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萍的歸來,向所有人證明了這場戰爭的勝利。
“青姐,這是雪靈丹,溫大哥的解藥!睜I門外,林萍從懷裏掏出雪靈丹,給沈青遞了過去。
沈青從林萍手裏接過那藥瓶,看著林萍那雙布滿繭子跟破皮的手,心中感動不已,點頭說了聲道謝之後,匆忙給溫摯用解藥去了。
可其他人卻把林萍圍了起來,顧章和問道:“林姑娘,怎麼就你一個人?董昭跟慕容姑娘呢?”
“他們還在日月山呢!
“那烏托汗呢?”顧章平問道。
林萍往自己的馬一指:“在馬屁股後邊呢!
眾人連忙看向了林萍騎來的那匹馬,走到那馬屁股後邊,果然看到一個人頭掛在了那裏,頭頂上還有個金色的王冠,不是烏托汗又是誰?
所有人,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們三個人居然真的做到了……以三人之力,斬殺了敵酋!
張青玄取下那顆人頭,拎著頭發將人頭高舉,激動的大喊道:“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贏了!我們真的贏了!”顧章和也激動的大喊,喜悅的淚水從眼眶灑落……打了這麼久的仗,曆經生死,總算是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當這個消息傳開後,黃粱川大寨裏的所有武林人士,所有軍士,皆歡喜不已,一個個擁抱歡唿!
勝利了!終於勝利了!
董帥沒有辜負他們,董帥他做到了!
然後,林萍又被圍了起來,所有人都問起了三人進日月山刺殺烏托汗的詳細過程,林萍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眾人聽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仿佛親身經曆一般,皆緊張無比,一個個神情嚴肅至極。
“也就是說,董帥如今暫時沒了武功,還受了很重的傷?”穀明問道。
林萍點頭,董昭確實傷的很重,如果沒有閆無春的靜息丹,以及恰好來到的慕容垂為他療傷,他很可能就沒了……
“英雄啊……這才是英雄啊!”張虛穀歎道。
“是啊,咱們中原真正的英雄!”曹貞附和道。
“難怪迴部人起內訌,突然議和退兵,原來烏托汗真死了!”顧章平也點頭說道。
龍驍在一旁聽著,臉上同樣寫滿了震驚之色,董昭幹了一件天大的事,這件大事足以讓他名留青史!以後可能數百年,江湖上的人都不會忘記!
“我們要不要去接董帥迴來?”斷耀問道。
林萍想了想:“他該迴來時便會迴來的,大家就讓他安靜的在青海湖畔養傷吧!
眾人紛紛點頭,這時候確實是讓他安靜養傷比較好……
正當所有人都感慨時,一個人從營外走了進來,他脫掉身上的迴部人衣服,衝進營內,大喊道:“師傅,我迴來了!我迴來了!”
眾人一看過去,是魚飛!魚飛當內應的日子結束了,他也順利活著迴來了!
“小魚!”張虛穀也激動不已,沒想到魚飛活著迴來了。
“師傅!師傅!”魚飛激動無比,衝過來抱著張虛穀的膀子,兩眼淚汪汪。
看著脫胎換骨一般的魚飛,張虛穀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果然孺子可教也!
魚飛開口道:“師傅,我明白了,您當初說要看英雄們在哪,他們在做什麼。隻要跟英雄們在一起,做他們做的事,便是英雄!”
張虛穀欣慰點頭:“不錯,如今,你也是英雄!”
魚飛露齒一笑,他終於得到了張虛穀的認可了!
烏托汗死了,迴部人撤了,溫摯的解藥也到了,關西戰事,到此結束!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擺在了眼前,許右卿,這個人又該如何處置呢?
帥帳之內,所有人都商量起了這件事,沈青坐在上首,蹙眉低頭,她拿不定主意。若是董昭在此,她一定會問董昭的意見,但現在,隻能她做主了。
“殺了吧……”張青玄這麼說道,“就說他殉國了。”
沈青沒有作聲,看向了顧家兩兄弟,許右卿畢竟是他們的舅舅,雖然是表的,可那也是舅。
顧章平道:“我讚同張掌門的話,許右卿是奸臣,留著他是個禍患。”
沈青挑了挑眉,顧章平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恐怕殺不得……”張虛穀說道,“少俠既然留著他,自然有留著他的道理……而且,這許右卿可是朝中高官,名義上的安西元帥,若是死了,怎麼著都要給朝廷一個交代!
