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跟男子對視了好一會，洛小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抬頭四望，可是還沒有找到千萬古的半點身影。


    最後洛小落的目光落在了自己麵前男子的身上。


    嘴巴動了動，可洛小落還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你來我家做什麼？”


    或許是沉默的太久了，站在洛小落麵前的男子臉上透露出些許不耐煩的情緒。


    甚至還有些焦急。


    洛小落怔怔的看向男子，什麼都沒有說，洛小落又退後了幾步。


    等到自己麵前的男子情緒又穩定了一些，洛小落這才又開口問了一遍自己剛才的那個問題。


    “你知道他們躺在裏麵做什麼嗎？”


    再次提問，洛小落有了些許的時間，可以審視自己麵前這男子的妝容，從外貌來看他過的似乎並不怎麼樣。


    男子還是搖頭，隻不過這次因為洛小落退出的距離更遠，男子臉上的情緒又穩定了許多。


    洛小落眉頭動了幾下，最後看向男子的時候，反而是多了些許的釋然。


    “不知道也挺好的！至少沒有那麼多煩惱！”


    洛小落說話的聲音都柔和了不少。


    隻是那男子似乎並沒有聽懂洛小落的話，仍舊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問洛小落他怎麼還不離開？


    在男子的注視下，洛小落再度退後，男子臉上的表情總算是放鬆了一些。


    而在洛小落的眼中，除了幾處土丘，還有不少楓樹映入到了洛小落的視野當中。


    洛小落再退，男子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鬆弛了起來。


    忽然有風在不經意間吹起，洛小落的眼神繞過自己的鬢發落在了沙沙作響的楓葉之上。


    洛小落彎了彎腰，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想要說些什麼，可臉上的表情裏還是帶著幾分複雜的。


    “我……我啊！洛小落，當年的廣陵道賑災，我做的不好，可是我問心無愧！”


    洛小落在喊話的時候很用力，隻是在他的臉上並沒有想要任何多餘的表情。


    廣陵道多楓葉，可這楓葉似乎沒有當年餓死的人多。


    不過在洛小落的聲音落下之後，忽然有片片楓葉飄落。


    洛小落的唿吸微微有些粗，隻覺得現在的消耗並不亞於自己全力出了一劍，身體不累，可精神卻有些疲憊。


    抬頭望著一片一片旋轉飄落的，洛小落伸手點在自己的眉心，而後順著楓葉飄落的方向，直接打出一道劍氣。


    天幕就好像是被撕開了一樣，千萬古巨大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洛小落的視野當中。


    不需要去仔細觀察，洛小落也清楚，那陌生的男子跟周遭所有的景象都已經消失不見。


    雖然還是沒有留意到小舅爺爺他們的存在，但千萬古的身影出現了，對於洛小落來說，就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洛小落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安靜的看著千萬古，就好像是在嘲諷頑童的大人一樣。


    在洛小落的注視下，千萬的身影也逐漸的變成了跟洛小落差不多的大小。


    不等千萬古開口，洛小落就先開口說道：“這次你先說吧！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你搞出來的，讓我總結有些不太合適吧？”


    千萬古平靜的看向洛小落，就好像是在複盤棋局上的路線。


    “你知道當年在廣陵道死了多少人嗎？”


    千萬古看著洛小落，沒有質問的意思，但光是這一句簡單的話，對於洛小落而言似乎比一座山還要重。


    審視的看向洛小落，千萬古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應該可以猜得到，在你身處在這裏的時候，你就應該預料到我再次出現時會對你說些什麼，那麼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你準備好合適的答案了嗎？”


    洛小落很想要第一時間迴答千萬古，不過在開口的時候，洛小落卻是忍不住的先笑了起來。


    等到洛小落笑過了之後，這才開口說道：“那個時候年少無知，做了不少的錯事，不過你怎麼不說我在廣陵道救活的人更多？”


    洛小落反問的看向千萬古，“雖說功過不相抵，但是想用過來徹底抹殺我的功，你怕是一個人盯著棋盤看的太久，人都傻了吧？”


    千萬古不為所動的說道：“萬物皆有定數，你可以選擇視而不見，但痕跡一直都在那裏！”


    聽到千萬古的這一番話，洛小落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最後忍不住的笑道：“你真的是一個人太久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說到氣憤處，洛小落也懶得廢話什麼，直接再次對著千萬古打出一道劍氣。


    開口將洛小落打出的這道劍氣全部都吞了下去，隨後千萬古又朝著洛小落將吞下的這道劍氣給吐還給了洛小落。


    伸手再次劈出一道劍氣，兩股劍氣撞在一起，讓千萬古和洛小落各自退後了些許的距離。


    洛小落嗤笑了一聲說道：“想要以點概麵的全盤否定我的過往，虧得能想出來！”


    鄙夷的看了千萬古一眼，洛小落又不緊不慢的說道：“知道你是在遊戲，但至少也認真一點，若是這麼輕易的就被你帶偏了思昂發，以前我放狗咬的那些人都會瞧不起我的！”


    洛小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輕蔑，即便是自己前兩次的攻擊都被千萬古給輕易的化解了，但在洛小落的臉上就好像是這些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對於自己的言論，千萬古也不作任何解釋，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洛小落。


    許久之後，千萬古才看向洛小落似笑非笑的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般殺孽也可以一句話而勾銷？”


    洛小落神色平和的說道：“即便不是我，他們也不見得會活下來，但因為我，更多的人活下來了！”


    語氣稍稍轉變，洛小落替千萬古無奈了起來，“看來我們各執一詞，誰都沒有辦法說服的了誰，隻能打到天昏地暗了！”


    在說話的時候洛小落仍舊是反手握著腰間的木劍，隨時都準備著出手，隻是他跟千萬古一樣，都希望在對方的身上找出些許弱點，然後在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