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這邊可以等,你們先給他們做菜吧。”
李羨魚聞言,便也沒準備為難他們,畢竟是小本生意,他們想討好那些大人物,不是很正常嘛。
“謝謝體諒。”大堂經(jīng)理連連道謝,旋即便急匆匆準備離開。
許和光見此,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
他陰沉著臉,用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瞪著大堂經(jīng)理的背影,怒聲道:“憑什麼要我們等,連先來後到的規(guī)矩都不懂嗎?!”
大堂經(jīng)理聞言,腳步一頓。
而後,他轉過身來,滿臉苦笑,語帶討好地說道:“我也知道先來後到,可這不是沒辦法嘛,他們……我們這家香滿樓可得罪不起啊!”
大堂經(jīng)理在情急之下,險些就將來者的身份脫口而出了。
幸好,話到嘴邊,他想到那人的來頭,便硬生生地停住話頭,隨後告知他們,這人,他們得罪不起。
許和光聞言,心中一喜,嘿……得罪不起才好啊!
他立馬佯裝滿臉怒容,正氣凜然地道:“那我倒要過去看看,是誰這樣霸道!”
舒父舒母聞言一驚。
心想,這許和光不是公務員麼?不是應該知道,所謂的先來後到,在大人物麵前,根本算不了什麼!
倘若做了大佬還要準守規(guī)矩,那他們做大佬幹嘛?
他們畢竟是向著許和光的,心下早已將他內(nèi)定為準女婿了,見他真準備動身過去和人理論,便連忙開口勸說許和光不要衝動。
畢竟,倘若對方真是來頭很大的大人物,且心眼又小,那他要得罪了對方,恐怕仕途堪憂啊……
許和光擺擺手,無畏道:“無妨,我有分寸的,倘若那人真有資格霸道,那我心下縱然再不悅,也不會多說什麼,但若他身份還比不過我,哼哼,那我憑什麼要讓他霸道?!”
舒父舒母聞言,又覺得許和光說得也沒錯,倘若那人身份還比不過他,那他憑什麼要矮那人一頭?!
舒心連連點頭,覺得這準姐夫說的很有道理,懂進退,知分寸,這,才是成熟男人的風範嘛……
李羨魚與之相比,真是太不堪了,沒本事,又心胸狹隘,偏偏比豬還能吃,真是一無是處!
“走,我們陪你過去看看。”舒父舒母說著,也站起身來。
舒心則早已起身,跑到許和光的身邊了。
“阿眉,你要不要過去看看。”舒母看著沒想動身的舒愁眉,詢問道。
舒愁眉搖頭,淡聲道:“我有些累了,就不跟去湊熱鬧了。”
舒母見她眉眼間略有疲態(tài),便也不強求,瞥了一眼還在慢吞吞吃飯菜的李羨魚,頓時目露鄙夷之色。
微微搖了搖頭,懶得問這廢物飯桶去不去,她就喊許和光動身出發(fā)。
大堂經(jīng)理見狀,無奈搖頭,心想這群人真是不知好歹。
而後,便也連忙跟上他們,準備待會兒向那人解釋下。
“包廂門幫我關下,謝謝。”李羨魚喊道。
因為無菜可上,原本包廂內(nèi)的眾多服務員自然都已散去,大堂經(jīng)理聞言,隻好苦笑著頓下腳步,幫李羨魚關上門。
包廂內(nèi)已無旁人,李羨魚啃了幾口羊腿,覺得索然無味,便開始喝起飲料。
舒愁眉一雙美眸瞪大,死盯著李羨魚,忽然憤憤道:“李羨魚,你個騙子!!”
李羨魚放下杯子,詫異道:“老婆此話怎講?!”
“今早怎麼迴事?你現(xiàn)在還跟我裝傻充愣?!”舒愁眉見李羨魚露出一副無辜樣,便惱怒地瞪著他,恨得牙癢癢。
想到今天早上自己買了那麼多早餐,可他偏偏就不肯多吃,寧願忍饑挨餓,舒愁眉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笨蛋,也不怕把胃給餓壞了?!
