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在話音落下之際,蘇君月的嘴角隱隱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神情甚是狡黠!
“不必留手!放馬過來便是!”
“但凡本姑娘皺一下眉頭都算不得是江湖兒女!”
澹臺夭夭大手一揮,甚至豪氣地說道。
隻是眼下澹臺夭夭所展露的這份豪爽與灑脫在搭配上被澹臺霽霖提在手中的狼狽模樣後卻是顯得異常滑稽,叫人不禁暗暗發笑。
甚至就連作為親兄長的澹臺霽霖此刻也不禁聳動著肩膀,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家妹妹,然而就是如此,澹臺霽霖仍舊沒有想過要將澹臺夭夭放下來。
現在這樣不是挺好的嘛!
笑歸笑,在聽到澹臺夭夭這信誓旦旦的一番話後,蘇君月那早已恭候多時的中指也是沒有片刻遲疑地暗暗繃緊了力道。
人家將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蘇君月若是再做推辭反倒是顯得有些矯揉造作了。
此時此刻的澹臺夭夭還高昂著腦袋,一臉不以為然地看著蘇君月,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將會遭受到什麼。
看著自家妹妹是如此天真,好似監斬官一樣站在一旁的澹臺霽霖不禁搖頭失笑,眼底流露出了濃濃的同情。
果然那句話沒有說錯,成長總是要伴隨著磕磕碰碰的。
孩子……也是該長大了!
而身為行刑劊子手的蘇君月卻是不動聲色地瞥了麵前的兄妹二人,忍不住在心中暗暗發笑。
真是不錯的眼神啊!
兄妹二人……都是!
下一瞬,就聽一道破空音自蘇君月指間響起,那原本彎曲向內的中指好似一記響鞭一樣憤然甩出,狠狠抽打在了澹臺夭夭白皙的額頭上!
砰!
啊!
澹臺夭夭隻感覺自己的小腦袋瓜像是被人用板磚給狠狠開了瓢一樣,不僅頓感一陣天旋地轉、頭暈眼花,更是疼痛欲裂、腦海中好似有迴聲響起,不由得嗷嗚一聲發出淒厲的痛唿。
僅僅一眨眼的工夫,就看澹臺夭夭那原本白皙的額頭就已經變得通紅,隨後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前前後後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就像是變戲法一樣一個核桃大小的包就這麼水靈靈地出現在了澹臺夭夭的頭頂以及眾人的眼前。
雖然澹臺夭夭極力忍耐克製,但那黃豆般大小的淚珠還是像不要錢一般向下滴落著。
嗚嗚嗚!怎麼這麼痛啊?
頭、我的頭還在嗎?
周遭眾人僅僅隻是聽著那一聲擲地有聲的悶響都忽感額間隱隱傳來絲絲痛感,還有甚者在看到澹臺夭夭那高高腫起的大包後也是下意識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早已置身事外的慧然在見識到蘇君月這一指之威後也是不禁狠狠抽了抽嘴角,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
大力金剛指!
果然在報複這件事上,蘇施主從未叫人失望過,還真是一視同仁,不夾雜半點男女之別!
看著淚眼婆娑的澹臺夭夭,澹臺霽霖是既心疼又好笑。
然而還不等澹臺霽霖笑出聲,就聽耳邊突然掀起了一道淩厲的風聲,餘光之處一隻纏繞著渾厚罡氣,隱隱散發著佛光的璀璨手掌不斷放大,已然臨近身前!
一式三千,掌式,般若浮生!
“蘇……”
砰!
澹臺霽霖口中不過剛剛吐出一個模糊的字音,下一瞬整個人就已然被某人那蓄謀已久的一掌給掀飛了出去。
好巧不巧的是,澹臺霽霖這一次跌落的地方恰恰與此前澹臺夭夭被其一腳踹飛後一頭栽倒的是同一位置,且不偏不倚、絲毫不差。
是因果輪迴也好,是報應也罷。
總之……沒有用的兄妹默契又增加了!
噗!咳咳!
澹臺霽霖從一堆殘破的桌椅酒壇裏爬出來,滿眼憤恨地看著蘇君月,周遭罡氣湧動,顯然已是怒火難壓。
看著同樣灰頭土臉的澹臺霽霖,上一刻還梨花帶雨的澹臺夭夭忍不住哈哈大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痛快。
“蘇君月,你不覺得應該解釋一下嗎?”
澹臺霽霖咬牙切齒地說道,對蘇君月稱唿也從一開始的蘇公子變成了直唿其名。
反觀蘇君月臉上不僅沒有絲毫歉意與愧疚,反而還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下一刻,就看蘇君月隨意地甩了甩手掌,緩緩開口道:“本公子這人啊……向來最是公平公正了,斷然不會做出那厚此薄彼的事來。”
“本公子深知霽霖兄與夭夭姑娘兄妹情深,縱使是出手懲處,也是心有不忍……”
“正所謂打在妹身,痛在兄心。故而,本公子便擅自做主成全霽霖兄與夭夭姑娘二人這份感人肺腑的兄妹情誼,有苦同吃、有難同當、有痛同享、有揍同挨!”
好家夥!苦、難、痛、揍,合計你這家夥是一丁點甜頭都不想讓我兄妹二人嚐啊!
不去管澹臺霽霖那越發陰沉的目光,蘇君月臉上盡顯得意,自顧自地說道:“霽霖兄,不必言謝,這都是蘇某應盡之事罷了。”
謝?我謝你奶奶個腿兒哦!
澹臺霽霖雖然生得一副不爭不搶的性子,但這並不意味著叫人欺負到頭上來還要當縮頭烏龜!
“演武擂臺之上未曾討教月公子的高招,眼下還請月公子不吝賜教!”
容不得蘇君月開口,澹臺霽霖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便已然周身罡氣翻湧地朝對方衝了過去!
澹臺夭夭也立馬換了一副怒氣衝衝的表情,而後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抬手朝蘇君月攻去!
武昭月、司徒沐雪、花小蝶三女相視一笑,當即也紛紛施展輕功身法大步流星地朝蘇君月飛掠而去!
同時三女還不忘開口喝退眾人。
“拳腳無眼,閑雜人等速速退去,免得誤傷!”
此話一出,身上已然多多少少沾染了幾分青紫色的眾人險些哭出聲來,心中好不委屈。
好嘛!剛才還是一視同仁,寧錯殺毋放過;現在一轉眼就成了閑雜人等,速速退去。
這會兒你們仨倒是知道會“誤傷”了,剛才下手的時候怎麼沒見得你們仨做個人呢?
那我們此前的遭遇算什麼?
那我們的兄弟反目又算什麼?
算是為了你們的遊戲增添一些趣味性嗎?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