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丁的眼睛呈現出一片金黃之色，從茫茫迷霧中，他看到了小媧的前世。
“果然不是……”
他的神色略顯解脫，同樣也有一分迷惑。
若不是那個女人，芬裏爾為何會忽然自殺，他剛才又為何會出現一抹熟悉的感覺？
這讓他萬分不解。
奧丁又將視線落在了柳青的身上，想要看清這位“柳仙人”的前世與今生。
這個男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可以不懼神明，到底是因為什麼，才能讓計蘭蘭蘇醒四方神明來殺他？
當柳青的前世出現在眼前時，奧丁如同被一隻從深淵探出的大手，一把拉了進去。
從中，他看到了許多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看到了這個男人的前世，究竟有多麼輝煌璀璨。
難道這個男人從來不曾將神明放在眼中。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立於神明之上！
“計蘭蘭……你害了我們啊！”奧丁長歎。
“偷窺別人的隱私可不好哦。”柳青的聲音從外麵響起，平淡中又帶著一股深深的冷意。
“我投降！”奧丁高喊。
麵對一位一指可以碎星的超級大能，他自以為“眾神之王”，根本連個屁都算不上。
更可笑的是，在此之前他還從來不把對方放在眼中。
原來這一年，並非他們放過了柳青，而是柳青放過了他們。
而他，還不知死活地徹底激怒了對方。
柳青沒有迴答。
他向來沒有接受投降的習慣。
既然敗了，下場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咻！”
一道青芒從外麵飛丨射而入，不等奧丁反應過來，已然貫穿胸膛。
若是普通的攻擊，即便如此也不能給他帶來致命傷害。
他乃是二代當中，最頂端的神明，當初的他，曾手刃一代神明，以後者之血肉，來淬煉自己的神體。
而今，世間能傷到他的力量，少之又少。
想殺掉他，更是難上加難。
隻要不是一擊致命，強大的恢複能力，就能將傷口愈合。
對於他來說，即便是貫穿心髒，貫穿腦袋，都不會死亡。除非是，截斷生命之河。
但那種方法，凡人根本是觸摸不到的。
“不……”
“不——！”
奧丁大叫兩聲。
第一聲隻是疑惑，而第二聲則完全是絕望。
因為他的生命之河竟被剛才那道青芒截斷了！
柳青從外麵走入大殿，看著王座之上的奧丁，淡漠地問道：“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奧丁迴道：“我不該有這個想法。”
是啊……
一個能一指碎星的人，又如何殺不了他。
柳青說道：“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
奧丁苦笑。
這場神明蘇醒，對於他們來說，恐怕才是真正的噩夢。
這次死了，便再無來世。
將會永遠地消散於茫茫寰宇。
“你為何要如此折磨我們，為什麼！”奧丁仰天大叫，他痛恨那個神秘女人，若非後者，當年世界樹就不會倒下，也不會出現末日黃昏，更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他抬頭看向柳青，第一次覺得一名凡人也可以如此強大偉岸，氣度甚至遠超神明。
他虛弱地問：“能告訴我，你究竟來自哪裏嗎？”
剛才他所看到的那些，根本不可能是發生在地球之上，這個男人必然來自更遙遠的星係。
柳青說道：“我曾做客於天外仙域，縱橫萬載，成就大仙尊之名。”
他頓了頓，又道：“大仙尊的實力約莫著相當於十萬，亦或者百萬個你。”
奧丁，“……”
他淒慘地笑了笑，道：“她不該蘇醒我們，因為再多的神明，也不可能殺了你。”
柳青說道：“計蘭蘭真正的目的，本就不是讓你們來殺我，她還有更遠的計劃。而是你們，太高看自己了。”
“果然如此……”
奧丁頭一歪，不甘地閉上了眼睛。
當年。
神秘女人以一己之力，讓世界樹進入了末日黃昏。
而今。
柳青又以一己之力，讓所有神明消散於無形。
從心底而言，奧丁是解脫的。
因為在看到柳青的前世之後，他很清楚，自己無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達到這個男人的高傲。
若他們敢自稱神明，那這襲青衫就是上蒼，就是天道！
“柳爸爸，他就這麼死了？”
看著歪倒在王座上的奧丁，小媧頗有失望。
剛才的戰鬥在她看來，一點都不激烈，完全沒有想象中的精彩。
而這些神明，尤其是身為眾神之王的奧丁，更是沒有想象中的強大。
“的確是弱爆了。”柳青笑笑，視線忽然落在王座之上，他道：“小媧，你站在這裏不要動。”
他走過去，將死掉的奧丁扔到一旁，而後坐在王座上。
逐漸。
他的眸子泛起金色，當看向小媧時，圍繞在後者周身的迷霧層層散開，最終出現一根小草。
小媧的前世並非什麼大人物，也不是殺伐於戰神的女將軍，隻是一株普普通通的小草。
長於絕壁之上，任由風吹雨打。
頑強地度過一個又一個日月，沒有人懂得一株小草的孤獨與無助。
春去秋來。
它青了又黃，黃了又青。
如此反複。
可這就讓柳青更加想不通，如此普通尋常的前世，再加上同樣沒有任何驚奇之處的今生，是什麼原因而讓小媧的體內有那麼一股澎湃的殺戮之氣。
可以說，哪怕是他都為之感到震驚。
“柳爸爸，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小媧問。
“沒有。”柳青道。
“可你的臉上分明就寫著有。”小媧不信。
“真的，不騙你。”柳青將自己看到的，如實地告訴了小媧，而後站起身，柔聲道：“今生，柳爸爸不會再讓你孤獨無助了。”
“前世今生？真的有輪迴嗎……”
盡管跟著柳青已經經曆了許多事情，她還是無法接受。
柳青說道：“並非所有人都有前世今生，同樣，也並非所有生靈都可以進入輪迴。那是一個非常大的機緣，如果非要說起來，就是萬中無一。”
想要進入輪迴，對於任何一個生靈來說，都需要多種機緣與巧合。
但凡其中差了一環，都不可能成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