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聖女一邊後退，一邊撕扯藤曼的剎那，早已做足準備的林霽也空間移動出現在聖女下方，無數劍意內斂於殘陽劍內，將積蓄已久的一劍揮出。


    裂空！


    殘陽劍的嗡鳴割裂雲層，劍鋒未至，殺意已凝成實質，這一劍自下而上逆斬，劍氣如蟄龍破淵，所過之處雲海分崩。


    聖女的反應速度非常快，馬上發現林霽的身影，停下拉扯藤蔓的動作，忍著鑽心的疼痛將雙手合十擋在身前，但倉促之下又怎麼可能擋下林霽蓄謀已久的一擊，殘陽劍毫無阻礙的將對方身體切成兩半，細小的漆黑裂縫從殘陽劍經過的地方快速蔓延。


    空間裂縫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一秒的時間就被修複，但其威力毋庸置疑，漆黑的裂縫如饑渴的獸群順著劍軌撕咬，她的華袍、血肉、乃至靈魂皆被撕碎吞噬，唯有幾縷發絲在狂風中旋舞。


    林霽見狀無奈搖頭，雖然他有心想留下對方性命，好以後審問，但施展裂空出現的空間裂縫是他不能控製的，隻能說運氣不好吧，連一點靈魂都沒有殘留下來，希望子訫那邊能有所收獲了。


    隨後林霽又想起之前的麵具男子，他被光球攻擊命中後墜落下去，到現在聖女死了都沒有上來，也不知他是死還是逃跑了。


    想到這林霽沒有馬上追擊，而拿出幾枚丹藥服下，補充幹涸的氣海，剛才發動的最後攻勢，幾乎將他氣海靈力抽空，現在來個正常的二意境築基，估計都能攆著他跑一段時間。


    等氣海恢複了三層靈力，林霽才從大氣層高度快速下降，尋找麵具男子墜落的位置。


    半分鍾後，林霽便尋到了麵具男墜落的山脈與因他產生的深坑，卻不見對方身影，用精神力在周圍掃描一遍，隻發現對方許久之前殘留的氣息，本人早已不見蹤影。


    除此之外還發現了夜子訫、左本清等人的氣息，知道她們已經迴去後，也不在此久留，轉身往虹霞市位置飛去。


    ……


    虹霞市晨曦初露，因為昨天夜裏虹霞市發生的動亂被很快壓製下去，除了現場目擊者外，大部分市民都不清楚這事，安穩入睡，所以虹霞市依舊一片平靜祥和，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夜家府邸內的琉璃窗將晨曦濾成淡金色，卻照不暖夜子訫攥著窗欞的指節，她看著窗外的天空站立不安，讓一旁饒有興致研究段茗身體的歐陽蕓忍不住笑道。


    “你該不會還在擔心道子吧？”


    “沒有，通過靈魂契約，我能感受到哥哥的狀態逐漸恢複，不出意外已經贏了，我隻是在想他什麼時候迴來，有件事想求他……”


    夜子訫說完把目光從窗外移到屋內，就看見歐陽蕓拋棄昏迷不醒的段茗，轉而去找已經醒來，但一聲不吭的若葉。


    她頓時眼睛一瞪上前阻止，拉著歐陽蕓的手臂搖晃，輕聲細語的說道。


    “歐陽姐姐，你不是答應我等哥哥迴來再決定怎麼處置若葉嗎？”


    “我隻是好奇你說的奇怪紋路，而且我還沒動手呢，她現在終究還是敵人，太感情用事可不好。”


    歐陽蕓說著伸手摸了摸夜子訫的柔順的金發，心情愉悅的到沙發那邊，和葉萬軍等意境築基聊天，等待道子迴來。


    若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依舊沒有動彈，像個布娃娃一樣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她臉色蒼白如紙，原本明豔照人的麵容此刻顯得有些憔悴。


    夜子訫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怒火，真的很想質問對方從小接近自己是否隻是因為那什麼預言，兩人的友情都是虛假的？自己父親的死，對方是不是在袖手旁觀，隻為預言能準確繼續下去?


    這些疑問讓夜子訫心中很是難受，正當她準備走開時，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看你表情那麼難受，又怎麼了？”


    夜子訫聽到聲音，猛然抬頭，當看到站在身邊的林霽時，黯淡的瞳孔頓時綻放光芒，但又馬上熄滅下去，低垂著眉毛小聲說道。


    “哥，我又搞砸了，讓陳晨跑了。”


    “沒事，我那邊也跑了一個，而且陳晨不清楚聖教的事，在我看來並不重要。”


    林霽指了指若葉與段茗安慰道，而且不出意外，陳晨還是被他放跑的麵具男救的，就更沒有理由怪夜子訫了。


    這時葉萬軍等人也離開沙發圍了過來，他們能看出林霽靈力消耗比較大，但除了衣服破損外，身體並沒有大的傷口，也就放心下來。


    林霽看著他們率先問道。


    “左本清，嶽峰那邊怎麼樣了？”


    “我過來的時候，他還在帶人攔截那些突襲的敵人，對方數量多但實力不強，現在應該差不多結束了。”


    左本清簡單解釋了一下，隨後將他帶夜子訫等人迴來時發生的事說出來，林霽聽完就確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測，陳晨確實是麵具男帶走的，於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有怪對方為什麼沒有繼續追擊。


    等兩人談完，歐陽蕓上前一步向林霽行了一禮，隨後詢問道。


    “道子，這兩人怎麼處置，是先審問，還是直接派朱琳來抽取記憶，我是建議直接抽取記憶簡單些，雖然會有副作用，但沒那麼麻煩，還要去驗證真假。”


    “直接抽吧，我們沒有時間慢慢等，必須搞清楚聖教的來曆，還有那聖女使用了什麼秘術，居然能瞬間跨越境界，讓實力追上我。”


    林霽說著撇了眼段茗的情況，發現對方身上的靈力已經恢複，但依舊處於被他控製的沉睡狀態，於是吩咐道。


    “歐陽蕓，你現在叫朱琳過來，等等先抽段茗的記憶，這段茗也一百多歲了，記憶會比較長，朱琳的工作量會很大，而且她們實力差距太大，你不是對武聖有點興趣嗎，幹脆就你幫忙看著吧，防止朱琳被對方靈魂反噬。”


    “好啊，那這個小女孩呢？”


    歐陽蕓先答應下來，又指了指一直沉默的若葉。


    “她嘛......”


    林霽陷入思考時，夜子訫突然從拉著他衣角扯了扯，小聲問道。


    “哥，歐陽阿姨說的副作用是什麼？”


    “抽取記憶時如果不反抗，那基本無礙，但反抗的話，輕則靈魂、大腦不可逆的受損，會失憶、癡呆之類的，重則靈魂消亡。”


    林霽知道兩人是好友，也能看出夜子訫很關心若葉，但畢竟是自己妹妹，所以才耐著性子給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