“哎呀,老婆,你真是誤會我啦。”李羨魚無奈道:“我的胃口並非一直這麼大,是時大時小……”
舒愁眉懷疑地瞧著他,蹙眉道:“怎麼說?!”
李羨魚解釋道:“沒騙你,我的胃口時好時壞,昨晚真是餓極了,所以才吃了那麼多,今早自然就恢複正常,且看著你,我怎會起那麼多食欲呢?!”
聽到李羨魚最後一句話,舒愁眉頓時瞪大美眸,如欲噴火地瞧著他,質問道:“你什麼意思,給我講清楚,我有那麼讓你倒胃口嗎?!”
“老婆你又誤會我啦。”李羨魚不急不惱,調(diào)笑道:“不是你讓我倒胃口,而是因為……你秀色可餐啊……”
看著舒愁眉粉頰上逐漸漫起一抹桃紅,嬌羞無限,李羨魚繼續(xù)道:“看到你這樣天仙似的美人兒,我哪裏還吃得下那些五穀雜糧。”
舒愁眉大窘,眼神薄怒含羞地瞪著李羨魚,但卻軟綿無力的,水汪汪的好似泛起一波春水。
“胡說八道。”她嘴硬道:“那你現(xiàn)在又是怎麼迴事?”
李羨魚歎了口氣,痛苦道:“因為他們太醜了。”
頓了頓,他繼續(xù)道:“我話不是說你爸媽太醜,而是說他們……太令我倒胃口了,真的,看見他們那印著鈔票的眼睛,我真是很想吐,但我又很有修養(yǎng),自然不能隨便吐,隻好拿食物堵住我的嘴啦。”
“你……”舒愁眉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
沒人打擾氣氛,李羨魚便樂得自在地逗弄舒愁眉。
……
另一邊。
許和光和舒家一眾人,喊著大堂經(jīng)理給他們帶路,就氣勢洶洶地向著樓上的包廂走去。
走到包廂門口,許和光停下腳步,讓他們先別開門,旋即吩咐他們調(diào)整好情緒,暫時作麵無表情,先看看來者到底是何身份。
舒家人一聽,也覺得沒錯,若門內(nèi)人的來頭確實很大,那他們這樣滿臉怒容地闖進去,豈不是徹底把人得罪死了?
於是,他們便停下來,站在包廂門外,開始調(diào)整情緒。
許和光心下自是有所計算。
香滿樓的大堂經(jīng)理,眼力自然非同一般,且他都已經(jīng)提醒過裏麵人得罪不起,那裏邊的人,大概率來頭真的很大。
此時自己和氣點闖進去,跟他們打個招唿,然後趕緊退去,雖然會因為沒法讓他們先來後到去排隊,自己會因此丟些小臉,但也無傷大雅,嶽父母們會理解的。
而後,他便可藉此為由,趕緊中斷飯局,省下一大筆錢來。
畢竟現(xiàn)在的飯菜,估計才上了三分之一左右,至少還能省下六七萬塊錢呢。
且因為是無法抗拒的因素而中斷飯局,並非是自己不遵守承諾,想要毀約,所以在舒家人麵前,自己還是能夠給他們留下好印象來。
當然,倘若大堂經(jīng)理眼拙,那門內(nèi)人的身份根本就比不過自己,那他剛好也能在準嶽父母麵前,多顯擺顯擺身份。
真是一石二鳥啊!
許和光在心下暗讚自己的聰明機靈。
而後,待舒家人調(diào)整好情緒,麵色如常後,便伸手輕輕敲了敲包廂的門。
“請進。”
門內(nèi)傳來一道稍顯沉穩(wěn)的聲音。
許和光聞言,深唿吸幾下,便輕輕推開了門。
包廂內(nèi)隻有兩人,一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
他們正聚精會神地在點菜,聽到推門聲後,皆抬起頭來!
許和光因此,便將他們的麵貌全看在了眼中。
中年人的身份,許和光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香滿樓的大老板!
年輕人有些麵生,許和光瞧了幾眼後,也認了出來。
他頓時冷汗直冒,感覺心撲通撲通地在狂跳!
這年輕人隻是個司機,但卻是一個他惹不起的司機,一個來頭大到無邊的司機!
他名叫徐偉,他的後臺,是江城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