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話的時候傅驍看向章步齡的眼神也有些歉意,不過章步齡的臉上卻是掛著不在意的笑容。
“一盞茶的工夫而已,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隻可惜老祖我學藝不精,不然這些勞什子的事情自然輪不到你們辛勞!”
章步齡的聲音依舊洪亮,隻是語氣中存在的一絲歉意讓章步齡的聲音相比之前,好像是減弱了許多。
傅驍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就在傅驍的身後盤膝而坐。
隻是這一刻傅驍都忍不住的有些恍惚。
在過去的很多年來,傅驍都已經習慣了自己保護晚輩,沒有想到今天自己倒是成了晚輩,這種被保護的感覺已經很多年都不曾出現了。
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了一瞬間,隨後傅驍也進入到了入定的狀態。
用力的提起一口氣,章步齡再次將古盤擊退。
“此路不通!還是不要想太多了!”
章步齡拒絕了古盤,但實際上不管古盤此刻不管是想要做什麼,章步齡都會形影不離的跟著,讓他什麼都做不了。
“一碗茶的時間,你知道有多長嗎?”
古盤看著章步齡,臉上閃過了一絲嘲諷的表情。
章步齡也學著古盤現在的樣子,身子微微向前傾斜了一下說道:“本來是清楚的,但是現在好像不太知道了,你要是能告訴我,那麼還真的是感激不盡呢!”
章步齡說話的表情和聲音都是帶著濃鬱的挑釁,對此古盤也沒有猶豫什麼,以螻蟻之軀冒犯神明,這本來就是一件讓人氣憤的事情!
放棄了自己的戰斧,相比於用戰斧劈碎了章步齡,古盤很自然的認為一拳一拳將章步齡打成肉泥才更加有樂趣。
即便是章步齡此刻正在燃燒自己的氣海又能如何?
連續跟章步齡互換了三天,古盤的身上仍舊是沒有半點變化,但章步齡的身子已經有了很明顯的凹陷。
古盤在出拳的時候,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向章步齡笑道:“一碗茶的時間,現在看來好像還挺久的。”
章步齡道:“你這不還沒有打死老夫嗎?大話稍後再說不遲,前提是你要先做到了自己說的那些大話!”
對於自己身上出現的凹陷,章步齡絲毫不予理會,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仿佛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
而且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章步齡還挑釁的看向古盤說道:“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話,一碗茶的時間就真的到了!”
聽到章步齡的話,古盤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更加輕蔑,“你現在的狀態,還能撐幾息的時間?”
對著章步齡問詢了一聲,下一刻古盤的拳頭就已經到了章步齡的麵前。
沒有選擇閃身,也不曾再強橫的對抗,章步齡就憑借著自己撐起的一口氣,想要強行將古盤的這一拳給擋下來。
“你們的一切都是我創造的,現在你們竟然敢聯合起來反抗我!大膽狂妄!”
古盤的聲音就好像是炸雷一樣在章步齡的耳邊響起。
即便是古盤的拳頭已經到了章步齡的麵前,他的聲音也如同洪鍾一樣,但章步齡抬眼的時候,仍舊像是酣睡被人吵醒的樣子。
“你好吵啊!”
章步齡臉上的笑容滿是嘲諷。
不過卻是猛地抬起手臂,朝著古盤打了過去。
沒有相互拆解招式,章步齡就是想要以傷換傷,哪怕現在自己能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在章步齡看來也是可以做的。
然而在章步齡出拳還沒有碰到古盤的時候,在章步齡的身後忽然有風出奇,連帶著他的外袍和鬢發都被風吹了起來。
最後一拳沒能打在古盤的身上,章步齡忍不住的歎息了一聲,然後就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古盤臉上輕鬆的笑容忽然就變成了猙獰的樣子,之後古盤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再次朝著章步齡打出一拳。
即便是肉身已死,但也要讓他身死道消!
古盤看向章步齡,自己心中的想法和目的都很明顯。
然後再次出拳,古盤的拳頭還是沒有觸及到章步齡,便再一次退了迴去。
在章步齡的身後,盤坐在地上的傅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額頭兩側的長發被風撩撥了幾次,有一抹光打在傅驍的臉上,讓此刻的傅驍看過去就好像是一幅畫一樣。
目光路過了章步齡的身體,但是卻沒有做過多的停留,而是延伸到了古盤的身上。
這一刻即便是古盤,身體也不由的怔了一下。
隻不過在稍稍的遲緩之後,古盤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不過是出了一兩個意外而已,莫不是覺得人人都可以如此了?”
從身後又取來了自己的戰斧,跟之前的章步齡不同,古盤在傅驍的身上總是可以感受到一股不一樣的感覺。
而對於古盤的借唄,傅驍並沒有什麼多餘的表現,就是安靜的看向古盤,那平靜的眼神仿佛是在說:若無兩樣,你又何必如此戒備?
不願意跟傅驍做一些心理博弈,古盤道:“既然你想灰飛煙滅,那就成全你!”
傅驍這次笑了。
從跟李茂功聚首在此,兩個人就沒有再想過活著,怎麼死或者是怎樣的死法,對於他們來說都無所謂,那麼是誰殺的自己,也就更加沒關係了。
“心存正道,萬般磨難皆無懼,一縷道韻盈於心,方悟此生不由命!”
傅驍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看向古盤的眼中仍舊是古井無波。
古盤冷笑道:“故弄玄虛!真以為你們參悟的那點可憐又零星的道理,能夠在我麵前放肆?”
同樣是沒有任何所謂的默契,古盤直接朝著傅驍所在的位置劈出戰斧。
傅驍抬頭迎著戰斧劈出的光芒,隻是微微閉上眼睛,那光芒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仿佛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傅驍心中默念:心隨雲動,意隨風起;心意相通,風起雲湧。
最後總覺得什麼都不說出來,似乎少了些許的氣勢。
想到這裏,傅驍忽然開口說道:“我武當的重山訣,閣下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千萬重山亦是如此,可若是此山連綿不絕呢?”
傅驍在問古盤,不過這一番話更像是在詢問他自己。
猛然踏出一步,在章步齡之後,傅驍的拳頭也來到了古盤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