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本公子在這兒!”
突然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蘇君月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比武臺上,此時此刻正被周先挾持在手中,一副剛睡醒的模樣,迷迷糊糊地朝眾人打著招唿。
然而,還不等蘇君月辨明眼下的狀況就看一道冷冽的刀光劈落眼前!
“老大,小心!”
“蘇君月!”
“蘇無賴!”
看著周先手中那泛著森森寒光朝蘇君月徑直落下的長刀,眾人紛紛驚唿出聲。
就連司徒沐雪的眼中也浮現(xiàn)出了幾分擔(dān)憂與緊張。
見此情形,李知風(fēng)也顧不上許多,當(dāng)即抄出了手中的拂風(fēng)劍,武昭月更是攥緊了手中的赤金玄鐵槍,迅速起身朝比武臺爆射而去。
可還不等二人走出半米遠(yuǎn),就看一道恐怖的拳罡迎麵而來!
強(qiáng)橫且霸道的拳罡猶如洪水猛獸一般帶著無窮的威勢朝二人襲來。
拳風(fēng)唿嘯發(fā)出陣陣轟鳴之聲,似兇獸咆哮,又好似雷霆炸響。
轟!
盡管李知風(fēng)和武昭月二人實力強(qiáng)橫,但猝不及防之下依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逼迴了原地。
被逼退的二人當(dāng)即麵色一沉。
在場眾人當(dāng)中,能夠打出如此恐怖拳勁的隻有一人!
隨著一陣塵土飛揚(yáng),那個鐵塔一樣的漢子緩緩走到了眾人的麵前。
“抱歉了,諸位。”
“此路不通!”
“甘興寧……”
看著眼前之人,李知風(fēng)、武昭月二人麵色陡然一寒。
甘興寧或許不是李知風(fēng)與武昭月二人的對手,但憑借橫煉金身將此二人攔上個一時半刻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事。
更別說,此時此刻,已然為時晚矣!
就在李知風(fēng)、武昭月兩個人被甘興寧攔住的時候,周先的刀依然落在了蘇君月的身上!
不僅僅是周先。
在蘇君月被擄上臺的那一刻,朱然、孫文遠(yuǎn)、於倉三人同時暴起!
傷刀,遊刃纏身!
兇刀,攝魂奪魄!
惡刀,剔骨剜心!
快刀,銀鉤飛刃!
周先、朱然、孫文遠(yuǎn)、於倉四人一出手便是殺招,毫不留情。
唐天堯、唐地麟、唐人輕三人見此一幕頓時心下一驚,隨即反應(yīng)過來金楚打得究竟是何種算盤。
隻可惜三人醒悟得晚了一步,此時再想馳援蘇君月依然是有心無力,來不及了!
霎時間,清冷的刀光劃破長空。
漫天刀罡編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wǎng)。
那是一張無處可逃,無處可避,殺意彌漫,隻能眼睜睜看著被肆意切割的死亡之網(wǎng)!
刀罡大網(wǎng)朝蘇君月籠罩而下!
頃刻間,蘇君月的身影被那無數(shù)的刀光淹沒其中!
“不!”
……
哢嚓!
蘇清河手中的茶杯轟然碎裂,滾燙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金楚……”
那兩個字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抬眼看去,隻見此時此刻蘇清河雙眼之中殺意宛如實質(zhì),身上一層淡淡的煞氣若隱若現(xiàn)。
不得不說,金楚這一步落子著實是出乎了眾人的意料。
借玉唐瞞天過海,與玉唐打生打死,甚至不惜負(fù)傷重創(chuàng)隻為了最後這一計聲東擊西!
在場的都是心思敏捷之人,哪裏看不出金楚這是在報複。
報複雲(yún)夏,更是報複蘇清河!
即便蘇君月沒有七品勝宗師的輝煌戰(zhàn)績,此一次四國演武也定然會成為金楚襲殺的目標(biāo)。
金楚這是想叫楚王絕後啊!
李璟瑜深深看了蘇清河一眼,後者此時此刻一張臉已然陰沉無比。
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裏除了憤恨之外,還有著深深的自責(zé)。
就連一旁的沈千雪此時那一雙明亮的眼眸也泛起了森森寒意。
就看沈千雪伸出了那一雙雪白的柔荑輕輕握住了蘇清河的大手,柔聲道:“月兒,他不會有事的……對吧?”
蘇清河強(qiáng)裝鎮(zhèn)定,極力使得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wěn),低聲說道:“那是自然。”
“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
然而就在蘇清河說話的片刻功夫裏,李璟瑜清晰地發(fā)現(xiàn)蘇清河身上的煞氣又濃鬱了幾分。
見此一幕,李璟瑜幽幽歎了口氣,麵色複雜地看向了湖心的那片光幕,眼中還略帶著幾分擔(dān)憂之色。
武將又如何?
即便已然見慣了生死離別,但為人父母又哪裏會不擔(dān)心自己的孩子。
畢竟他們這些人拚殺一生所守護(hù)的不正是這點點溫情嗎?
小家夥啊,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要不然,本王可攔不住你老爹發(fā)瘋啊!
一時間,亭子裏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
饒是夏皇夏元龍、皇後蕭穆雅此時此刻也是麵若寒霜。
同樣冷著臉的還有定國公蘇重遠(yuǎn)。
蘇家小輩有二,與蘇君月不同,蘇清山之子,蘇家長孫蘇陌陽自幼便遵循蘇家祖訓(xùn)進(jìn)了行伍,如今一方為將。
反觀,蘇君月卻是一直在府中長大。
有話說隔輩親。
定國公年事已高又怎會不想那天倫之樂。
眾人都知道到定國公對這位孫兒寵愛有加,眼下蘇君月身陷險境,這位老爺子又怎會不擔(dān)憂。
就連一旁的幾位老爺子此時也紛紛收了聲。
這個時候,他們可不會傻傻地去觸蘇重遠(yuǎn)的黴頭。
“怎麼這一個個的都這般表情。”
“這蘇家小子可不是什麼短命之人,放心看吧。”
司徒文輕笑一聲,轉(zhuǎn)頭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湖心光幕。
武閣究竟想做什麼?
司徒文可不相信這裏麵沒有武閣參與其中。
畢竟蘇小子可是帶了個佛門宗師進(jìn)去不是嗎?
既然那位佛子沒有出手便隻能是武閣插手了。
想到此處,司徒文似是突然猜到了什麼,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笑意。
盡管不得不承認(rèn)金楚確確實實打了雲(yún)夏一個措手不及,但誰又能說得準(zhǔn),這一局究竟是誰算計了誰呢?
“趙牧野,我需要一個解釋。”
武閣之中,夏淩天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身旁的趙牧野。
方才出手將那位佛門宗師攔下的正是趙牧野!
剎那間,隻見一股濃鬱的殺意自夏淩天的雙眸流出,鎖定了趙牧野的氣機(jī)!
如若趙牧野不能說服自己,那麼夏淩天完全有理由懷疑趙牧野也同金楚有所勾結(jié),從而借此次四國演武之機(jī)坑害他雲(yún)夏的後生晚輩。
他夏淩天遵守規(guī)矩不插手九州之事,但若是有些人給臉不要臉,那他夏淩天倒是不介意費上一點功夫親手送他們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