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也是紅的。
我胸口起伏不定——真的好想咬啊。
除了耳朵是紅的，裏海九州神色看不出任何異樣了，此刻我很不喜歡他這樣淡然物外的樣子，會讓我莫名有挫敗感，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咬了上去。
起初還輕輕咬，但咬著卻激發(fā)了某種嗜血的感覺，當(dāng)我口內(nèi)嚐到了了血的味道我才清醒過來，看到裏海九州脖子上的血跡，我慌忙鬆開了他，“對不起對不起師父……”
裏海九州還是保持一開始的樣子，紋絲未動，他沒有迴頭，還是淡淡道：“迴去抄寫清心經(jīng)。”
“今日最少抄三遍。”
嘴裏還有他的血的味道，有某種香草的香味，我不敢抬頭，匆匆應(yīng)了一聲便要退下。
“拿到這裏來寫。”
我微微一愣隻好又應(yīng)了，出去洗漱幹淨(jìng)換了一身衣服才拿著清心經(jīng)端坐到他麵前慢慢抄寫。
手邊一捧熱茶，窗外是裏海的山水雲(yún)彩鮮花，窗前是我和師父，他在看書，我在寫字。
真是久違的感覺。
那五百年我們閑暇時都是這樣坐在一起的，這短短幾十年的變故，竟然讓我產(chǎn)生而恍如隔世的感覺。
還有一個巨大的改變，我發(fā)現(xiàn)我竟然定不下心來寫字了。
師父給我的紙筆都是特殊的，如果寫字寫得不端正會自動消失讓我重新寫，我看那清心經(jīng)的字就非常煩躁，更不用說下筆抄寫，一個時辰下去我竟然才抄了幾十個字。
我還坐不住，一會拿水杯，一會東張西望，一會想起身，要不是裏海九州就坐在我對麵，我肯定已經(jīng)跑沒影了。
我總算知道師父為什麼讓我坐在他麵前寫了。
寫至天晚，也才勉強抄了半篇，吃罷飯，我腆著臉道：“師父，剩下的要不明天再抄。”
裏海九州正在燈下看一卷由仙鶴送來的書信，看也不看我道：“明天自有明天的事要做。”
我無奈，隻好又坐到他對麵抄寫，沒寫兩筆，我又道：“睡覺前肯定抄不完的。”
裏海九州提筆迴信，儀態(tài)優(yōu)雅，和緩從容，隻是聲音有點冷淡：“那今夜繼續(xù)抄。”
我眼珠子滴溜轉(zhuǎn)了一圈，壓抑興奮道：“那也是可以的，隻是我在這兒會妨礙師父安寢，不如我?guī)м捜コ伞！?br />
裏海九州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就在這裏寫。”
“師父……那豈不是會打擾你？我迴去肯定會抄的。”抄一個字也算抄。
“本尊也不睡。”
“……”
我就這樣被逼著抄了一夜，無論我打了多少哈欠，裝了多少可憐，裏海九州都視而不見。
我抄得煩躁得都想把經(jīng)書撕了。
等到第二天下午，我才把昨日那三遍抄完，可沒等我休息，師父道：“今日也是三遍。”
“……”
“師父，徒兒真的累了，等我睡一會再抄好不好？”我一邊說著，一邊朝他走去，當(dāng)我又要抱住他時，裏海九州卻從我麵前消失了，他捧著書坐在下麵的座椅上。
“師父~~~”我聲音拖得更長，叫得快膩死人了，朝他撲去，而當(dāng)我又要抱住他時，他再次從我麵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