
隨後像中風(fēng)般,慌忙逃竄。
她心裏大為不解。
眼見那人離開,不敢多待。
立馬上岸穿衣,匆匆穿戴整齊。
選了與剛才男子離開的相反方向,縱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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