“怎麼交代?難道給他放迴去嗎?這個奸佞到時候難道不會報複我們?一旦他迴到京城,跟皇帝進幾句讒言,皇帝又是個小肚雞腸記仇之輩,難道不會對我們發難?”楊玉真怒道。
曹貞也站起來說道:“皇帝已然如此,他手下的奸佞自然留不得,我的想法跟張掌門一樣,殺!”
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毫無疑問,說殺的人最多。這個許右卿,若不是董昭當初奪了他帥印,裹挾他帶領關西軍前來援救湟州,湟州早就沒了,顧章和跟沈青等人恐怕也沒了……
帥帳內爭執個不停,沈青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樣吧,把許右卿帶上來!”
“好!”
中老年人許右卿很快就被帶了上來,他穿著一身髒兮兮的布袍,站在帥帳正中間,看著左右兩排坐著的人,不由心中一緊,再看坐在上首的沈青,臉色頓時繃緊了起來。
這幫人要幹什麼?審問他嗎?
“許右卿,你想死還是想活?”沈青開門見山道。
許右卿整理了一下衣裳,捋起須道:“你們在定本官的生死?”
“不錯!”張青玄丟過去一個威脅的眼神,“若想活命,看你表現了!”
“活又如何?死又如何?”許右卿做出一副絲毫不懼的樣子,他覺得他摸透了這些人的心思,如果要他死,肯定是隨便讓個小兵做了他。而讓他進這帥帳,定然是要威脅他一番後,讓他活下去。
沈青看著許右卿這般囂張的態度,冷笑一聲,一手朝桌案一摁,摁下一塊木屑,抬手一揮!
“篤!”
許右卿的發髻霎時被木屑削斷,掉在了地上!許右卿臉色一變,頭發一披散下來,他整個人不由顫抖了一下,頓時就慌了……
該死的武夫,居然這般羞辱他!
“好好說話,不然,下一次打的就是你的咽喉。你死了,我們在座的沒人可憐你!鄙蚯嗬淅涞馈
“那你便打我喉嚨好了!來啊!”許右卿昂著脖子喊道,他不信沈青真的會這麼做!
沈青一怒,再次摁下一塊木屑,抬手一擲!
“噗!”
許右卿臉上頓時被劃了一道鮮紅的口子,他捂著臉,手一摸,一手血……
“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離了京城,你連路邊的一條野狗都不如!”沈青冰冷道。
“你……”許右卿捂著臉咬著牙,這幫人真是可恨至極!居然這般侮辱他!
“沈帥,殺了他吧!留著他做什麼?”斷耀喊道。
沈青搖頭:“殺就不殺了,殺了還髒了我們的手。”
“那依沈帥之意,該當如何呢?”曹貞問道。
沈青想了想道:“他既然是安西元帥,自然得坐鎮西安府。關西戰亂方止,百廢俱興,他這個陝西總督,安西元帥自然要操勞起來……”
“難道還要讓他迴到那官位之上屍位素餐嗎?”張青玄驚道。
“對,我們的許帥,許大人,為了關西的百姓,日夜操勞,幾個月之後,操勞過度,一命嗚唿了,你們覺得怎麼樣?”沈青當眾將想法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妙!”斷耀大笑了起來。
“好!”曹貞點頭,“他的死不關我們的事,對,是他自己病死的!
“我覺得可以!”
“我也覺得可以!”
顧家兄弟一前一後說道。
“你們……”許右卿哪裏還不明白,這幫人是真的想讓他死……也能讓他死……至於他們口中說的操勞過度,自然就是江湖上那些手段了,比如說,慢藥!
張虛穀蹙眉道:“還是等少俠迴來再處置吧,這樣太草率了……”
沈青看向張虛穀:“道長,董昭已經夠累了,這種事不需他來操勞,我們處理就好了!”
許右卿當場嚇得跪了下來,眼看這幫人居然真的想要他死,他連忙磕頭如搗蒜:“我錯了,我錯了,我想活,想活!我不想死。〔幌胨腊!”
“嗬,還知道自己錯了呢?剛才昂起脖子不怕死的文人風骨呢?你當你是蘇元帥。 睌嘁敛豢蜌獬爸S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貪生怕死,丟下你們在湟州不管,我不該說你們壞話,我不該不幫將士們寫信……”許右卿囉裏吧嗦的念了出來,深刻的做著自我檢討……
“他不是覺得自己錯了,他隻是覺得我們真會殺人……”張青玄毫不客氣的揭穿了他的話。
許右卿聞言當場臉色鐵青。
“想活?那也簡單!來人,取藥來,給他服下!”沈青說道。
水得清立馬掏出一瓶丹藥,倒出一顆,走到許右卿麵前,一把抓起許右卿的亂發,讓許右卿張開嘴,隨後手一彈,便將一粒藥彈進了許右卿咽喉!
