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三人入殿。
殿內廣闊無垠,穹頂如蓋,繪有日月星辰,璀璨奪目。
柱礎盤龍,栩栩如生,似欲騰空而起。宮燈高掛,流蘇搖曳,映襯著殿內一張巨大無比的地圖。
地圖前方五道身影正在洽談,原先的壓抑氛圍一掃而空,如今倒是有些戰場硝煙的味道。
“末將嶽鵬飛,末將高長恭叩見陛下!眱扇酥炼R前,猛然跪地,鐵甲鏗鏘作響,雙手交叉於胸前,頭顱低垂,額觸地麵,行三跪九叩之大禮。
陳霸先則是雙手握拳,恭敬俯首,行以臣子之禮:“斬妖司主陳霸先,叩見陛下。”
葉玄天不僅是馬上天子。
更是人間雄主、始皇帝、天可汗縱然高長恭等人有軍功在身都不敢和他放肆。
就連曾經一向自視甚高的陳霸先都被葉玄天那股氣質折服,俯首稱臣。
“免禮!比~玄天隨手一揮輕聲道。
接著,他手指輕輕劃過地圖上的山川河流,眼神深邃,仿佛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博弈棋局,
眉頭微蹙,思緒如潮,他首先看向了高長恭,隨後說道:
“高長恭,張義山如今已經拿下斷龍脊”
“我打算讓你接手大雪龍騎前去支援他,萬裏奔襲,你敢不敢?”
“有何不敢!”高長恭聲音洪亮,滿含敬意,迴蕩在大殿之上,他高長恭不怕危險,他隻怕沒有仗可以打。
高家,盛產武將,更盛產瘋子。
“好!”
“我也不廢話,到了龍脊關,一切聽從張義山的指揮”
“若是後麵中天界之人要越過龍脊關來到我大荒界,無論男女老幼,都給我殺!”
葉玄天衣袍翻卷,氣勢如虹。其聲一出,如雷霆炸裂,震耳欲聾。
“嶽鵬飛何在?”
葉玄天之語字字鏗鏘,擲地有聲,如同金石交擊,清脆而又不失渾厚。
“末將在!”單膝跪地,頭顱微抬,目光如炬,聲如獅吼,卻又不失節製。
那聲音,從胸腔深處爆發而出,帶著鐵血沙場的滄桑與剛毅。
“嶽鵬飛乃是大玄土生土長的人,聽聞你自幼習武,骨骼驚奇,少年英雄,名動四方。
生於亂世,長於烽火,幼時便以武藝超群,智勇雙全而著稱。
及至弱冠,已是一身是膽,馳騁沙場,所向披靡!
“朕抽調五萬鐵浮屠給你,有了這五萬鐵浮屠在手,你小子能戰魔族多少人?”
葉玄天抿嘴一笑,看向單膝下跪的嶽鵬飛問道。
嶽鵬飛聽到這話渾身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
五萬鐵浮屠,他這輩子沒有打過如此富裕的仗。
“十三萬!”
“鐵浮屠在手,我敢戰十三萬魔族大軍,隻要其沒有十二禁大妖”
“誰來誰死!”
葉玄天輕笑一聲,大袖一揮,一道金色聖旨落在嶽鵬飛手中。
“臣,領命!”嶽鵬飛的聲音沉緩而有力,如同山嶽之穩固,海濤之深沉。
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內心的堅定與果敢。
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勇氣,這次他要用命去拚一拚。
接著,高長恭和嶽鵬飛並肩而行,身披戰甲,眼中光芒著閃爍,建功立業隻待今朝!
兩人頭也不迴,步伐鏗鏘,自禦前領命而出,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有力。
隨著他們漸行漸遠,背影在葉玄天的目光中逐漸縮小,雖然仍舊稚嫩但已有大將之風。
殿外陽光照耀,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映在玉石板上,仿佛兩座移動的山嶽。
見此賈文和說道:
“任憑風浪起,自巋然不動!
“是個好苗子。”
此話說出,就連葉玄天也點了點頭。
如今大玄之中能和五虎將“抗衡”的將領不多,也就三人,嶽鵬飛和高長恭赫然在列。
接著,葉玄天又目光放在了太歲神陳霸先身上。
陳霸先的身軀肩寬腰窄,肌肉賁張,猶如石雕鐵鑄。
魁梧的身軀之上盡是傷痕,大大小小密密麻麻,乍一看,觸目驚心。
但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力量與殺伐之氣。
雖然他兩鬢斑白,微霜點點,但整個人的氣質猶如霜雪中的蒼鬆,雖歲月留痕,卻更顯堅韌不拔。
“叫我來,一直盯著我?”
“陛下,你這癖好挺特殊,要是早生五百年,有一朝代之主最喜歡你這樣的人了!
陳霸先的嘴比起他的拳隻強不弱,三言兩語便讓葉玄天老臉一紅。
賈文和幾人罕見葉玄天吃癟,一個個的掩麵偷笑。
葉玄天清了清嗓子,隨後指著斷龍脊,一臉嚴肅的說道:
“老前輩,要是有十二禁的大敵降臨龍脊關,你能宰了他們嗎?”
對此,陳霸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
“如今我的實力最多能宰殺十一禁的高手,十二禁的,我沒有把握!
“但實在不行,我以命可以換掉一個十二禁!
說出這話時,陳霸先眼神堅定,猶如蒼鷹擊空視死如歸。
那份決絕,仿佛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唇角微揚,露出一抹視死如歸的笑意,即便慷慨赴死,他亦是心甘情願。
然而,葉玄天可不願意他這麼死去。
“前輩”
“我能給你一尊十二禁”
“你和她加上不良人與斬妖司,你們的任務就是攔住人族高手越過龍脊關”
“關鍵時刻我會出手!
葉玄天說完,陳霸先的眼神先是一愣,而後他轉眼看向了葉玄天,發出了疑惑:
“你小子要幹嘛?”
葉玄天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微微迴道:
“我要一統九界!”
“我若成,人便是天下第一等,此間最上乘!”
“我要萬族以人為尊!”
聽到這答案之後,陳霸先嘴角扯了扯,幽幽道:“有如此雄心壯誌,但胃口未免太大了。”
“龍界被滅,中天界淪陷一半疆域,就連那東荒界都被魔族給占據了大半!
“你能吃下魔族?”
聽到這話,葉玄天雙目一睜,眼中精光暴射,那是一種洞察萬物、決斷千裏的鋒芒,唇角緊繃,輪廓分明的臉上,顯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吃不掉也得吃!而且是生吃!”葉玄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遠古的鍾聲,迴蕩在空曠的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