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今天的詩會大賽,賈平安許勝不許敗。
心中這般想著,賈平安的右手一鬆,車簾便被放了下來,跟著他整個人也在瞬間消失於馬車之中。
也就要賈平安剛剛消失不見那一瞬間,一支箭矢正透過車簾被疾射到了車中,弓箭的尾部,準確地紮在車輛之內,箭尾因為力量巨大的原因,還不忘記不斷擺動著,預示著這一箭在力量上的強大。
“有刺客!保護公子。”
馬車之外,冷亦蕭與古明月先後感受到了危險,跟著便是兩人齊齊的大喝之聲,接著就是兩人持槍或是拔刀,站在馬車左右的同時,雙眼也在不斷打量著四周,尤其是東南角的一處房屋之頂,更是被率先給鎖定上。
剛才那一支箭矢就是由那裏射過來的。
按說以冷亦蕭現在的身手和實力,如果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間便跑過去追趕的話,未必就沒有抓到兇手的可能。但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相比於抓到兇手,保護公子的安全才是第一要務。
橫生突變,也嚇了趕車的常超一跳。
相比於冷與古,他第一反應卻是少爺怎麼樣了,於是,他便大聲的向馬車內喊道:“公子,您怎麼樣了,您沒事吧?”
“無妨,箭矢被鐵板擋了下來,我隻是受了一點的內傷而已。”車內,賈平安的聲音響了起來,伴隨的還有兩記巨咳之聲。就是剛剛敏銳的五觀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感覺,人才瞬間隱入到了空間之中,躲過這致命一擊。
趁著這一會的工夫,賈平安用力在自己胸口上砸了一拳,弄出了一片淤青之色。
有了這傷口,麵對別人的追問就算是有了解釋。但若真是高手觀詳的話,還是會發現不對之處。
剛才那一箭,明明就是衝著重傷自己而來,若是他一點傷都沒有受的話,反而會受到別人的懷疑。
宣國中所謂的宣法,實際上就是某個人所創,可隨意對其它的生命生殺予奪之法則,賈平安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輕手將從空間中拿出來的一塊鐵板放在了馬車之內,賈平安心中想著,如果所猜不錯的話,怕是另兩名宣國參賽的選手,這一會也同樣應該遇到了刺殺。
賈平安所猜不錯,有著神童之稱的翁木柳,在剛出翁氏大院不遠,便遇到了刺客,受傷昏迷、生死不知。
杜溫起還好一些,他是住在祖父次輔杜文淵的府裏,有此背景,身邊帶了足夠多的護衛,倒是沒有真得受傷。但卻死了一名護衛,還傷了兩名護衛,最終鮮血濺到了馬車之旁,把這位從小在溫室中長大的花朵給嚇得是臉色慘白。
如賈平安所想,這就是它國針對宣國參賽選手的一個計劃。
同時也是為了給宣國以下馬威。
賈平安三人所住之地,以及可能行走的路線,是大統三皇子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情報。
動手之人是大涼虎威將軍花廣手下的死士。
說起原因非常的簡單,大統三皇子知道了大夏四皇子來到了昌都的事情,甚至還打聽到一直都是由宣國的八賢王進行的接待。
這種事情落在大統三皇子眼中,便認為這是宣國要討好大夏的舉動,便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
想一想,有什麼比殺了宣國的參賽之人,讓他們無人可出而讓宣文宗丟臉的事情嗎?
