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宣國,接下來產業也要放在宣國,自然而然就要在這裏謀求更多的好處。
至於自己表現得太好之後,其它五國會怎麼想,那關他什麼事情?
難不成五國還能因為自己而打到宣國嗎?
如果不能,他有何可怕?
“還請出題。”麵對著眾人聚集而來的目光,賈平安直接做出了接受挑戰的動作。
“哼!”
眼看賈平安竟然無退縮之意,陳金豹一臉的不高興,哼了一聲之後就把頭別了過去。這也是一個讓文琪出手的信號。
文琪會意之後,當下便是重重點頭,隨後言道:“我們大統出的第一個題目是請選手做一首有關禪宗的偈詩。”
偈詩!
這絕對屬於十分冷門的存在,便是選手有所準備的話,也一般不會在這個題目上做什麼應對。
由此可見,大統的確是在為難宣國。
文琪這邊一說考題,大統少年才子歐陽鳴很快就站了起來,出聲說著。
枯坐菩提樹,心如明鏡懸。
問我何為故,我答夢裏渡。
“彩!”
這一迴,不等旁人開口,大統三皇子陳金豹就主動叫了一聲。喊完,還用挑釁的目光看向著賈平安,意思仿佛再說,這一次看你還怎麼答。
而等陳金豹向著賈平安身上看過來的時候,這位穿著黑裘的少年已然不等高義仁點香,自己便自顧的開了言。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佛性常清淨,何處有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
明鏡本清淨,何處染塵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不就是說菩提嗎?平常之詩哪裏有菩提偈更厲害的了?
“這個...”陳金豹眼見賈平安這麼快就迴答了上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麼評價好了。他本人對於詩詞之道並不擅長,所以便把目光放在了同來的大統國司業文琪的身上。
而這一看,看到的就是文琪正做著深思之狀,一副深陷此詩寓意中不能自拔之態。
其實不止是文琪,光明殿裏,還有不少人都在做著相同的動作。實在是禪原本就是一個非常深奧的話題,不是常人可以涉獵。而一旦參與了其中,往往就會無法自拔。
“咳!”並不了解這些的陳金豹隻得發出了一記響亮的咳嗽之聲,這才把一些人的思緒給拉迴到了現實之中。
文琪思緒被拉迴的同時,也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賈平安。
這個少年,才思竟然如此的敏捷,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做出如此深奧的偈詩來,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又或是他提前的知曉了自己的考題?
但這樣的想法很快就被他給否決了,自己的這些考題,他便是連大統三皇子都沒有說過,僅有應答的考生知曉,賈平安又怎麼可能會提前的知道呢?
這般看來,這個叫賈平安的應是奇才無疑了。
這還真是讓人可惜呀。這般的才子怎麼可能是宣國人,若是他們大統的,豈不美哉,豈不是在向世人說明,天意歸他們大統,這對於強大大統將會有著諸多的好處呀。
心中這般的感歎,但比賽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文琪隻是略一猶豫之後,又出了第二個考題——情。
考題一出,大統的第二位選手,年輕才俊柏見葉便站了出來。
跟著,早就準備好的一首詩便由他口中誦讀而出。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追尋。
一曲一場歎,一生為一人。
“彩!”
再一次的,大統三皇子陳金豹大聲喝著好,跟著還用挑釁的眼神看向著賈平安。
在他眼中的那個黑裘少年,就是一個人世未初的少年,怎麼懂得什麼是真正的情呢?
但不好意思,賈平安的心理年齡可是比陳金豹還要大上很多,前世看過見過的不知凡己,一個情字詩怎麼可能難得住他呢?