“你們給我吃的什麼?”許右卿慌忙喊道。
“當然是毒藥了!這種毒藥,名叫僵屍丸,每個月需要服一次解藥。若是沒有解藥,先會發癲,然後癱瘓變傻,最後全身僵硬而死!”水得清說道,這瓶藥毫無疑問又是東華會的特產……
“啊?”
“想活,自然得為我們做事,你若是敢跟皇帝說我們半點壞話,或者讓皇帝對我們發難,不僅你要死,你全家都要死!”水得清惡狠狠說道。
“我……我懂!我明白,我一定不會亂說半個字!”許右卿拍著胸膛保證道。
“行了,你先下去吧,好好想想給皇帝的折子該怎麼寫,至於什麼時候給你解藥,看你表現,滾吧!”沈青冷冷一揮手。
許右卿忙不迭的爬了下去,又撿迴一條命,真不容易……
終於解決了這件事後,沈青又說起了戰後事宜來,茫茫多的軍務需要她安排,很快,帥帳內又響起了熱烈的討論聲來……
西陲歸安,可北境卻陷入了困境,確切的說,是王烈陷入了困境。
一個月消滅昝敏,這個命令讓他極其難受!
皇帝直接繞開百官,給他下了死命令,這個命令相當要命!如果完不成,以後恐怕有的是小鞋穿,甚至有可能哪天讓他進京述職,然後把他下獄都有可能……
古寧關帥府之內,王烈陷入了沉思之中。
詔書是三月十一下的,今日已是三月十九,而他的哨騎還沒找到昝敏的蹤跡……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而王烈的心,也一天一天變的緊張了起來……
如果伊寧能來,該有多好……可是他的阿寧妹子,現在被寒毒所侵。如今的伊寧,瘦的跟竹竿一般,陽靈丹用完了之後,全靠明佑的真元壓製,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所以,消滅昝敏,隻能靠他跟他的北境大軍了!
但是,昝敏在哪呢?茫茫草原,一望無垠,天知道昝敏會躲在哪……
“王帥……我們真的要出塞作戰嗎?”威德軍指揮使劉煥問道。
王烈沉默著,半晌,點了下頭。
“可是……這朝廷隻下詔書,軍備物資怎麼辦?隻讓馬兒跑,不讓馬兒吃草嗎?”劉煥為難道。
王烈還是沉默著,他能怎麼辦呢?
難道這個時候要反了不成?現在絕對不是反的時候啊,無論如何,昝敏這條老狼必須消滅才行!
“還沒有探知昝敏的下落嗎?”王烈終於開了口。
劉煥搖頭:“已經派出好幾撥哨騎了,來迴都要好幾天,出了關,就是茫茫草原,昝敏躲在何處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王烈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關內兵馬早已整備齊全,兩萬鐵騎已經蓄勢待發,可是昝敏卻連個影子都沒有……
不多時,一個軍士跑了進來,手裏擎著那隻海東青,對王烈道:“王帥,我們找到昝敏下落了!”
王烈猛然抬頭:“在哪?”
軍士將海東青送了過來,王烈取下海東青腿上的信筒,取出裏邊的信來,打開一看,頓時眉頭一皺!
“在石河子一帶嗎?”
“不錯,如今春草已生,石河子一帶水源充足,正是放牛牧馬最好的地方,昝敏帶著一幫草原雜胡在石河子一帶,似乎正在休養生息!笔勘挻鸬馈
王烈想了想,隨即下令:“傳令,鐵騎盡出,帶上十日幹糧,給本帥直撲石河子!”
“是!”士兵立馬傳令去了。
可是劉煥等將領卻急了,常春遠道:“王帥,我們鐵騎去石河子,抵達那裏都要三日,如果算是返迴的時間,最多就打一仗啊!”
王烈道:“沒辦法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鐵騎精銳,若能包圍昝敏,也不是沒有殺掉他的可能……”
“可是……”常春遠欲言又止。
“怎麼了?”王烈看向常春遠。
常春遠沉吟了一下,說道:“我們需要高手幫忙,如果能從百花穀調幾個高手過來的話……”
“你想調誰?”
