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樓,你瘋不成?”
聞溪眼眸微動,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玄樓,大魏王朝與東荒仙門素有恩怨,時常明爭暗鬥,心中都憋著一口氣,雙方一旦大動幹戈,必然血流成河,不知將會有多少仙門天驕隕落,亦不知有多少大魏武夫身死。
“這世上既然有貪圖名利之人,自然也有淡泊名利之人!
陸玄樓說道:“此戰(zhàn)既是天驕死戰(zhàn),不怕死者,入我戰(zhàn)場,勝者揚名東荒,有一等風(fēng)流,我輩少年,應(yīng)是心神往之!
“不怕死者,入我戰(zhàn)場,這才是我東荒武夫該有的氣魄!”
真武宗許墨是純粹武夫,最具江湖草莽氣息,此刻聽聞陸玄樓豪言壯語,一腔熱血已然沸騰。
“我許墨向來看不慣大魏王朝那一套爾虞我詐,但我敬重你陸玄樓是個人物。”
許墨朗笑說道:“此戰(zhàn),我許墨應(yīng)了,我真武宗弟子也應(yīng)了。”
真武宗許墨自懷中摸出一道令牌,灌注靈氣後,令牌便亮起一道法陣。
“真武弟子聽令,即刻動身,前往神墟西北,有大戰(zhàn)將起!”
許墨話音落下,令牌光芒大作,道道流光向遠(yuǎn)處遁去,轉(zhuǎn)瞬千裏,不消片刻,許墨的命令便傳送至整個神墟。
真武宗許墨應(yīng)戰(zhàn),天上雲(yún)宮雲(yún)渺渺緊隨其後,第一劍宗劍夢與百煉天宗越青離也不甘示弱,紛紛應(yīng)戰(zhàn),同時各自手段,通知宗門弟子,前往神墟西北參與大戰(zhàn)。
陸玄樓見狀,不由長舒一口氣,有如釋重負(fù)之感。
從見到聞溪的那一刻起,陸玄樓便知道神墟有變故,其中仙門強者不再少數(shù),若是暗中獵殺仙門天驕,觸怒仙門強者,必然招惹禍患,鏡侯的計劃已然不可行。
陸玄樓便趁此機會,提出天驕死戰(zhàn),既可以光明正大的方式斬殺仙門天驕,又能避免仙門強者插手其中,可謂一舉兩得。
聞溪從陸玄樓身上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陰謀的氣息,因此聞溪並不讚成所謂的天驕死戰(zhàn),但是許墨等人先後應(yīng)戰(zhàn),多說無益,隻會折損許墨等人的氣勢。
聞溪提醒劍夢說道:“小心陸玄樓,此人不可小覷!”
許墨為人粗獷,一身草莽氣息,做事不用腦子。雲(yún)渺渺與許墨情深義濃,有智難用,有事也靠不住。越青離倒是清醒,但實力差強人意。
在聞溪看來,唯有劍夢才有主持大局的能力。劍夢雖是天驕,卻從無驕縱之心,心性沉穩(wěn),遠(yuǎn)在劍玄之上,這才是她讓人讚不絕口的地方。
“多謝殿主提醒,晚輩記下了!”
不用溪聞提醒,劍夢也不會輕視陸玄樓,畢竟一擊重創(chuàng)雷之狂,陸玄樓留給劍夢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她豈敢輕視陸玄樓?
“溫室裏的花朵永遠(yuǎn)承受不住冰霜的侵襲,有些事情你提醒也無用,吃一塹,方能長一智!
明月侯催促聞溪說道:“走吧,這裏已經(jīng)是屬於年輕人的戰(zhàn)場了,我們繼續(xù)留在這裏,就不合適了!”
對於天驕死戰(zhàn),明月侯極為讚成,那怕此戰(zhàn)大魏武夫極有可能死傷慘重。
東荒七大仙門加起來也就兩萬多人,年輕一輩決計不會超過五千人,此戰(zhàn)若是能隕落東荒仙門半數(shù)弟子,那麼即便神墟中的大魏武夫死絕,也是大魏王朝大獲全勝,隻因大魏有萬萬數(shù)人口,從來不缺武夫。
“許秀聽令,此戰(zhàn)你不必參與,帶著花狗隨明月侯離開,她若出事,你知道後果的。”
“屬下遵命!”
許秀清楚陸玄樓口中的她,不是明月侯,而是司空小樓。
“小丫頭在你心中的分量太重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明月侯微微搖頭,在她看來,陸玄樓此舉有些因小失大了。
許秀實力在鏡湖七殺將之上,是陸玄樓麾下第一大將,花狗更能為陸玄樓借力,堪稱是底牌一樣的存在。
“本王做事,就不勞明月侯費心了!
陸玄樓冷笑說道:“神墟雖然不是很兇險,本王還是要提醒明月侯小心些,你若受了傷,本王也難以安心!
明月侯笑道:“那便請蜀王殿下安心,神墟之中,能傷本王的人真不多。”
陸玄樓淡漠說道:“如此最好!”
目送明月侯與聞溪離去,劍能等一眾天驕本以為大戰(zhàn)將起,怎料陸玄樓一退而再退。
“半月之後,武夫遞拳,劍修出劍,神墟西北皆為戰(zhàn)場,願諸位盡興。”
陸玄樓雙手抱拳,定下開戰(zhàn)時間,毫不拖泥帶水,帶著鏡湖七殺將一路疾行,走出數(shù)十裏,找到一處僻靜洞穴作安身之地。
“殿下,方才何不乘機出手,斬殺仙門天驕,先揚聲威?”天樞殺將不解問道。
“天樞殺將,殺人很容易嗎?”陸玄樓冷笑問道:“當(dāng)世天驕,自有氣運在身,是本王想殺便能殺的嗎?”
說話之間,陸玄樓身體猛然震動,眉心陣法破碎,吐出一口逆血,氣勢如瀑落地,一瀉千裏。
方才一擊重創(chuàng)雷之狂,陸玄樓已至極限,若非強撐一口氣,恐怕早就顯露頹勢,能支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這一次陸玄樓借來更為強橫的力量,反噬自然更為兇猛。巨烈的痛楚自四肢百骸傳來,猶如萬蟻蝕骨,陸玄樓冷汗淋漓,臉色蒼白如紙,忍不住悶哼出出聲。
“殿下!”
鏡湖七殺將圍坐陸玄樓四周,運轉(zhuǎn)靈氣,為陸玄樓蘊養(yǎng)經(jīng)脈、骨骼,雖然不能減輕陸玄樓的痛苦,也不至於留下暗疾。
半個時辰之後,反噬之苦減弱,陸玄樓衣服被汗水打濕,好似一隻落湯雞,渾身虛弱無力,猶如虛脫一般。
“殿下,您沒事吧?”天樞殺將關(guān)切問道。
“休養(yǎng)一段時日,應(yīng)該可以恢複,問題不大。”
陸玄樓淡淡說分,沒有靈草輔助,有些傷勢難以迅速恢複,但天之武庫有無盡靈氣,半月時間,足以讓陸玄樓恢複至巔峰狀態(tài),不會耽誤天驕死戰(zhàn)。
“大戰(zhàn)在即,諸位不可攜帶。”
陸玄樓說道:“天樞殺將聽令,本王命你監(jiān)視劍夢等天驕,打探虛實,沒有本王指令,不得與人交手!
“天璿殺將聽令,本王命你即刻行走神墟西北,拉攏江湖武夫,尤其是練虛鏡武夫與三災(zāi)鏡武夫!
“搖光殺將聽令,本王命你即刻收攏大魏武夫,凝聚力量,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