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文憂”
“居正,還有忌”
“你們怎麼來了?”
城門前,葉玄天看著四道熟悉的身影,瞇著眼睛上前微微說道。
特別是賈文和的身影,一眼望去便能勾起葉玄天許多迴憶。
曾記否,當(dāng)初葉玄天奔走大齊行走江湖迴歸之時,總有一個身影早早便在城頭等著他。
幸好,如今多年過去,賈文和依舊如此。
四人圍繞著葉玄天不斷交談著什麼,上至國家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的小事,五人儀仗斜陽,談笑風(fēng)生。
入街,葉玄天抬頭望去,朱雀大街寬若天衢,兩旁樓閣聳立,雕梁畫棟,飛簷翹角。
商賈雲(yún)集,貨攤陳列,錦繡羅綺,珠光寶氣。
天空之中還有斬妖司的飛舟來往不斷,隨便一個百姓便有兩三禁的修為。
洛陽城中百姓每餐都能吃上經(jīng)過處理的妖獸肉,加上大荒界充裕的靈氣,是頭豬都能有一二禁的實力。
朱雀大街上。
五人穿上便裝行走在街頭。
“主公,為何不迴賈府?”賈文和小聲側(cè)耳在葉玄天耳邊問道。
葉玄天看了幾人臉上的滄桑和疲憊,笑道:“你看看你們四個的臉色,天天呆在那暗無天日的小屋子之中,也就你們四個樂在其中了。”
“今天我們?nèi)t灑一番,一邊吃一邊聊。”
說著,葉玄天的目光放在麵前的摘星樓上。
張居正四人看著這座酒樓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葉玄天打的是什麼心思。
摘星樓傲立繁華市井之中。
樓如其名,仿佛直摘星辰,淩霄漢之上。
飛簷翹角,雕梁畫棟,碧瓦朱甍,光彩奪目。
酒樓門前,一對石獅雄壯威武,守護(hù)著往來賓客。
朱漆大門,銅環(huán)閃耀,門楣上懸掛著一塊鎏金匾額,上書“摘星”二字,筆力遒勁,氣勢非凡。
葉玄天一眼便看出來這幅字是誰所寫,他看向了身後的張居正笑道:“老張,你這字不錯啊”
張居正聽到這話連忙笑著擺手:“使、使不得”
“瞎寫,瞎寫。”
一旁的李文憂卻是一臉嚴(yán)肅的點評起來:“這幅字筆力遒勁,有大家風(fēng)範(fàn),可惜了,若是讓我來寫,勢必會更勝一籌”
聽到這話,眾人哭笑不得,敢情李文憂轉(zhuǎn)了一大圈是想誇自己。
進(jìn)門,賈文和朝著掌櫃的遞了個眼神之後,一位小二便帶著五人上了最頂層的天字號雅間。
雅間之中懸梁掛落,絲繡彩繪,描繪著山水仙境,雲(yún)霧繚繞。
檀木桌椅,錯落有致,案幾上擺放著精致茶具,青煙嫋嫋,香氣襲人。
五人落座在一張巨大的黃花梨木桌子旁,葉玄天看向四人說道:
“如今大局已定,中天界那邊戰(zhàn)局焦灼,靈界,下天界,魔界,龍界接連出手了。”
“最多三年,整個九界便要徹底大亂。”
“文憂,你常年監(jiān)國,我大玄如今有多少人口?”
李文憂聽到自己名字後,連忙說道:“陛下,由於前些年征戰(zhàn)鼓勵生育,在冊的,我大玄如今已經(jīng)有六十一億人口。”
“北域大部分地區(qū)已經(jīng)是人大玄人滿地走了。”
葉玄天低下頭思慮了片刻後,緩緩說道:“此次遷都,我打算將整個洛陽城搬到萬妖宮去。”
“不僅如此,大荒界四域之地全部都要遷走一些人”
“不然這麼多資源實屬浪費。”
聽著葉玄天的話,四人都點了點頭,北域的地理位置本就不佳,遷都是必然的。
“另外,南域的妖族不要斬殺殆盡,將南域的妖族圈養(yǎng)起來,做為我大軍開拔的軍糧。”
葉玄天喝了一口茶水之後,幽幽說道。
“陛下,這恐怕有些不妥,萬一把握不好力度,這就是養(yǎng)虎為患吶”張居正眉頭不展,手中的茶水一直在冒煙。
賈文和雙眉緊鎖,眼神中流露出不安與焦慮:“陛下,此事可是可,但是風(fēng)險有些大了”
“妖族上百萬年的曆史,說不定有什麼後手,要是真的不趕盡殺絕,我怕意外突生。”
“我同意。”
李文憂站了出來,對比起張居正和賈文和他倒是有些讚同葉玄天的觀點。
李文憂掰開手指,朝著賈文和與張居正說道:
“你們兩個是沒有監(jiān)過國,不當(dāng)家哪裏知道柴米油鹽的貴”
“如今我大玄的士卒上百萬!一天要消耗多少糧食?”
“單靠種植的糧食,根本就不夠。”
“文和你是知道的,我大軍出征基本上都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
“沒有妖族血肉,大軍的後勤根本就跟不上。若是南域留有大量妖族,我大軍開拔九界之時,那糧草根本就不用愁。”
“妖族不像是人,有些妖族一窩能下幾百隻崽子,留著妖族不死則我大軍糧草不愁矣”
李文憂倒是說出了葉玄天的心聲,之所以留著妖族就是為了保障大玄士卒的後勤。
以賈文和與張居正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葉玄天的真正用意,隻是,這風(fēng)險太大了。
“無需擔(dān)心”
“我早已入十二禁,十二禁之中我無敵。”
葉玄天見四人臉上還是有些顧慮,於是透露了自己的修為。
聽到這話的四人露出來驚訝之色,葉玄天向來不說大話。
有了葉玄天這尊絕世高手的坐鎮(zhèn),四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上菜了。”
“吱呀——”
門被打開,赫舍裏和張詩詩兩人一人端著一個菜盤。
“小女見過陛下。”進(jìn)門的瞬間,張詩詩便彎腰行禮。
赫舍裏則是嘟著紅唇,將菜放在桌子上後自己找了個凳子便坐了下來。
“這不是宮內(nèi),無需多禮。”葉玄天隨手一抬,隔空將張詩詩扶起。
張詩詩上完菜後便要識趣退下,葉玄天忽然出聲道:
“這就走了?留下來一起吃點嘛”
“順便陪陪你父親”
張居正幾人已經(jīng)忙忙碌碌了一個月,期間沒有一個人迴過家。
“陛下都這麼說了,那你便坐在為父身邊吧”
張詩詩小家碧玉般乖巧坐在張居正旁邊。
反觀赫舍裏,雙手一搭,發(fā)絲隨意一撩,大大方方之中又有一股颯然。
桌上的六盤菜,碧如翡翠,晶瑩剔透,光澤流動,宛若天河星辰,熠熠生輝。
其香,異香撲鼻,沁人心脾,似蘭似麝,卻又不沾煙火之氣,令人聞之欲醉。
其味,鮮嫩可口,入口即化,甘美醇厚,迴味無窮。
“嗯哼?”
“這是十禁大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