常春遠深吸一口氣:“巫芳姑娘,高幫主!”
王烈又沉默了,沒有迴答,巫芳跟高如山這兩人確實在百花穀,可是都在照顧伊寧。他是可以寫書信讓兩人前來,但是難免會讓百花穀內的人擔心,尤其是還躺在床上的伊寧……
“不必了……我相信我們的將士……這樣吧,帶上瑞王爺送來的那些肉幹,我們可以多撐幾天,出征吧!”王烈如是說道。
“是……”常春遠知道王烈的難處,沒有繼續說下去,選擇了服從。
很快,古寧關內的兩萬鐵騎迅速出關,在王烈,常春遠的帶領之下,直奔石河子而去!
北境的戰爭,即將打響!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三月二十,百花穀內,雁落莊裏。
在一間寬大明亮的臥室之內,明佑雙手放在伊寧後肩之上,為她壓製寒毒。此刻的伊寧臉色慘白,嘴唇更是沒了半點紅色,全身裹著厚厚的皮裘,身子不斷的發抖!
武功高絕的明佑也不知為伊寧耗費了多少真元。此刻的他,汗如雨下,蒼老的臉上,皺紋似乎又多了幾條,雪白的須發,似乎又稀疏了一些,看上去老了很多……
一個時辰之後,伊寧終於不再顫抖了,眼睛也睜開了,可是明佑卻虛脫了。
“多謝明佑大師,您快去歇息!”雷震扶著明佑的胳膊,將明佑緩緩攙扶了起來。
明佑一擺手:“我跟伊寧施主說幾句話!
睜開了眼的伊寧半躺在床榻上,張開煞白的嘴唇:“您說!
明佑直視伊寧,臉上布滿了嚴肅的神色,隻見他說道:“你的寒毒,若靠外力壓製,始終有限,你得自己振作起來,跟落英一樣,用己身內力壓製!
“自己壓製?如何壓製?”伊寧疑惑不已。
明佑道:“凝霜真氣,最後兩層,冰脈霜雪對應的是罕世高手的內力;而蝕骨冰心,對應的是絕世高手的內力。隻因你未達到絕世之境,故而壓不住寒毒,所以這寒毒便會時刻讓你痛苦!
“您的意思是,我得繼續突破,達到絕世之境界,就可以自己壓製寒毒?”伊寧問道。
明佑點了下頭,又搖了下頭。
“就算你成為絕世高手,寒毒依然會發作,但是你的內力足以與之匹敵,寒毒便隻會隔一段時間便發作一迴,而非如同現在這般,天天發作。”明佑解釋道。
“就像我嫂嫂那樣嗎?”伊寧似乎明白了,想來沈落英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強行在壓製寒氣……
“不錯!
伊寧明白了,她隻有繼續往上走,達到那個巔峰,才能有更多的生機……她也不想死,她不能過度依賴龍血草,也不能靠明佑幫她壓製,還得靠自己才行!
她很快就想通了,當即從床上爬起來:“我得去修煉才行!”
立於床尾的巫芳道:“阿寧,不要勉強……”
高如山也道:“世上沒幾個人能達到絕世之境界,你靠什麼修煉呢?”
伊寧道:“總有辦法的,沈家的功法,博大精深,出過兩位絕世高手,我相信我也可以!我會是第三個!”
明佑點頭,這樣的後輩真是了不起!
伊寧說練就練,在高如山跟巫芳的攙扶下,她穿好一身青衣,來到院外,便開始打坐運功。她的氣海已經龐大無比,氣海裏的寒元更是洶湧如潮,F在的她,論實力,已經不輸明佑跟謝天了,她若是寒毒不發作,也是偽絕世境的高手!
伊寧打坐運功,雙手畫圓,調動真元,寒氣隨之漫出,霎時間整個院子都開始結冰,驚的巫芳跟高如山步步後退,差點腳都凍住了,這凝霜真氣好可怕!
伊寧不斷運功,她要做的是提升內力,也就是自身的真元,可是練了凝霜真氣的她,很多時候,體內的真元跟寒氣混在了一起,成為了寒元。所以,若要提升功力,首先,就得讓體內的真元與寒氣分離!
但是該怎麼做呢?
伊寧想起了寒氣被龍血草壓製時的樣子,那時候的她,隻能用真元。但是顯然,自己的真元隻有罕世高手的實力,那時候不用凝霜真氣,可能連南海掌門雲妙都打不過。
什麼功法能讓她分離真元跟寒氣呢?或者說,如何讓自己的真元達到與寒氣匹敵的境地呢?
