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月在眾人的注視之下,緩緩走到大殿的中央。
看著蘇君月腰間那青玉金酒葫蘆,李知風眉毛一挑。
方才自己可沒看見這小子腰間還別著這個物件啊!
這廝是藏哪了呢?
感受到李知風的目光,蘇君月笑了笑。
自己那件狐裘可是大得很,這酒葫蘆藏在身後,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這小子終於舍得露麵了?”
夏元龍玩笑著說道。
就看蘇君月苦笑一聲說道:“這不是躲不過去了嘛。今日過後,臣怕是要被城中各世家公子記恨上嘍。”
說著蘇君月朝司徒沐雪看了過去。
這就是那位相國的孫女?
方才那一手以文氣化鳳凰當真是了得。
聞言卻聽司徒沐雪如是說道:“惦記上月公子怕是另有其人吧。”
“本公子可是聽聞那樓家的樓明玉近日在城中一連購置了十餘處商鋪。”
“不僅如此,還斥巨資買下了一座府邸,就在某人的景雲(yún)小築旁邊。”
“月公子要不要猜一猜,這龍明城裏還有多少女子同這位樓姑娘一般心儀與你呢?”
說著就看司徒沐雪有意無意地朝花小蝶和武昭月的方向看了一眼。
這女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君月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看不懂這個女人了。
難不成這是吃醋了?
不可能吧,自己二人這可是第一次見麵啊!
蘇君月幹笑兩聲,立馬裝出一副自戀的模樣說道:“本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有女子傾心難道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這有何不可啊?”
聞言就看司徒沐雪瞪大了雙眼,而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一旁的花小蝶倒是十分嫌棄地看了蘇君月一眼。
武昭月冷哼一聲,目光森然,樓明玉那個女人又來了嗎?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不害臊!”
司徒文大笑著說道。
“月公子,師從碧雲(yún)峰隱士。”
“時年冬,戰(zhàn)萬蛇穀穀主佘殷鳩,勝之!”
“七品金身敗宗師,再現(xiàn)江湖壯舉。”
“於賀歲宴,賞!”
夏元龍將那最後一塊腰牌遞到蘇君月的手中,小聲說道:“小子,有些人不服氣怎麼辦?”
就看蘇君月輕笑一聲道:“那就打到他服。”
說罷二人相視一笑。
隨後便聽夏元龍大聲說道:“今賜腰牌,可進殿不拜!”
“謝……聖上,您是不是少說了一句話?”
“要不您再想想?”
隻見夏元龍嘴角微微上揚道:“有嗎?”
蘇君月連連點頭,一臉認真地說道:“有!”
“不是還有一句位同五品呢嘛!”
此話一出,就看夏元龍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說道:“月公子的司獄之職可是孤親設的九品,整個雲(yún)夏獨一份。”
“這可比那些五品官職珍貴得多,可不是人人都有如此殊榮的!你小子就偷著樂去吧!”
說罷就看夏元龍擺手示意蘇君月退下。
我、我樂什麼啊!
那九品再怎麼特殊它也沒有五品官高啊!
蘇君月撇了撇嘴,一臉不開心地走到了李知風等人的身旁。
“呦,九品的官爺來了?”
李知風笑道。
蘇君月蹙起了眉頭,連連擺手道:“去去去!”
“嗬,你怎麼跟本公子說話呢!”
“咱現(xiàn)在可是五品。”
“你是不是得說什麼拜見風大人才對啊?”
一旁的花小蝶也跟著附和道:“對對對!在這大殿之內(nèi)某人可不要以下犯上啊!”
就連司徒沐雪此時也同花小蝶、李知風站在了一條戰(zhàn)線上說道:“以下犯上可是要打板子的。”
蘇君月看著沆瀣一氣得幾人氣得直咬牙。
幾人見狀哈哈大笑。
就在此時,一位年輕的世家公子走了出來,開口說道:“聽聞月公子之威名,在下鬥膽想與月公子切磋一番。”
蘇君月和李知風對視一眼,瞧瞧,找茬的來了!
緊接著就看數(shù)位世家公子、小姐齊齊離開坐位來到大殿中央欲與幾人切磋一二。
蘇君月、李知風、花小蝶、司徒沐雪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嘴角抽了抽,這人也太多了些吧!
夏元龍和司徒文卻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
看著眉來眼去的二人,蕭穆雅心中一歎,這兩個人真是挖了個大坑啊!
就看夏元龍大聲笑道:“哈哈哈!將門打開!今日大喜,四位不妨給我們露上兩手如何?”
話音落下,就看蘇君月一把將手高高舉起,笑嘻嘻地說道:“聖上,若是我等贏了可有賞賜?”
聞言夏元龍扭頭看向蕭穆雅說道:“你瞧見沒有,這渾小子無利不起早。”
蕭穆雅也是捂嘴輕笑地說道:“看那樣子你若是不給出賞賜來,這小子怕是連這大殿都不肯出去。”
夏元龍歎了口氣道:“他這無賴性子算是改不了了。”
“若是孤說沒有呢?”
“臣近日染上了風寒,這身子甚是疲累,大夫說需要靜養(yǎng)啊!”
此話一出夏元龍頓時瞪大了眼睛。
七品金身感染風寒?
這什麼破理由?
你當這麼多人都是傻子啊!
一旁的武昭月更是不禁笑出了聲。
這破借口你還真說得出口啊!
夏元龍當即麵色一黑,蕭穆雅卻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連沈千雪也笑出了聲。
上一個用這借口的好像還是蘇清河告病不上朝吧?
夏元龍瞪了蘇清河一眼,你們爺倆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單單是夏元龍就連群臣也紛紛看向蘇清河。
這破理由是王爺你教的吧!
