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澹臺夭夭隻感覺自己頸後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力,緊接著便身子一輕,雙腳就離開了地麵。
“哎?哎!澹臺霽霖,你要幹什麼?”
“你、你快放開我!”
“喂喂喂!你說話啊!你這到底是要帶我去哪啊?”
然而,無論澹臺夭夭如何發問或是奮力掙紮,澹臺霽霖都隻是閉口不言,自顧自地拎著澹臺夭夭向前走去。
看著對方那透著些許寒意且宛如一潭死水般淡漠的雙眸,澹臺夭夭心中愈發的不安,就連聲音都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哥、哥哥?”
“你、你該不會是要把我……沉湖吧?”
聽到這話的澹臺霽霖突然生出了幾分玩笑心思,隨即扭頭朝澹臺夭夭笑了笑。
隻是笑了笑,再無其他,哪怕隻言片語。
見對方笑而不語,澹臺夭夭是瞳孔驟縮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當即大聲哭喊道:“澹臺霽霖,我可是你親妹妹啊!”
“你不能這麼狠心啊!
“救命啊!殺人啦!”
“謀殺親妹妹啊!”
“有沒有人管啊!”
……
看著眼前那鬧騰的一幕,花小蝶不禁笑出了聲。
“噗嗤!你們不覺得夭夭姑娘眼下這般模樣和某人撒潑的時候還挺像的嗎?”
“很像嗎?”
司徒沐雪聞言若有所思,畢竟她也隻是有所耳聞,不曾親眼見過。
而武昭月則是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地瞥了某人一眼。
“哼!哪裏像了?”
“人家澹臺夭夭如此這般更多的還是兄妹間的玩鬧,讓人瞧了隻會覺得夭夭姑娘這人古靈精怪,可是與某人撒潑打滾,聲似狼嚎一般的哭天撼地大有不同!”
說著,武昭月話鋒突然一轉,淺笑道:“不過這叫喊的調門倒是與某人不相上下,都是那麼的……中氣十足。”
“武昭月你這般說當真一點都不顧及某人麵子的嗎!”
花小蝶忍著笑意說道。
三人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所以此時此刻從頭到尾都聽了個真切的蘇君月已是麵如黑炭。
武昭月嘴角勾起一抹誘人的弧度,似笑非笑地看著某人,聲音冷寒地說道:“某人若是有意見大可走過來找迴場子。”
話音落下,武昭月甚至還極為挑釁地朝蘇君月勾了勾手指。
你,過來啊!
蘇君月雖是滿臉不忿之色,但還是沒有衝動行事,瞪了武昭月一眼後便默默收迴了目光。
激將法?
想要本公子自投羅網?
白日做夢!
“他,剛剛是不是瞪我們了?”
武昭月紅唇輕啟道。
我們?
若是沒看錯的話,他剛才瞪的人隻有你一個吧?
當然麵對武昭月的明知故問,花小蝶和司徒沐雪二人並沒有選擇戳破反而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眼下幾女可算得上是同一陣營,麵對某個登徒浪子、無賴之徒自然是要同仇敵愾的!
“嗯!我看見了!”
“沒錯!真真切切!”
花小蝶、司徒沐雪二人先後開口附和道。
見二人如此上道,武昭月也是微微一笑。
“數罪並罰,該當如何?”
“自然是嚴懲不貸!”
“那就莫要藏著掖著了,都上點真本事吧!不然的話恐怕是很難拿下我們這位月公子了。”
“畢竟人家可是演武魁首,厲害得很呢!”
話音落下,三女的目光立馬交匯在了一起。
這是打算要大家夥交個底?
那是自然!
有這個必要嗎?
本姑娘覺得很有這個必要!
一個是狡猾如狐的奸商,一個是滿心算計的相府千金,叫人不得不防啊!
唿!
隨著一口濁氣緩緩吐出,花小蝶從袖口裏摸出了一個小瓷瓶道:“那……給他下點猛藥?”
見花小蝶開了頭,司徒沐雪也不作扭捏,就看指尖文墨流轉的同時那半步鎮國大儒的恐怖威壓也好似山洪一般宣泄而出。
“以文墨作碑鎮之,定為奴之契?”
此話一出,二人皆是麵色怪異地看著司徒沐雪。
你這嚴懲的手段貌似、好像、隱約有些不正經啊?
你這女人怕不是抱著偷家的心思開的口吧?
麵對二女審視的目光,司徒沐雪卻是一臉茫然與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其中有何不妥之處。
你們說的下重手嘛!
這還不夠重嗎?
讓演武奪魁風頭無兩的月公子為奴為婢,屆時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內心都將飽受折磨,超級殘忍的好不好!
花小蝶、武昭月暗暗不語。
隻能說,真不愧是腹中墨水多到讓滿城才子佳人都讚不絕口的才女啊,這見縫插針的本事果然了得!
迴想起白日裏某人欲要強行滴血成契的那一幕,武昭月、花小蝶二人的心中已然多了幾分警惕。
某人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閑聊”著,好似全然將追殺“眾人”的事情拋諸於腦後一般。
蘇君月自然不知一旁三女的明爭暗鬥竟是如此激烈,隻是在聽到三女提出種種手段後不禁流下一抹冷汗。
喂喂喂!你們三個多多少少有點過分了吧!
哪有當麵大聲討論要如何對付當事人的?
且不說尊重不尊重的問題,很恐怖的好不好!
就好像殺豬的時候,當著豬豬的麵拿刀比劃著要從哪裏下刀,切哪一塊肉一樣。
多嚇人!多殘暴!多沒有人性!
要不咱幹脆一點……直接放了咱呢?
當然這句話蘇君月也就是在心中想想,不然的話武昭月、司徒沐雪、花小蝶三女高低得狠狠啐他一口!
就在這時,澹臺霽霖也提著澹臺夭夭走到了蘇君月的麵前,像是遞物件一樣將澹臺夭夭拎到身前開口道:“舍妹冒犯在先,蘇兄自行懲處便是。”
說話間,澹臺霽霖還不忘朝蘇君月眨了眨眼睛,其中所表達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
揍了我這妹妹後,可就不能再揍我了呦!
蘇君月見狀不禁有些想笑。
這家夥……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隻是這肉都已經送到嘴邊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啊?
“霽霖兄果真是守正不阿。”
簡單地“誇獎”了澹臺霽霖一番後,蘇君月扭頭看向了澹臺夭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