接下來賈平安不僅可以答得上來,還要好好的震一下某些人。
“聽好了,接下來小子念的是一首詞,名為卜算子·我住長江頭。”
沒有絲毫的懼意和膽怯,此時的賈平安負手而立,出聲言道。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好一首日日思君不見君,那是把一個情字的深意給淋漓盡致表現了出來,直聽得一眾人等是瞠目結舌,雙眼放光。
尤其是在場的三位公主,還有紅螺姑娘。
她們雖然是女子不假,但因為生活的環境使然,讓她們從小就接觸了詩詞之道,對於其意也遠比後世的年輕女子可以更快的理解與匯通。
正是因為知道了其意,想明白了其中的含意,這一會她們更能體會這首我住長江頭中的情之味。
也因此,幾人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除了欣賞之外,還多了幾分灼熱之意。
那樣子,就像是在人海茫茫之中,選中了自己的情郎一般,想要馬上投進他的懷抱。
同時還很激動的就是六皇子。
賈平安可是他推薦給父皇的,現在看到他在六國詩會中大殺四方,他也是與榮有焉,臉色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而像是宣文宗等人,聽了這首我住長江頭之後,在看向賈平安的目光中也盡是欣賞。
之前,宣文宗隻是聽說過賈平安的名字,對於此人並沒有多深的了解,他也不認為六國詩會用他來扭轉戰局。
但還是提了賈平安的名字,說到底,不過就是想要尋一個借口,可以把賈平安調迴到昌都而已。
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萬沒想到,此子還真是有才,且還是大才。
別得不講,就衝此人的博學與機智,便非是等閑之人可以相比。
先不說翁木柳和杜溫起沒有出現在這裏,就算是他們來了,也不可能表現的比賈平安還要優秀。
不!
應該說,就算是讓他們宣國的那些大儒登場,就算是祭酒龔知賢,也未必就可以表現的比賈平安還要好。真上場了,怕是也要有所不如的。
可以說,今天的賈平安是為宣國掙足了臉麵。
不誇張的講,賈平安為他文宗這個稱號的奠定打下了最好的基礎。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之後,他倒要看看,誰還敢說他們宣國文學底蘊不行了。
如果你還是不承認?那有本事,你也弄一首我住長江頭啊!
八賢王也在注視著賈平安,心中卻不如別人那般的高興。
做為眾人中最為了解賈平安的存在,八賢王並不想讓他變得那麼強勢。一個弱者與自己合作,會讓他更有安全感。
反之,若是賈平安表現的太好了,難免就會成為一眾矚目之人,這對於以後合作賺錢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但好在,賈平安的身體不好,且聽太醫所說,隻有三年可活。
憑著這一點,想必應該不會有人和自己搶賈平安的吧。
“佩服,佩服。”大統司業文琪,在聽到了這首我住長江頭之後,也是發自心底般的拱手抱拳。
“承讓了。”賈平安沒有絲毫要盛氣淩人的意思。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這可是他上一世的為人宗旨,那屬於刻在骨子裏的東西。如非必要,他絕對不會有意和任何人為敵。
“嗬嗬,賈公子的詩詞之道實在是讓人信服。但這一次六國詩會不僅有詩、有詞,還同樣有對對子,就是不知道賈公子敢不敢應戰呢?”文琪臉上帶笑,表麵上看起來他似是在詢問,實際上卻是在告訴賈平安,你詩詞很厲害是吧,那我就用對對子來應對於你。
“對,就對對子,對死他。”陳金豹聽到手下這樣說,頓時就來了精神,很是狂傲的伸手指向賈平安,大聲的喊著。
......
小院之中。
黑衣人被貞白拖到此處之後,仔細一番檢查,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的線索,便拿出了一瓶蝕骨水倒在了他的身上。
自從這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射了賈平安一箭後便被貞白給盯上了。
怒火中心之下,足足追了兩條街,貞白這才憑著超絕的輕功將其追上。
可惜的是,此人屬於死士,發現自己逃不了之後,便向貞白反起反擊,在兩招之後自知不敵,跟著就是果斷的服毒自殺,讓貞白隻是抓到了一個死人,問不出任何有用的話來。
跟著就是查驗身體,但身體上也沒有任何的印記,讓貞白無法判定此人的身份,或是國家和所屬什麼勢力的。
其實貞白最為擔心的就是,這個殺手會是主公的對手派來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能證明小主子的身份已經暴露,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必須要做好隨時帶著小主子撤離的準備。
但在沒有任何的線索之下,她也無法做出什麼決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暗中做好最壞的打算就是。
找不到任何線索,貞白隻好在仔細清理了痕跡之後,迅速轉身離開了小院。除了地上有一灘難聞的汽水之外,這院子裏就似是從沒有來過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