再說了,所刺殺之人,除了一個杜溫起還算是有些背景之外,其它兩人都屬無名之輩,無半分的官職在身,拿他們開刀,也會下手容易許多。
事情的發展的確達到了某些人的目地,三人一重傷、一受傷外加一個驚嚇過度。
宣國皇宮的光明殿。
此時宣國皇帝宣文宗已然高高的坐於龍椅之上。
其左右分別是大夏四皇子王睿健和大統三皇子陳金豹。
在兩位皇子之後,才是大涼、苗國和越國的代表,跟著次之,才是宣國的一眾皇親與重臣。
紅螺姑娘受邀請,一早就來了,並已經開始撫琴。
優美的琴聲響徹在光明殿裏,讓人聞之而悅色,有如沐浴暖陽一般。不少人還因此而閉上了雙眼,跟著琴聲節奏在輕輕點頭,似乎心已經隨著曲調再動。
宣文宗高高而坐,麵前擺放的是賈平安送來的杜康酒。
此時,他正舉杯向兩位皇子還有其它各國的代表們示意。隻是因為比賽還沒有開始,大家都沒有喝多的意思,隻是淺嚐即止。
倒是大涼的虎威將軍花廣,卻早已經旁若無人般的喝了起來。
因為地域天氣原因的關係,涼國猛士好酒,那是天下盡知。
且他們隻好烈酒。
正因為這個原因,在喝上第一口杜康酒的時候,花廣就喜歡上了烈酒的味道,那是端杯便放不下去。而當幾杯杜康酒灌入腹中,他已經開始想著,迴頭一定要多帶些這般的烈酒迴去的事情。
眾人都安靜等待著時間的開始,幾國代表更是在等看著宣國的笑話。
對這一切,宣文宗自然不知。此時還在展示著他好客的一麵,時爾還會與兩位大國的皇子說上幾句話,表示著對他們的重視。
當然,為了不引起任何一方的不滿,他是盡量一碗水端平,往往是與這位皇子說上兩句話後,那是一定會再與另一位皇子也要說上兩句話的。
就在宣文宗還在展露著皇的風采,與人談笑風生的時候,一名小太監有些慌慌張張的由側門來到了大殿之上,跟著向老祖宗布達春小跑了過去。
小太監的突然出現,被很多人所看到,然後大家的視線就鎖定其身。
能夠出現在這裏的,不是人精,那就是出身好,總之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們自然不認為這個地方是一名小太監在沒有召喚之下應該來的地方。
既然是不該來,可還是出現了,那不用說,一定是出事了。
布達春也看到小太監正向自己這裏小跑而來,卻是神色都不曾見變動一下,似乎這就是應該之事一般,又或是他的靜氣功夫十分之好。
直到小太監來到他的身前,並小聲的耳語了幾句之後,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而是上前幾步,來到了宣文宗的身邊,小聲的說了一些什麼。
原本還保持一臉微笑的宣文宗,有那麼一瞬間,臉色變得無比冰冷。
但跟著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然後小聲對著布達春吩咐了幾句,等他正轉過頭看向大家的時候,已然與剛才並沒有了什麼區別。
布達春得了命令之後,躬身退下,爾後快步來到了端王、康王和賢王的身前,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三王中,端王是曾經的二皇子、康王是曾經的五皇子、賢王是八皇子,他們與宣文宗是同一個時代的人,也是故去老皇帝唯一剩下的四個兒子。
宣文宗曾有過旨意,若是他不在,而宣國發生了什麼大事,就會由自己的這三位弟弟共同商議決定大事。
三王得了暗示之後,一一起身向著一旁的側殿而去。在這裏,影衛史張三、郎中令何如茫、衛尉何文衝以及大理寺卿塗子隱和京兆少尹刁俊友五人正站在一起,臉現焦急之色。
“發生了何事?”來到了側殿,遠離了正殿的琴聲之後,端王李弘澤便第一個開口詢問著。
一旁站著的康王李弘祥和八賢王李弘銳同樣是一頭霧水般的模樣。
“三位王爺,就在剛剛,宣國城內發生了刺殺事件,其中被刺的正是參加詩會的三位選手...”剛剛得到消息的布達春組織了語言之後,就把到底發生了何事與三王講了一個清楚。
端王三人都在認真的聽著,直到聽聞翁木柳重傷、杜溫起已經嚇得迴府休養、隻有一個賈平安來到了皇宮,並且還是帶傷而來的時候。康王的臉色就是一沉,隨後忍不住地斥道:“混賬,這當真是欺負我們宣國無人,以為我們軟弱不成?”
事情發生了,但凡是聰明人,那本著出了事情誰受益最大誰就可能是兇手的原則,三位參賽選手出事,那都應該與五國代表分不開關係。
之前他們先是要求更改比賽規則,現在又針對選手進行偷襲,當真是把無恥演繹的是淋漓盡致。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三王中年紀最長的端王隨後開口。
事情已經發生,即便現在去追究責任已經有些晚了,倒是六國詩會大比就在眼前,這才是目前要應對的事情。
“還有一個叫賈平安的來到了皇宮是吧,但不知道此人現在在哪裏。”端王的目光巡視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少年在眼前出現,便問向著影衛史張三。
此人可是皇帝的絕對心腹,皇宮中但凡有什麼事情想要知道的,問他準沒錯。
“迴稟端王殿下,太醫正在給賈平安治傷。”張三抱拳而答。
“傷勢如何?可否應對接下來的詩會?”八賢王接過了話茬,聲音有些急切的問著。
這個賈平安可是他接下來的合作夥伴,他的搖錢樹,那是絕對不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