蘇君月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這些人都看自己老爹做什麼?
蘇清河嘴角抽了抽,起身走到蘇君月的身邊,抬腳就朝蘇君月的屁股踹了過去。
偷襲?
蘇君月當即施展流雲(yún)踏浪,往邊上一躲。
躲?你躲得掉嗎!
你當你老爹我這一身宗師修為是擺設不成!
就看蘇清河蹬出去的那條腿突然往邊上一拐,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踹在了蘇君月的屁股上。
蘇君月被蘇清河這一腳踹得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就聽蘇清河撇了某些人一眼說道:“七品金身染什麼風寒!小心某些人再給你安上一個欺君的名頭。”
蘇君月故作委屈地說道:“皇後娘娘可是說了這除夕之宴,無須多禮。再說人家聖上都沒說什麼,哪裏輪得到這些人說話。”
說著就看蘇君月直起身子,看向眾人說道:“既為人臣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位置。”
“君王尚未開口,哪裏輪得到爾等在此喧囂!”
蘇君月和蘇清河這一唱一和,直接將某些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二人相視一笑,這出戲唱得過癮!
夏元龍此時也開口說道:“行了,幾句玩笑話而已,哪裏有人會上綱上線。”
說罷夏元龍便朝群臣看去,尤其是那幾個平日裏倚老賣老的老臣。
這些人仗著自己的身份和資曆,每每上朝之時,自己還沒說話,這些人就已經(jīng)整理好了說辭,甚至連處理的方式都定完了。
看著此時這幾人默不作聲的模樣,夏元龍不禁開懷大笑。
原來這才是蘇君月和蘇清河二人的目的。
爽!痛快!
夏元龍高興地說道:“如此,勝者一杯逍遙釀如何?”
眾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唯有蘇君月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本公子差這一杯酒嗎?
看著蘇君月那幽怨的眼神,夏元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就聽夏元龍繼續(xù)說道:“此酒是月公子所獻,自然不能一此酒作為月公子的獎賞。”
“這樣如何,如是你勝了,孤便許你入國庫任意挑選一個物件如何?”
此話一出,蘇君月頓時麵色一喜,道:“謝聖上!”
片刻之後,一眾人來到殿外,一旁是蘇君月四人,另一邊是一眾欲要挑戰(zhàn)四人的世家公子、小姐。
其中針對蘇君月的人最多,甚至不少人出言嘲諷,言語之間滿是挑釁。
“雲(yún)夏四公子,他蘇君月也配?”
“一塊爛泥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七品勝宗師,這種話也有人信?”
“他蘇君月昔日校場大比之時也不過隻是一品武夫而已,短短幾年光景,七品金身他也真敢吹啊!”
“就讓我等撕了他那虛偽的麵具!”
“打斷他一條腿,也算是給這除夕宴增添一點樂子吧。”
“萬一失手打殺了他呢?”
“那可是為這龍明城的千家萬戶除去了一大禍害!”
“哈哈!”
這些人的話沒有壓低聲音,所以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元龍和蕭穆雅麵色一沉。
蘇清河和沈千雪捏緊了拳頭。
禍害?
為民除害?
蘇君月雖然紈絝可卻從來沒有禍害過城中百姓。
倒是某些世家子弟打著蘇君月的旗號,欺行霸市,作威作福。
現(xiàn)在倒是搖身一變成了正義之士。
真是天大的笑話!
蘇君月冷聲道:“誰先來。”
注意到蘇君月情緒變化的李知風當即沉聲說道:“喂,你小子想幹嘛?”
蘇君月咧了咧嘴,臉上掛起了一抹殘忍的笑意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好像忘了本公子究竟是個什麼性子。”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到本公子麵前來。”
“本公子不介意幫他們迴憶迴憶。”
花小蝶聞言急聲說道:“蘇君月,你別亂來啊!”
司徒沐雪聞言也是蹙眉看向蘇君月。
當年這位是什麼樣,司徒沐雪可是有所耳聞。
蘇君月冷笑一聲:“嗬,那就要看他們自己怎麼做了。”
一旁的蘇清河突然皺了皺眉頭,月兒好像有些不對勁。
就看此時沈千雪也扭頭看向蘇清河真氣傳音道:“月兒眼中有殺意。”
“不、不隻是殺意……”
蘇清河依稀記得影二傳迴來的消息中提到過,月兒的身上有煞氣!
看著此時麵色冰冷的蘇君月,花小蝶扭頭將武昭月拉了過來。
方才武昭月再看見蘇君月變了麵色之後,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若是修為達到了七品也就算了,一些四品、五品的人竟也跟著湊起了熱鬧。
這些人難道不怕死嗎?
他們眼前的這個人曾被稱作妖邪的存在。
武昭月上前拉住蘇君月,扭頭朝李知風、花小蝶、司徒沐雪三人說道:“你們幾個先上吧。”
“還記得賣冰糖葫蘆的張老頭兒嗎?”
“還有城西那家麵館的小丫頭。”
“餛飩攤的姚娘子。”
……
隨著蘇君月說出的一個個人,武昭月頓時瞪大了眼睛。
因為這些人都死了。
蘇君月長唿一口氣說道:“就在昨日,顧輕衣前些受辱,如今安置在景雲(yún)小築。”
“顧姐姐?是誰!”
武昭月厲聲問道。
蘇君月咧嘴輕笑一聲說道:“就是剛才殿內(nèi)的那個人,我記得是叫張鳶。”
“對了,當年想擄走紅袖、文秋雨的那個人牙子你還記得嗎?背後之人我也找到了,那個人就在這裏。”
就看此刻武昭月的麵冷若冰霜說道:“殺得過來嗎?”
蘇君月笑道:“自然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