她不斷運功,不斷思索,隨後,她想到了魔刀!
是了,沈秋風沈大俠,便是以魔刀入的絕世之境!他的魔刀,令所有人膽寒,東華會的上一任天尊正是死在他青虹刀下!
難道要煉魔刀?
接著,伊寧又想到了沈落英,沈落英入絕世境,靠的不僅是魔刀,還有森羅手,內外兼修的森羅手!可是她沒有淬煉森羅手,達不到沈落英的境界……
所以,她唯有練刀,練魔刀,將魔刀的境界練至渡魔之境,達到絕世高手的水準!
說練就練,伊寧運功一陣子,讓自己恢複了一些體力之後,便讓巫芳取來了兩把刀。
將兩把刀握在手裏,伊寧長籲了一口氣,隨後一掠而起,朝遠處的山頭飄了過去!
立在山頭上,伊寧開始緩緩舞刀,她先是不用任何內力去舞,一遍一遍的練著魔刀的刀法!適應了之後,開始用內力,當內力化作真元,凝聚在刀身之時,伊寧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那是跟天尊對抗時,那種人刀合一的感覺!
我即是刀,刀即是我,我為魔,魔為我,魔為我所用,我為魔所馭!
她一遍一遍的舞著刀,陷入了忘我之境……
望著遠處舞刀的伊寧,巫芳跟高如山同時歎息了起來。
“阿寧,就是太要強了!”巫芳感歎道。
“是!可那才是她!她是世間奇才,她絕不會就此凋零的!”高如山堅定道。
“嗯!她一定會有個好歸宿的!或許她可以嫁給顧章平呢……”巫芳沒來由的又提起了顧章平。
“啊呸!顧章平?算了吧!”高如山聞言直接罵了出來。
“怎麼了嘛?顧章平也不錯啊!那她要嫁給誰?”巫芳不滿道。
“嫁給董昭也不嫁給顧章平!”高如山罵罵咧咧道。
“什麼鬼!董昭都多少個婆娘了!”巫芳反駁道。
“除了董昭,我實在想不出這世上還能有誰配得上阿寧!況且董昭對阿寧真的是沒的說!”高如山肆意的誇起了董昭來。
“高矮子,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愛同意不同意!哼!”高如山重重哼了一聲,又跟巫芳鬧掰了,轉身就走!
正當此時,王夫人出現在了兩人麵前,王夫人臉上掛著苦澀的笑,對兩人居然深深做了一禮。
“怎麼了,王姐?”巫芳詫異道。
王夫人看起來有些難以開口的樣子,但躊躇半晌,她還是說了出來:“阿芳姑娘,如山,你們能不能去北境……去幫幫烈哥……”
“王烈怎麼了?”巫芳頭一歪,問道。
“我收到信,烈哥昨日已經率軍出關,去跟昝敏打仗去了……可是他身邊沒有高手護著,我擔心……”王夫人臉色為難道。
“他身邊那麼多精銳兵馬,不用擔心!”巫芳道。
“可是……可是……”王夫人低下了頭。
“哎喲,婆婆媽媽的,趕緊說吧!”高如山不耐煩了。
“我們去年在西川的時候,張道長給烈哥看過相,他說……他說……”王夫人聲音越來越小。
“張虛穀說了什麼?”
“他說,烈哥不是去年死,就是今年死……”王夫人帶著哭腔說了出來……
巫芳跟高如山震驚了,張虛穀看相從未出過差錯,所言之事基本全都應驗,他們早有耳聞,沒想到王夫人居然爆出了這驚天的話語來……
“請兩位,去幫幫烈哥吧,我周婉君,求求二位了!”
王夫人說完,直接就跪了下來……
高如山跟巫芳同時蹙眉,又同時長歎一口氣,沒有作聲。
“你們放心,阿寧我一定會照顧好的,在百花穀,她不會出任何事!”王夫人又說道。
巫芳皺眉:“千萬別讓阿寧跑出去!她要是又獨自跑了,我可不饒你!”
“放心!阿寧是我妹子,比親妹子還親,我不會讓她跑出去的!”王夫人做了保證。
“行吧,高矮子,我們走!”巫芳朝高如山說道。
“那我們走吧,王烈那兒確實要高手幫忙!备呷缟酵饬恕
不久之後,巫芳跟高如山簡單收拾了一番,帶著青竹短尾,四人騎著馬直奔北境而去。
與昝敏的戰爭,即將再次開始!